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昏暗的房间里,莫虚竹抬起头,昨晚那些画面清晰在脑袋里回放。
虽然他被药物控制,但是他意识却很清醒。
他知道他的三哥为何要这么做。
在华胥古国,一旦哪个女子取了男子,那么男子就只能与自己的妻主做那种事。
在成亲那天,他们的血液已经和南露的血液建立了联系,一生一世都不得背叛自己的妻主,不然会被雷击而死。
若是男子不幸和其他女子做了那种事,那么这个男子不仅会被这个国家抛弃,也会被雷劈。
从古至今,很少有人能经历上天的雷劫而活下来,有些人即使活了下来,也和一个废人没有区别。
南露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将丫鬟都打发走,一个人趴在床上哭了许久许久,哭到在床上睡了过去。
而昨天知道人已经被救走的顾老大,脸都气歪了,却不能说什么,自己如果这时候说了,不就是坐实了他掳走莫虚竹的事吗。
这件事他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她,今天也没来吗?”清殇坐在一旁抚琴,低着眉头,淡淡问道前面的龟公。
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一连几天他都没在见到那个女人。
清殇轻轻勾起一根琴弦,随后自嘲笑道:“果然,这华胥古国的女子都是一样薄情。”叹了一口气,“罢了,以后她的消息不用给我说。”
说着一阵阵琴音从她的指间滑出,清脆而又幽怨。
龟公出了门,有些疑惑,这清殇姑娘一向眼高于顶,以前也不是没有女子为博她一笑,或者是见一年。
她都不假辞色,怎么这次又这样的伤感。
那女子,他也不见得模样有多好。
闲来无事,倾沫颜就在客栈里睡觉,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伸了伸懒腰,整理好衣物就朝着醉香楼而去。
毕竟这几天都没去。
龟公正忙着招呼来客,余光就看到了远处走进来的倾沫颜,面色一喜,他都以为她再也不来了。
没想到她又来了。
龟公连忙应上去,媚笑道:“夫人今儿个怎么有空来这醉香楼,我还以为夫人不会来了。”
倾沫颜淡淡一笑,依旧从怀中拿出一袋晶石,丢给龟公,道:“这几天办事,耽误了些日子,这一得空,我不就是来了吗?”
刚才她进门时,没在二楼看到那位。
“清殇姑娘可愿意见我?”
龟公一时也摸不透清殇的意图,让其他人招呼倾沫颜去雅间,便自己过来告知清殇。
“她来了?”
闺房里。
清殇停下,琴音也因此中断,目光带着些许惊喜,抿着红唇,勾起一抹弧度。
“我在这里等她。”
听此,龟公自然也明白清殇的意思,马不停蹄朝着倾沫颜所在的雅间奔过去。
“她同意了?”
倾沫颜淡笑问道。
龟公点头,抬眸,却见女子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好似已经料到了一般。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寒而栗,这个想法只在他的心中停留了几秒钟,目光就被桌上那一袋晶石给吸引了过去。
“这是给你的报仇,还请您给带带路。”
拿过晶石,龟公哪里敢耽误,连忙将倾沫颜引到清殇的房间。
清殇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带着几分古怪的笑意,抬手示意龟公下去。
倾沫颜扫了她一眼,点点头,直接坐在一旁凳子上,提起茶壶就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
这时候倾沫颜才得以好好打量眼前的女子。
明眸皓齿,三分妖媚,三分清纯,周身的死气却与她的气息格格不入。
仰头喝下那杯茶。
“你就不怕我下毒?”清殇看着这个淡然的女子,勾唇一笑,明明是那样一张平凡的脸,但是周身的气息却让人忽略不得。
“怕。”
那眼神平淡,不是对清殇的信任,而是对自己的自信。
清殇忍不住掩嘴一笑,眉眼弯弯,看着她的脸,倾沫颜有一瞬间失神。
不得不说,这张脸,笑起来格外像云依,却又少了几分柔弱。
“不知夫人为何要见我?”清殇礼貌坐在一旁,疑惑开口,“难道夫人是想把我娶回家?”
在华胥古国,虽然是母系社会,但是在这里,女子和女子成亲却是被允许的,国家也认可。
这是这一类很少。
倾沫颜看了她一眼,目光朝着四周扫视,在一处停住,道:“我若是说我只是来听听姑娘弹琴,姑娘信吗?”
清殇一笑,没说信与不信,随即走到古琴旁,开始焚香弹奏。
顿时幽怨缠绵的琴声倾泻而出,古琴的音调古朴,带着年代感。
平缓悠扬,让人不觉沉迷其中。
倾沫颜手撑在桌上,闭上眸子开始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见此,清殇勾起一抹弧度,手中的动作不曾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琴音停,而倾沫颜也睁开眼眸:“不错,很好听。”
清殇起身福了福身,笑道:“谢夫人夸奖。”
“今日时辰也不早,我就不多留,明天我再来看你。”说着倾沫颜一个踉跄,整个人趴在桌上昏迷不醒。
清殇上前,轻轻晃动,但是也好似已经睡了过去。
抬手抚摸那张脸,清殇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一件件将倾沫颜衣服脱下,只剩下里衣。
正当清殇想要在动手时,一只冷的刺骨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我累了,睡觉吧,别打扰我。”说着那只手放开了清殇的手腕,自己寻了一个好的睡姿。
清殇瞪大眼眸,眼里闪着惊惧,但是一瞬间又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变化,看了看床上那背着自己的女人,笑了笑:“那夫人好好歇息。”
说着清殇脱下衣物,躺在一旁的软榻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原本睡着的倾沫颜睁开了眸子,勾起一抹笑,闭上眸子真正睡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房间里的安神香可真是助眠的好东西。
不过这安神香配上刚才她喝的那杯茶,那就是真正的迷药,可是那杯茶水谁又能说她喝了呢。
在她刚闻到那香味时,就知道了不对劲,她默不作声,就是想看看那清殇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