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兵刷到那条微博时，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在手机屏幕上。
他连忙放下杯子，手指飞快地划拉着屏幕，眼睛越瞪越大。
“浩哥！浩哥你快来看！”刘兵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提高了八度，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正在化妆间闭目养神的徐浩身边，把手机硬塞到他眼前。
徐浩皱了皱眉，不情愿地睁开眼：“什么事这么急？我待会儿还要拍封面...”
“宁致远翻车了！”刘兵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他的一个大粉转黑了，爆了他一堆黑料！现在微博都炸了！”
徐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一把抓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微博热搜榜：
1.#宁致远耍大牌实锤#
2.#宁致远虐待工作人员#
3.#宁致远粉丝脱粉回踩#
4.#娱乐圈人设崩塌#
徐浩点开第一条热搜，置顶微博是一个Id叫“小满爱宁宁“的账号发的长文，配了九张图片。他快速浏览着内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哈哈哈...”徐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这写的也太详细了，连他私下骂粉丝'脑残'的话都爆出来了。”
刘兵搓着手，像只偷到油的耗子：“这姑娘以前可是宁致远的头号粉丝，后援会会长，追了他五年。据说上个月在片场外等了一整天要签名，宁致远不但没签，还让保安把她推倒了。”
徐浩放大其中一张照片，是宁致远在某个酒店走廊对工作人员大吼的画面，表情狰狞得完全不像镜头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国民男友”。
“这照片拍得真清楚，”刘兵幸灾乐祸地说，“他平时不是总吹嘘自己'宠粉第一人'吗？这下人设崩得连渣都不剩了。”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徐浩的助理小林探头进来：“浩哥，摄影师说可以开始...”她的话戛然而止，看到两人脸上诡异的笑容，“呃，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刘兵抢着说：“宁致远被粉丝爆料耍大牌，现在全网都在骂他！”
小林惊讶地捂住嘴：“真的假的？他平时不是挺...“
“装的！全是装的！”刘兵激动地打断她，“这次可是铁证如山。你看这个视频”他点开另一个链接，画面中宁致远正在后台摔东西，嘴里骂骂咧咧，“这是去年音乐盛典后台的监控，被那个粉丝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搞到了。”
徐浩把手机还给刘兵，整了整衣领站起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走吧，去拍摄。”
“浩哥，我觉得咱们得发表一下此刻的心情！”刘大伟认为既然平日宁致远冷嘲热讽，那他们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并且附上'看到新闻很震惊，希望不是真的，大家应该给艺人一些私人空间'怎么样？表面关心，实则捅刀。”
徐浩已经飞快地打着字：“不用那么含蓄。”他按下发送键，把手机屏幕转向两人，上面写着：
「娱乐圈需要真诚，而不是人设。共勉。」
“完美！”刘兵竖起大拇指，“这下网友肯定觉得你在暗指宁致远虚伪。”
小林犹豫地问：“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明显才好，“刘大伟冷笑一声，“宁致远争资源不是一天两天了，谁不知道我们家浩哥是对头？这时候装大度反而假。”
三人走向摄影棚时，刘大伟还在不断刷新微博：“评论涨得好快！已经有人开始对比你和宁致远的为人了。“他忽然压低声音，“浩哥，要不要我们再加把火？我认识几个营销号，可以让他们多挖点宁致远的黑料...”
徐浩摆摆手：“先别急，现在舆论已经够他喝一壶了，我们太积极反而容易引火烧身。“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等过两天热度稍降，再'不经意'地放出点消息也不迟。“
拍摄过程中，徐浩的状态出奇地好，连摄影师都连连称赞。
中场休息时，刘兵兴奋地跑过来：“快看！已经有品牌方开始和宁致远切割了！“他指着手机，“L家的腕表刚删除了所有和宁致远有关的微博！“
徐浩眼睛一亮：“L家？那不是下季度要官宣新代言人的品牌吗？”他和刘大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我这就联系他们市场总监，“刘大伟已经掏出另一部手机，“正好你上周拍的杂志封面就是戴的他们家新款。”
徐浩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个爆料的粉丝，叫什么来着？小满？想办法联系上她。这种'内部人士'手里说不定还有更多猛料。”
刘兵露出会意的笑容：“明白。我让工作室的人去查她的联系方式。“他压低声音，“要不要...适当表示一下？这种脱粉回踩的粉丝，给点甜头说不定能挖出更多东西。”
徐浩没有立即回答，他望向化妆镜中的自己，轻轻抚平西装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先接触看看。
记住，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关心同行'的热心人。“
拍摄结束后，徐浩回到保姆车上，刘大伟已经收集了更多关于宁致远事件的进展。
“张导的新电影《无问》本来定的是宁致远男主，现在投资方要求换人！“刘大伟兴奋地报告，“还有，那个林小满又发新微博了，这次是录音！宁致远骂粉丝的录音！“
徐浩点开录音，宁致远尖锐的声音充斥着车厢：“...这些脑残粉真烦人！天天跟苍蝇似的围着转！我穿什么关他们屁事！...“录音中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和工作人员的劝阻声。
“这简直是自杀式爆料啊，“徐浩摇头感叹，“这姑娘手里到底有多少料？“
刘大伟神秘兮兮地凑近：“我打听过了，这林小满不是普通粉丝，她爸是……，她从小在娱乐圈长大，认识不少人。这次是铁了心要把宁致远搞臭。”
徐浩若有所思：“难怪能拿到这么多内部资料...”他突然坐直身体，“等等，你说她爸是卫视高层？哪个卫视？”
“华东卫视，分管综艺的副台长。“
徐浩的眼睛亮了起来：“《跨界歌王》不就是华东卫视的王牌节目吗？下季不是正在找常驻嘉宾...”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刘大伟。
刘大伟立刻领会：“我这就想办法搭上线。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浩哥，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万一被扒出来我们在背后推波助澜...”
徐浩冷笑一声：“娱乐圈就是这样，要么吃人，要么被吃。宁致远平时没少给我们使绊子，记得上次《VoGUE》封面临时换人吗？还有上个月品牌晚宴故意让我坐角落...“他的声音越来越冷，“这次是他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保姆车驶入徐浩居住的高档小区时，刘大伟突然惊呼一声：“卧槽！快看微博！宁致远工作室发声明了！“
声明措辞强硬，称所有爆料均为“恶意造谣”，表示已委托律师收集证据，将追究法律责任。评论区一片嘲讽：
「录音照片视频全都有，还嘴硬呢？」
「律师函警告？当网友是三岁小孩？」
「以前那些工作人员爆料的果然都是真的！」
徐浩轻蔑地笑了笑：“这种时候发律师函，只会让火烧得更旺。”他想了想，“我们再加把火，让工作室发条微博，就说...我对近期某艺人事件感到遗憾，呼吁大家理性追星之类的。不要太直白，但要让网友联想到宁致远。”
刘大伟已经开始编辑文案：“明白，再配上你前几天参加粉丝公益活动的照片，对比效果拉满。”
当晚，徐浩的微博果然引发新一轮讨论，#徐浩发声#的话题悄悄爬上了热搜榜。评论区清一色的：
「这才是真正的优质偶像！」
「对比之下高下立判！」
「《无问》男主换徐浩吧！演技颜值双在线！」
徐浩满意地刷着评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通电话。
“是徐浩老师吗？”一个女声怯生生地问，“我是...林小满。”
徐浩瞬间坐直了身体，向正在整理资料的刘大伟使了个眼色把手机递了过去：“我是徐浩的经纪人，你找徐老师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我看到徐浩发的微博了。谢谢站出来说话。”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很多人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但我真的受不了他欺骗粉丝那么久...”
刘大伟换上最温柔的声调：“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粉丝的爱是最纯粹的，被辜负的感觉一定很难受。”他停顿了一下，“其实...我一直知道宁致远私下是什么样的人，只是碍于同行面子不好公开说。”
林小满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真的吗？你也知道他...”
“圈内人都心知肚明，”刘大伟意味深长地说，“只是没人敢得罪他的团队罢了。”他忽然压低声音，“林小姐，如果你手里还有其他资料...也许我们可以一起让真相大白。当然，完全尊重你的意愿。”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徐浩几乎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
“我...我还有一段视频，“林小满终于开口，“是他让助理跪着给他穿鞋的...但我有点害怕...”
刘大伟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别怕，有我在。这样吧，明天我们见个面详谈？我知道一家很私密的咖啡厅...”
挂断电话后，刘大伟忍不住笑出声来“鱼儿上钩了，”刘大伟晃了晃手机，“她手里还有更劲爆的视频。明天见面详谈。”
此刻徐浩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通知公关部，准备一份通稿，主题是'业内资深人士谈艺人职业道德'...不要提名字，但谁都能看出来在说谁。”
刘大伟一边记笔记一边问：“要不要联系几个合作过的导演和制片，让他们'不经意'地透露些宁致远工作时的态度问题？”
徐浩抿了口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不急，等林小满的新爆料出来再说。”他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在约定的时间，刘大伟推开咖啡馆包厢门时，林小满已经坐在里面了。
她比想象中要年轻，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随意扎成马尾，素颜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刘大伟会以为她只是个普通大学生。
“林小姐？”徐浩露出职业性的温和笑容，摘下墨镜，“抱歉，路上有点堵车。”
林小满抬起头，眼睛有些红肿，显然哭过。她局促地站起身：“你，你好！”
“别紧张，就当朋友聊天。”刘大伟在她对面坐下，声音刻意放柔，“我看了你的微博，很佩服你的勇气。”
林小满的手指绞在一起：“很多人都骂我是叛徒，说我因爱生恨...”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但我是真的受不了他欺骗粉丝那么久。”
刘大伟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推过去：“这是我们浩哥的一点心意，最新款的香奈儿包包，听说你喜欢这个牌子。”
林小满愣了一下，没有立即接过：“这...这太贵重了。”
“就当是感谢你为娱乐圈净化做出的贡献。”刘大伟微笑，“像宁致远这样的伪君子，早该被曝光了。”
林小满犹豫片刻，最终收下了礼物。刘大伟注意到她接过礼盒时，手指微微发抖，但眼神却异常冷静，这微妙的反差让他心中一动。
“你昨天提到的视频...”刘大伟试探性地开口。
林小满咬了咬下唇，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在这里面。还有...一些别的资料。”
刘兵迫不及待地伸手想拿，却被徐浩一个眼神制止。徐浩亲自接过U盘，温和地问：“能先说说是什么内容吗？”
“除了他让助理跪着穿鞋的视频，还有一些聊天记录。”林小满的声音低了下去，“是他和...和一些女粉丝的。”
徐浩和刘大伟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这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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