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一家四口走在繁华喧嚣的夜市中，看着四周橙白的万家灯火，层叠交织的楼宇高阁，远处小桥上正在放烟火的人们，只觉心里都暖洋洋的。
夜市也比寻常热闹许多。
街道两边摆摊卖饰品、小吃、水果、丝绸点心的样样都有。
还有卖外国商品的，白灵就在一堆新奇的东西里看到了巴掌大的小镜子。
哦，应该说是西洋镜。
看到镜子里清晰映照出自己的脸，白灵居然觉得有点心悸。
回想一下，活在现代的自己是什么模样，白灵皱了皱眉，已经记不清楚。
“娘！快看！那边有卖糖人的耶！”
珠珠指着旁边小摊子兴奋的不得了，白灵回过神，看了眼容诩:
“还不给你女儿拿钱。”
容诩:……
不想反驳，他从钱袋里直接拿出一锭金子:
“去吧。”
白灵【……生怕你女儿现在太安全了是吧？】
白灵赶紧伸手挡住，把金子拿走，又掏出几个铜板给珠珠:
“去吧。娘陪你一起。”
“好哎！”
小姑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损失了多少，蹦蹦跳跳去买糖人儿了。
容诩抱着小麒麟看着母女俩的背影，神情平淡。
小麒麟倒是很兴奋，大眼睛好奇地转来转去，口水不知不觉中又滴答下来。
容诩已经能十分冷静地拿出帕子替他擦脸和自己被祸祸到的手背。
小珠珠去买糖人，白灵则去旁边的摊位上挑起面具来，她从刚才就注意到上面的狐狸面具了。
戴到脸上，嗯，真有古装偶像剧的感觉。
【但你戴上不像女主，像经过的路人甲乙丙丁。】
白灵【闭上你的鸟嘴！】
“小姑娘，就你一个人啊？”
珠珠正用小手捧着脸颊，满脸期待等着她的糖人呢，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
转头看，是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太太。
老妇也没有直接凑近她，而是和她并着排，微微侧低下头看她。
“……是呀，阿婆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就是觉得你长得真可爱，是阿婆见过最可爱的孩子了！阿婆这里有糖，你要不要吃呀？”
老妇说着从腰间掏摸出两块牛皮纸包的糖来。
珠珠瞧见她指甲里的黑泥:……
“不用了阿婆，我娘说了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哎呀，你可真懂事。不过你放心，阿婆这么大年纪了，又不会对你怎么样。阿婆真的只是喜欢你这孩子。”
珠珠:“哦。”
说罢，转头就不理老太太了。
她虽然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但是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呀！
娘说了，喜欢死缠烂打的人最讨厌，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不过你别以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多讨人嫌，他们只是有更为重要的目的，一定要从你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
例如想找你借钱的，和想骗你身子的！
【我觉得你平时和其他人说话的时候应该避着点你女儿。】
白灵【？我怎么了？】
“小宝贝，那这个你喜欢吗？”
老太太又拿出两朵漂亮的头花，是那种大红色重瓣山茶花，花心里还有铃铛，还配上两条纱带。
很多小女孩都特别喜欢那种。
反正珠珠一路上就看到很多差不多大的女孩戴那个。
珠珠自己倒是没戴什么，她不喜欢戴这种大头花。
金子银子娘说不戴，财不外露比较安全。
至于穿着，珠珠倒是穿的挺好的，但在老太太眼里就是一般有钱人家小孩。
毕竟让她肉眼分辨出丝绸的三六九等，就和在现代让人肉眼区别出普通大衣与羊毛大衣一样困难。
所以老太太觉得自己这头花一祭出来，这小姑娘保准心动。
珠珠确实多看了那头花两眼，就在老太太觉得稳了的时候，珠珠歪着头:
“阿婆，你是把我当小孩子了吗？
这么幼稚的样式只有三岁小孩子才喜欢，我都四岁半了，才不会喜欢这种东西呢！”
旁边也在买糖人的五岁小姑娘:……
伸手摸到头上的两朵头花，一把拽了下来:
“娘，给你！我不要了！”
她娘:“你刚才还满地打滚哭着闹着要！”
孩子不听话怎么办，多半是欠的。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还有阿婆为什么要送这么多东西给我？
我娘说了，这叫，这叫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虽然珠珠不是小鸡，但阿婆有点像黄鼠狼……”
老太太这下彻底绷不住了，慈祥的脸抽抽半天显得愈发狰狞起来。
珠珠:“现在更像了！阿婆你是黄鼠狼妖怪变得吗？想骗小孩子然后吃掉？”
噗！老太太好险没气吐血！
这死孩子看着那么讨人喜欢，说话怎么这么欠不登儿的！
大人怎么教的？
算了算了！
现在人这么多，自己没办法硬把她抱走，一会儿多盯盯看看有没有机会。
也不知道其他人那边怎么样了？
珠珠:“阿婆你眼睛生病了吗？怎么一直在转圈圈。好吓人哦！”
满肚子坏水.满眼算计.老阿婆:……
“哎呀！阿婆想起来家里的衣服还没收，先走了啊。”
珠珠:“可是又没有下雨。阿婆怕有人偷你衣服吗？
真的有那种人吗？连老人家的衣服也要偷？这么可怕的吗？”
阿婆:就很想去世。
等白灵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飞快跑远的佝偻身影。
白灵:“咦，现在的老人家身体真好！糖人好了吗珠珠？”
珠珠:“好啦好啦！买了四个，这个是娘亲样子的，这个是爹爹，这个是小宝！娘亲给你吃～”
“好勒！真乖，娘的小心肝哎！”
白灵抱着珠珠蹭了半天，又把买的几个面具拿出来:
“珠珠喜欢哪个？”
“我要这个！”珠珠毫不犹豫选了猴子面具戴上:
“呔！妖精！吃俺老孙一棒！”
白灵:……
被糖画打中的容诩:……
场面一度尴尬，只有小麒麟在那咯咯笑个不停。
白灵本来想转移话题，结果一靠近容诩表情就变了:
“你身上怎么有脂粉味儿？说！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