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靠我手中的火种源了。”
陈羽轻描淡写地瞥了托尼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吻：“你该不会以为，这是我凭空捏出来的吧？”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托尼的语速快得惊人，仿佛不这样，就无法宣泄内心翻江倒海般的震撼。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些由自己心血结晶变成的迷你机器人，声音都有些变调：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手里那个金属方块，它，它直接重构了这些精密仪器的内部结构，甚至赋予了它们……生命？”
神盾局对雷神之锤的种种测试，最多让牛顿的棺材板在托尼眼中轻轻颤动。
但陈羽这匪夷所思的一手，简直是将牛顿从坟墓里拖出来，按在地上摩擦，然后又在他坟头蹦迪！
将无机机械转化为拥有自主意识的活体机器人！
这已经不是挑战认知了，这是彻底颠覆！
“这，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托尼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紧接着，他几乎是扑了上来，双眼放光地盯着陈羽掌心的火种源：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能让！我！研！究！一！下！吗？！”
那眼神，活像饿了三天的哈士奇看见了满汉全席，充满了对未知科技的极致渴望。
他几乎可以预见，一旦解析出这金属方块的奥秘，斯塔克工业，不，整个人类文明，都将迎来一次怎样的飞跃！
这比他老爹遗物里提到的那个新元素，刺激何止百倍！
他已经开始盘算，要调动贾维斯多少算力，启用哪些最尖端的扫描设备，从宏观到微观，从能量形态到信息传递，势必要将这玩意儿扒个底朝天！
“这种凭空创造机械生命的能力……”
托尼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让我想起了我父亲笔记里一些关于‘机械生命设计’的疯狂构想。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他晚年不切实际的幻想，但现在……”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陈羽，语气无比认真：
“比起用新元素制造一个更强力的反应堆，我现在觉得，你手里的这个东西，才是真正的未来！”
陈羽看着他那副恨不得把火种源吞下去的表情，毫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
“省省力气吧，托尼。”
“我不觉得你能逆向解析出什么名堂。”
这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托尼当场就炸了。
“你在质疑我？质疑托尼·斯塔克？！”
他挺起胸膛，下巴高高扬起，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我可是认证过的天才！这世界上，还有我托尼·斯塔克在科技领域搞不定的事情？”
陈羽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慢悠悠地说道：
“所以……问题来了。”
“你看我手里这玩意儿，能赋予机械生命，看起来很科幻，对吧？”
“但它的本质，是异世界天界中，一位名为‘机械之神’的存在，参考了另一个宇宙的‘火种源’，所创造出的道具。”
“说白了，它本质上，属于魔法侧的造物。”
陈羽上下打量了托尼一眼，眼神中的鄙视毫不掩饰：
“以我对你在魔法领域天赋的了解……这么说吧，但凡你在这方面有一丁点儿才能，也不至于到现在，用着卡玛泰姬的悬戒，连一个最基础的传送门都搓不出来。”
“魔法侧的东西，你，搞得明白吗？”
此言一出，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啧！”
托尼咂了咂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方才那股子恨不得献祭一切也要研究明白的炽热与狂热，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消散得一干二净。
魔法。
又是魔法。
这个词对他而言，就像是精密的计算程序里，突然跳出来的一个无法识别的乱码，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一直试图用科学的框架去解构魔法，将其视为某种未被完全理解的维度能量应用或是高等物理现象。
可现实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有些东西，真的不归牛顿管。
他可以凭借对能量波动数据的分析，开发出干扰传送门、吸收魔法能量的科技装置。
但他本人在魔法上的天赋，简直是灾难性的负数。
让他去理解魔法的内在逻辑，比让他承认美国队长的盾牌设计不符合空气动力学还难。
那是一种与他整个科学世界观、逻辑思维体系都格格不入的领域。
震惊与激动的情绪如同潮水般退去，托尼忽然感到一阵索然无味。
他这才注意到一些之前被兴奋冲昏头脑时忽略的问题。
“好吧，我承认，你这‘大宝贝’确实把我震得不轻。”
托尼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痛地环视着这一屋子造型各异的迷你变形金刚。
“但接下来，这些小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要是被五角大楼那帮人看到，怕不是以为斯塔克工业朝令夕改准备再次改行，回归军工制造业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还有，贾维斯呢？你……你该不会把贾维斯也给……”
对托尼来说，贾维斯不仅是托尼的得力助手，负责管理他的生活和工作。
也是战斗中最亲密的战友。
况且，很多数据资料都记载在贾维斯的系统中，很多实验数据都要他来分析，没了它的辅助，很多研究与开发都要花费更长的时光。
陈羽看穿了他的心思，轻松地摆了摆手：“放心，我还没那么无聊，对你的AI管家下手。”
“火种源赋予机械意识，确实需要能量维持。”
“刚才为了展示效果，我动用了一点点能量，现在那点火种能量已经消散，这些小家伙的临时意识自然也就没了。”
他打了个响指。
“现在整个实验室的控制权，依旧在你的AI管家贾维斯手里。”
话音未落，贾维斯那沉稳冷静的电子合成音便在实验室内回荡起来。
“系统链接已恢复，实验室中枢控制系统运行正常。”
“正在对所有设备进行自检及损伤评估……”
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冷静依旧。
片刻后。
“检测完毕。”
“报告：实验室内部仪器设备在未知能量改造下，整体机械结构得到显着优化。”
“系统综合运行效率提升百分之七十五点三。”
“机械臂精准操控效率提升百分之六十五。”
“设备新增活性纳米修复机器人集群。”
“设备新增微型武器及主动防御模块。”
“设备新增独立语音交互模块。”
“先生，是否需要进行新增功能演示？”
听到贾维斯安然无恙的声音，并且还汇报了一连串的“优化”，托尼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一连串的变故太过惊心动魄，他根本没来得及细看那些变形机器人的细节。
此刻，他一边调出全息投影平台上显示的复杂数据报告，一边对这些被“优化”并“自主生成武器”的设备，感到了新一轮的强烈好奇。
“展示一下，武器防御模块。”
托尼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指令。
嗡——
指令下达的瞬间。
实验室内，所有由仪器设备转化而成的迷变形金刚机器人，其机械臂前端迅速变形、延伸。
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从中探出，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冰冷金属光泽。
幽暗深邃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实验室中央的空旷处，仿佛下一秒就能喷吐出毁灭性的火力洪流。
托尼甚至还看到了一些变形金刚的手臂上还打开了微型导弹的发射盖。
“是否进行武器威力实弹测试？”
贾维斯的声音适时响起。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闪烁着危险光芒的枪口，托尼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停！贾维斯，让它们收回去！”
托尼可不想在这里试验这些武器的威力。
不想自己这个耗费巨资打造的实验室，被这些玩意儿给轰成一堆废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