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义的。”
查尔顿淡淡的笑着，“我已经说过，这是我的世界，我就是这个世界中的神只，你们是杀不死我的。”
罗维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一丝自傲，查尔顿沐浴在圣光之下，缓步朝两人走来。
“都说神术是最接近神明的力量，但在我看来，其实不过如此，神术和魔法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罗维警惕的注视着他，同时心中暗暗思索。
其实他所说的这句话，不久之前自己也有过类似的猜想…
当初自己施展系统奖励的那个治疗魔法的时候，就被一名主教误认为是教会人员。
但是艾蕾雅却不这么想，神性一面的她难得的开口接话道：“光是这个世界的无上真理，没有光便没有万物生长，世界将彻底走向凋零。”
她淡淡道：“因此，伟大的神术怎能和污秽的魔法混为一谈？”
听到这句反驳，查尔顿笑容忽然有些异样。
“堂堂教廷圣女，这个世界最为接近光明神之人，居然也不知道？”
“知道什么？”
查尔顿再次化解艾蕾雅的神术攻击后，淡笑着道：“神术和魔法本就同源，都来自上古蒙昧时代的原始自然巫术，在我看来，神术甚至还是魔法的晚辈。”
“谬论。”艾蕾雅的神术攻击更加犀利。
“真相总是残忍的，当初阿德里安知道这件事的反应不比你好上多少。”
查尔顿再次轻松化解攻势后，注视艾蕾雅的目光不免有些轻视，“魔法与神术，一派发掘自然现象，明显起源于自然神论，另一派则是信奉人格神，两者在我看来只是一体两面而已，也就只有你们这些愚钝信徒，才会将其奉为不容辩驳的真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
“一个外人看来都如此明显的证据，你们教廷居然能自我欺骗这么久，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很有趣。”
“所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无法承受真相，所以只能装作不知道？”
查尔顿说罢，魔法纹章亮起，他居然用吟唱魔法的方式，施展出几道和艾蕾雅一模一样的神术【审判】。
“轰！”
虽然神术被艾蕾雅挡下，但罗维发现她的情绪变得有些不太稳定。
她的眸光时而淡漠，时而愤怒，两个人格正在快速切换。
似乎...有点破防了？
毕竟查尔顿这是在动摇她的信仰根基，如果圣光神术真的没那么神圣，她所追寻的“光”，恐怕会变成笑话。
罗维忽然感觉，自己和缇莉丝她们在老宅里的一顿忙活，都没有查尔顿这几句话有用。
毕竟，他好像真的掌握了神术和魔法相互关联的某种规律，所以才能施展出刚刚的那一招。
不得不说，多看书多学习还是有用的啊...
神术与神术相互碰撞，圣光交相辉映，这种相互僵持的战况一直在持续。
就在这时，罗维忽然听到了一阵恶劣的坏笑声。
“你们是杀不掉他的，再这样拖延下去，罗维你会越来越被动哦~”
笑声似乎来自于黑暗深处，但是查尔顿与艾蕾雅的战斗依旧，显然他们并没有听到。
“位于王都北方的第一军团已经开动了哦~最多不超过三个小时，他们就会前来支援，帮助二皇子肃清整个圣卡伦！”
奈亚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如果不想你在意的人都死在这里，为什么不使用我赋予你的权能呢？”
罗维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局，就当奈亚没有出现。
“喂喂！”祂的语气带着不满。
“区区一个古神眷族而已，对于身为混乱神选的你，根本算不得什么。”
“现在圣卡伦的大街上，到处都在战斗，这里已经成为了混乱扩散的根源。”
“如此混乱，意味着你会获得想象不到的强大力量。”
这个声音如魔鬼般不停萦绕在耳畔，祂蛊惑着，试图动摇罗维的内心。
“只要你肯点头~”
“你就能轻易获取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力量，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
“还在犹豫什么呢？机不可失哦~”
罗维面无表情，“你今天怎么这么闲？你不是每天都忙着去各种地方看乐子吗？”
“那些家伙都太没劲了，还是你最有意思~”
罗维无语道：“我应该感到荣幸吗？”
“那当然了！”奈亚嬉笑着，“能把古神眷族所庇护的圣卡伦搅动成这番模样，除了罗维你，还有谁能做得到？不错不错！这次的作品我相当满意~”
“所以——”
奈亚再次试图诱惑。
“罗维~不试一下吗？就一下？”
“混乱即为本质，喧嚣即为力量，只需你心中认同这个理念，一切难题都将轻易化解！”
祂说完这句话后，空气中安静了片刻。
奈亚等待着罗维的回答。
罗维默默的望了一眼依旧在上涨的混乱度。
【混乱度：38 ↑】
【混乱度：39 ↑】
“我选择拒绝。”
“下次一定，请回吧。”
这敷衍的语气当即让奈亚感到不满，“白送给你的也不要，真不知你是愚蠢，还是真的意志坚定...”
“你不会以为解决老皇帝后，事情就算结束了吧？那个教廷圣女迟早会对你下手，你后面的烂摊子多的是！”
“到时候...”奈亚不怀好意的笑着，“你再求我，可就没有现在这么简单了哦！”
罗维默默的摇了摇头，说实话，面对触手可得的强大力量，说不动心是假的，毕竟他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
但他还是不能使用【权能】，至少拖下去...最差是慢性死亡，使用【权能】则是直接自杀...
这方面系统还是拎得清的，从这个【混乱度】限制一开始出来的时候，罗维就明白了系统的尿性。
【任务关乎世界走向，请务必严肃对待】
不论今后是查尔顿、艾蕾雅、亦或者奥菲莉娅哪一位的时代，都不能让奈亚这么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钻空子，毕竟按照系统描述，这位可是诱导无数文明走向疯狂和毁灭的邪恶化身。
罗维甚至觉得，这家伙盯上自己的原因，可能并非祂所说的那么简单。
比如...如果这次没有系统限制，让自己尽情散播混乱，成为实质上祂的代理人...
那么最终结局恐怕会变得相当恐怖...
这一点让罗维细思极恐，奈亚如此投资在自己身上，不会是看出自己的身份了吧？
“没劲没劲...”奈亚发出了失望的声音，“没乐子看了，我走了。”
“我倒要看看，这场因你而起的烂摊子，你会怎么收场。”
奈亚的声音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罗维再次注视前方的战局，圣光与黑暗的反复拉锯战之下，周遭的场景愈加光怪陆离。
奈亚至少有一句说的很对，真的快没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