我不可能告诉她我是因为昨晚上跟自己女人玩太晚，所以才没来，这种话说出口的话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丢人。
而且似乎林子然对我这种“伤风败俗”的生活多少有些抗拒，所以我秉承着让她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也就没告诉她。
林子然看我没说话，虽然狐疑，但也没说些什么，而是转身回去继续工作去了。
我试探地随口问了她几句：“关于这个大学城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算不上，就是很奇怪。”她听到我的声音下意识抬起头来。
“很奇怪？怎么说？”我也被她的话勾起了兴趣。
“这个项目虽然规模很大，但是根本算不上什么香饽饽。”林子然解释道：“根据之前景家买地时候的价格，这块地当时他们拍出的价格是八十八亿，但根据这些天咱们的员工计算，这块地能够实现的利润却最多只有三百亿。”
我怔了下，她这个“只”字用的就有点意思了。
不过我也知道这种生意肯定不能这么算利润，还要考虑盈利周期和盈利风险，以及项目整体的开发难度，更何况还有原材料涨价之类的各种情况没考虑进去。
所以说实际上开发完以后的利润远远达不到三百亿这么多，如果考虑到资金贬值的问题，甚至两百亿都不到。
至于资金贬值的问题是怎么来的，简单来说，买地的钱是需要一次性付清的，不管资金的来源是哪，贷款或者是现金流，反正这钱是进了地产局的口袋。
如果是贷款，那就相当于需要花贷款的利率在买一块需要很久才能实现盈利的土地，如果是现金流，则是相当于用别的套现快的项目去换一块利润一般还存在风险的地。
而且这块地到了手上还需要不断交各种税，开发起来周期也很长，等到能够开始盈利起码也要两三年以上。
的确，从这个角度来想，这个项目确实算不上香饽饽，之前的景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好像的确没有道理拿下这种项目。
“你的意思是……这块地有猫腻？”我眼前一亮。
她点了点头：“对，我猜测原先景家应该与魔都高层达成了某种协议，这个项目其实是私下划给了景家，然后对外宣称八十八亿卖掉了。”
我若有所思，因为这种可能性并不小，也确实符合景家人的作风，他们干得出这种事。
“那你有什么看法？”我好奇看向林子然，想看看她有什么指教。
“这块地如果能五十亿内拿到，那还勉强能接受，如果还按八十亿以上，虽然能盈利，但……会因为周期太长的问题，将很多的现金流困在这个项目中。”林子然已经说得很明白。
而我也看出了项目里藏着的杀机，这个杀机对烟月资本其实几乎等于没有，所以我才没发现，可现在被林子然提醒后我代入了别的公司的情况。
对，就是现金流！大部分公司的流动资金都是来源于贷款，这种项目如果纯粹靠着现金流，那么公司的所有现金都会被难在其中。
多数公司的现金流都是有限的，一旦全部被套在一个项目中，那么其它地方的资金链就会断裂，而这个时候如果银行那边出点什么幺蛾子……那后果显而易见了。
这一刻我忽然想通为什么景家之前要吞并魔都其它的小公司和小家族了，就是为了壮大自己，避免有人趁着项目期间突然发难，而且同时也是为了让多家一起来承担开发项目的风险，从而避免到时候出了事后所有压力都放在自己一家身上。
“这个项目难道是魔都上层给景家设的局？”我皱起眉头下意识嘀咕了一句。
林子然耸了耸肩：“不好说，但可以肯定，当时的景家在魔都嚣张到了极点，引得上面注意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这个项目还没开始景家就忽然被神秘人给灭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我，这个神秘人肯定就是我了。
我抵着下巴：“现在这个项目再次被拿了出来，那就有点奇怪了，如果这项目是个陷阱，只是为了坑景家，那就有些奇怪了，如今已经没了意义，也没有哪家有实力开发这项目了。”
“也有可能是为了洗牌，虽然景家没了，但魔都的局势也变得混乱，虽然景家当时在的时候同样混乱，但至少有序，可能上面希望有人能出现整合如今混乱的魔都局势，所以这个项目就是个引子。”林子然尝试着分析。
我也不好说这种猜想，但可以肯定这个项目肯定没想的那么美好，想赚什么大钱几乎没戏了。
“算了，我本来就没打算靠着这个项目赚什么钱，只要没亏，随便你们折腾。”我摆摆手索性不管了，全部交给林子然去处理。
林子然翻了个白眼：“你是真的不怕亏钱啊……”
“亏钱？那有什么好怕的，咱们的公司别的不多，就现金多，怕的就是有钱没项目，只要不亏钱，再难的项目也能砸成好项目！”我冷笑一声。
林子然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这倒是，这么充沛现金流的公司放眼国内恐怕真没几家，咱们缺少项目影响资金周转，也反而也是一种优势。”
我愣了下，心想林子然好像误会了点什么，便提醒了她一句：“咱们的资金充沛可不是因为没有项目影响资金周转，而是真正的现金流够可怕，甚至咱们都不需要和银行贷款。”
“也就是说，现在公司里的千亿流动资金，其实根本和银行没有任何的借贷关系？”林子然瞪大了双眼。
我点了点头：“看来你是真的误会了些什么，你以为这千亿的资金是和银行借的？”
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老实点头了：“是啊……正常情况下哪里有人会把一千亿的现金抓在自己手里嘛，肯定会变成容易盈利的项目。”
我自己也陷入了沉思，的确，按照正常的逻辑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