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它的黑爪开始泛金，攻击中带上了锐利特性。
“它在进化！”红菱的凝冰剑刺出，却被金黑交织的爪影格挡。
黑影得势不饶人，攻势如潮。
它的每一招都带着金光剑意的锐利和噬道者的腐蚀性，三人节节败退。
最麻烦的是，它似乎对无相剑魄有了抗性，楚尘的剑招效果大减。
“退！”楚尘太虚剑画圆，暂时逼退黑影，“它吸收了部分金光特性，硬拼不利。”
三人向谷外撤退。黑影紧追不舍，但刚出谷口就突然停步。
它“看”向某个方向，似乎感应到什么更重要的事物。
“黑水剑界……更强的剑源……”
黑影自语着，身形逐渐淡化，最终消失不见。
“它去黑水剑界了！”天权剑主急道，“我们必须赶在它前面！”
楚尘的太虚剑感应片刻：“不急。它刚吸收金光剑意，需要时间消化。”
红菱查看二人伤势：“先找个地方疗伤。黑水剑界的‘无底渊’比耀斑谷更危险。”
天权剑主想起什么：“对了，金甲人说守剑人已经……该不会是已经堕落了吧？”
楚尘的太虚剑轻颤，剑身上的金光剑源印记微微发烫，似乎在预警。
“无论如何，下一战会更艰难。”他收起太虚剑，“先离开这里。”
三人蹒跚出谷。在他们身后，耀斑谷的金光渐渐暗淡，仿佛失去了核心动力。
而远在无数世界之外的黑水剑界，最深处的无底渊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
……
楚尘等人再次踏上了路程。
灰蒙蒙的无相剑光将三人笼罩。
与之前相比，剑光中多了几分锐利之意，那是金光剑源带来的特性。
“黑水剑界以‘变’着称。”
红菱眉心的灰纹闪烁着微光，正在解读凝月剑主的记忆。
“无底渊更是变幻莫测，据说每时每刻地形都在改变。”
天权剑主握着新换的金剑——这是离开金光剑界前，一位神秘青衣人相赠的。
剑身比之前那柄更加修长，剑锋处隐约有灰光流转。
“那噬道者分身比我们先走一步，会不会已经……”
“到了。”楚尘突然打断道。
太虚剑劈开最后一道虚空屏障，三人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漆黑如墨的世界。
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无尽的黑水在虚空中流淌。
那些黑水时而化作剑形，时而变为兽态，变幻莫测。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道漩涡。
直径超过千丈的黑水漩涡缓缓旋转，每转一圈就释放出令人心悸的剑意波动。
漩涡中心深不见底，仿佛直通九幽。
“无底渊。”红菱轻声道，“黑水剑源就在渊底。”
天权剑主咽了口唾沫：“我们怎么下去？游过去？”
话音刚落，最近处的黑水突然暴起，化作千万根黑针射来！
每根针尖都泛着幽蓝寒光，显然淬有剧毒。
楚尘的太虚剑画圆，无相剑光形成护罩。黑针撞在光罩上，发出雨打芭蕉般的密集声响。
令人惊讶的是，这些黑针竟然在腐蚀剑光！护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
“黑水蚀剑！”
红菱的凝冰剑射出三道冰蓝剑气，暂时冻结部分黑针，“不能久守，必须速战速决。”
天权剑主金剑高举，剑锋灰光大盛。
这是他在金光剑界觉醒的无相剑种之力，虽然还很微弱，但已能增幅剑招威力。
一剑劈下，灰金剑光如扇面展开，将黑针清空大片。
“走！”
三人冲向漩涡。随着距离拉近，黑水的攻击越发凌厉。
时而化作剑网笼罩，时而变为巨口吞噬。
最麻烦的是那些突然从水下刺出的黑矛，每一击都带着腐蚀剑元的诡异力量。
“小心左侧！”红菱突然预警。
左侧黑水冲天而起，化作个模糊人影。
那人影手持双剑，招式赫然是楚尘的太虚剑法！
虽然只有五六分相似，但已经足够威胁。
“它在学我们？”天权剑主惊愕道。
楚尘的太虚剑与黑影交锋，双剑碰撞间火花四溅。
令他震惊的是，黑影的剑招在不断进化，从最初的生涩到渐渐纯熟，最后竟能使出七八分相似的太虚剑意！
“黑水主‘变’。”
红菱的凝冰剑挡住另一侧袭来的黑水，“它能模仿见到的一切剑法。”
“那还打个屁！”天权剑主爆粗口，“越打它越强！”
楚尘变招，太虚剑突然由实转虚，剑身化作灰雾弥漫。
黑影的模仿顿时失效，它茫然地站在原地，双剑不知所措地挥舞。
“无相剑魄无法模仿。”楚尘剑锋突现，一剑斩断黑影头颅。
黑影溃散成黑水落回渊中。
但三人还来不及松口气，更多黑影从漩涡中升起。
这次是五个，每个都持不同兵器，但招式都带着楚尘三人的影子。
“该死！”天权剑主金剑连斩，“这样下去没完没了！”
红菱的凝冰剑突然变招，剑锋青金二色流转——正是融合两滴剑源后的新力量。
一剑刺出，冰蓝剑气中夹杂着青冥的生机与金光的锐利，将两个黑影同时冻结。
“用剑源之力！”她提醒道，“黑水无法模仿剑源特性！”
楚尘的太虚剑青金大盛。剑锋过处，黑影如雪遇沸汤，纷纷溃散。
但漩涡中的黑水仿佛无穷无尽，旧影刚散，新影又生。
“不能恋战。”楚尘剑锋指向漩涡中心，“直接冲下去！”
三人合力突围。太虚剑开路，凝冰剑断后，天权剑主居中策应。
众人且战且进，终于来到漩涡边缘。
向下望去，漩涡深处漆黑如墨，偶尔闪过幽蓝光芒。
最诡异的是，漩涡的旋转方向时顺时逆，毫无规律可言。
“我打头阵。”楚尘毫不犹豫地跃入漩涡。
黑水瞬间吞没他的身影。红菱与天权剑主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入水的刹那，三人同时感到刺骨寒意——不是肉体的冷，而是剑意层面的冻结感。
“这黑水能冻僵剑元！”天权剑主的金剑光芒急速黯淡。
楚尘的太虚剑在身前旋转，无相剑魄全力运转，勉强撑开个小型气罩。
但黑水的压力越来越大，气罩不断缩小。
“下潜！”
三人向渊底游去。随着深度增加，黑水中的幽蓝光点越来越多。
仔细看，那些光点竟是无数微型剑形生物，正贪婪地啃食着护罩剑元。
“噬剑虫！”红菱的凝冰剑扫过，冻结大片光点，“专食剑意的黑水生物。”
楚尘突然加速下潜。
他感应到渊底传来的特殊波动，与青冥、金光剑源同源，却更加变幻莫测。
“快到了！”
黑水突然变得粘稠如胶。每前进一步都要耗费巨量剑元。
更糟的是，那些噬剑虫开始聚集，形成个个人形黑影。
这次模仿的精度更高，连红菱的冰蓝剑意和天权剑主的灰金剑芒都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