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慢慢站起身,朝着前方走去,喃喃自语:“你是谁?”抬起头,大雾中,老人身影消失在巷子种。
她拖着一条腿,奔跑在巷子里,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剥开迷雾见月明。
老人的身影出现了,女孩停下脚步:“你是谁?”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前面的老头。
在女孩眼中,老头并不是老头,他的周身带着白色的光芒,第一眼见他时,她就被那白光刺到。
他是不一样的。
老头转头,眉目含笑,格外慈祥,眼里闪着疑惑:“小娃娃,老头我就是一个收破烂的老头,至于名字,老了,已经不记得了。”
女孩摇头,眼眸中带着说不出的纠结,慢慢出声:“你不一样,”看着老头的目光带着执拗。
老头抿嘴一笑,面色亲切不少:“跟我走吗?”
女孩低下头沉吟片刻,抬起头:“好!”她随即走上前。
大雾中,两人的身影就这样消失了。
倾沫颜感觉鼻子有些酸涩,眼眶微红,眸子中蓄满泪水,一滴滴无声往下掉。
即使知道这是幻境,倾沫颜也忍不住内心的情绪。
她缓缓闭上眸子,眼眶中的泪水全都从脸上滑落,过了一会儿她才将自己的情绪稳住。
自己突然穿越来这里,他估计会很担心吧!
睁开眼眸,里面那些情绪已经不复存在,瞬间恢复那副淡漠的表情。
无端让人觉得有些无情。
倾沫颜抬脚,眼前的画面瞬间化为乌有,她已经从幻境中走了出来。
苍澜山弟子见到她,面色有些惊诧,他们记得她没有来参加这一次的幻境啊。
手中白色的木牌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毕竟在天梯他们见过她的天赋,而这一次的幻境她居然是第一个走出来的。
看了看他们纠结的表情,倾沫颜道:“木牌不用给我,你们就当没有见过我吧!”说着点点头,朝着外面走去。
苍澜山几个弟子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目不斜视盯着幻境出口,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虚幕哪儿可以看到任何一个人的去向,和所经历的事,但是因为倾沫颜将整个幻境给控制了,所以虚幕上自始自终不曾出现过她。
回到水榭居,绿萝果然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脸色显然很是担忧。
蓦然就看到了进院中的倾沫颜,绿萝红了眼眶:“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一个人走了。”说起这个,绿萝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早晨醒过来,去倾沫颜房间,却见她被子叠得好好的,床上也没有什么温度,想必她一晚上都没有在房间里睡觉。
绿萝就是怕她丢下自己一个人走,若不是一旁青木子在开解,绿萝都要满处去找。
“在藏书阁看书,看睡着了。”倾沫颜有些无奈,抬起手擦干她眼角的泪水,道:“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说到做到。”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们就像一家人,而绿萝一直都在照顾自己。
绿萝点点头,只是一早上看她不在,难免有些害怕。
一旁的夜澜山白了两人一眼,道:“先去澜风殿找你大师兄吧!这几天他好教你。待为师从仙界回来,在亲自教导你。”
绿萝知道倾沫颜没走之后,便和夜澜山也去澜风殿。
青木子捋捋胡子,看了倾沫颜一眼,“你怎么了?”他一眼就看出那小丫头情绪不对,那有些红的眼眸,代表她哭过。
轻轻摇头,“青老,我没事,只是有些想家人了。”
青木子点点头,见她一副不想说话的表情,便没有多说,只是让她好好休息。
回到房间,就看到里面坐着的楠夜。
见她进来,楠夜站起身,慢慢走进她,蓦然眼眸微沉:“沫儿,你遇到谁了?”她周身缠绕着一股似有如无的味道,她从来不用什么熏香,而她的体香也不是这个味道。
看了他一眼,倾沫颜淡淡开口:“没有,你出去,我累了想休息。”
她现在没有多余的情绪应付。
楠夜低着头,弱弱道:“我不想走。”抬起头,可怜看着倾沫颜。
睨了他一眼,道:“关门,我要睡会儿。”今天那个幻境让她精疲力尽,脑袋一片混乱。
楠夜跑过去将门关上,乖乖巧巧坐在凳子上,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倾沫颜。
倾沫颜也没有多说什么,脱了外面的衣服,就躺在床上。
转头就看到了还在凳子上坐着的人:“你是不是认识我?”因为他第一次见她的模样,那眼眸一点都不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楠夜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引得倾沫颜皱眉,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我不认识你,但是我的心认识你,从看见你的第一面,我就感觉很熟悉,很温暖。”也很痛苦。最后一句楠夜没有说出口。
他的记忆中没有任何关于她的事,但是她就像是刻在他的心上一般,见之不忘,思之若狂。
“你是不是喜欢我?”
清脆的声音在略微有些安静的屋子里回荡,楠夜神色一顿,神色有些不明。
“我不知道。”他抬起头看向倾沫颜的目光带着纠结,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但是,我知道,若是你不理我,讨厌我,这里会很疼很疼。”楠夜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眼眸带着委屈。
倾沫颜神色微顿,呼出一口气,见他的神色不似做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的最后,倾沫颜吐出这样这句话:“楠夜,别喜欢我,我不值得,你值得更好的。”
听此,楠夜站起身,委屈看着床上的人,道:“沫儿,你值得。”只有他知道,他这一辈子就认定了她,不管她去哪儿,她都会跟到哪儿。
他只想一辈子陪着她,哪儿都不去。
“沫儿,你是不是又想丢下我?”当初绿萝将他赶走,他不想,便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后面又跟着他们一起去了白化镇。
没想到九卿对她来说是特别的,他嫉妒坏了,就擅作主张,没想到后面惹得她如此不高兴。
那以后,他一直压抑着,努力做一个乖巧的人,因为他不想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