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是青州牧的老部下。”
李铁意味深长地说，“这次任务若立功，对她前途大有裨益。”
楚尘恍然大悟。李铁这是在为接触青州牧铺路，想通过柳如烟这层关系攀附更高权力。
这位新任总司长的野心，果然不止于守卫司。
“属下会妥善安排。”楚尘不动声色地应下。
离开主楼，楚尘径直前往藏书阁。
自从暗影窟归来后，他多次查阅关于影妖族和混沌一脉的记载，试图理清头绪。
藏书阁管事已经换了人，新管事是个年轻女子，见到楚尘立刻行礼：“楚军师需要什么资料？”
“关于黑水土和影妖族的古籍。”楚尘说道。
女子很快找来几本相关典籍。
楚尘专注翻阅，终于在一本名为《上古战场考》的残卷中发现了关键信息：
“黑水山脉乃上古仙妖大战遗址，怨气凝结成土，能蚀万物。唯混沌一气可化之……传闻山脉深处有混沌碑，载有调和阴阳之法……”
“混沌碑？”楚尘喃喃自语，想起陈七通过徽章传来的信息。
继续翻阅，另一段记载引起他的注意：
“影妖皇本为人族修士，因修炼邪术走火入魔，化为半妖之体……善模仿各类剑法精华，尤惧混沌真意……”
合上书卷，楚尘思绪万千。影妖皇与混沌一脉的恩怨，似乎源自上古。
而《混沌经》与黑水山脉之间，也存在某种联系。
离开藏书阁时，楚尘在回廊偶遇柳如烟。她一身轻装，正要去训练场。
“听说你要带队去黑水山脉？”
柳如烟开门见山，“李总司长刚通知我了。”
楚尘点头：“三日后出发。”
“我觉得这事有蹊跷。”
柳如烟压低声音，“李总司长最近动作太大，清洗的不只是宋珏党羽，还有些只是对他有微词的人。”
楚尘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将她带到一处僻静角落：“你父亲真与青州牧有旧？”
柳如烟一怔：“你怎么知道？”
随即恍然，“李总司长告诉你的？呵，他倒是打听的清楚。”
“他想通过你攀附青州牧。”
“猜到了。”
柳如烟冷笑，“我父亲确实曾与青州牧共事，但关系一般。李总司长这算盘怕是打错了。”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一名守卫急匆匆跑来：“楚军师！柳执事！不好了，训练场出事了！”
训练场上，一名年轻执事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自己的佩剑。
周围站着几名惊魂未定的同袍，以及面色铁青的李铁。
“怎么回事？”楚尘快步上前。
“训练意外。”李铁冷声道，“张执事剑招失控，自伤身亡。”
楚尘蹲下身检查尸体。死者眼睛大睁，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伤口角度诡异，不像是自己失手所致。
更可疑的是，死者右手并无握剑的痕迹，反而左手紧握成拳。
趁李铁不注意，楚尘悄悄掰开死者左拳，里面攥着一小块黑色晶体——与暗影窟中发现的魂晶一模一样！
“收拾干净！”李铁厉声命令，“此事不得外传，以免影响士气！”
众人诺诺应声。楚尘起身时，与柳如烟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这绝不是意外，而李铁的反应，更显得可疑。
回到住处，楚尘仔细检查了那块魂晶。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块晶体内部的黑雾中，隐约有一丝金色流光，像是融入了某种特殊灵力。
“《混沌经》或许能解析它……”楚尘思索片刻，决定冒险一试。
他将魂晶放在掌心，运转《混沌经》功法，将一丝混沌灵力注入晶体。
魂晶立刻剧烈震动起来，内部黑雾与金光相互纠缠。突然，一道信息流顺着灵力反馈回来，直接映入楚尘脑海：
“计划顺利……李已入局……三日后……青州牧……”
信息断断续续，但足以让楚尘背脊发凉。这魂晶竟是一个传讯工具，而李铁……似乎也陷入了某个阴谋之中！
夜色如墨，楚尘独坐院中，掌心托着那块诡异的魂晶。
晶体内的黑雾与金光仍在纠缠，仿佛两个活物在搏斗。
他尝试再次注入混沌灵力，但这次魂晶毫无反应，似乎已经耗尽了其中蕴藏的信息。
“李已入局……三日后……青州牧……”
这些零碎的信息让楚尘确信，李铁的大清洗行动背后另有隐情。
而三日后，正是他带队前往黑水山脉的日子，也是青州牧抵达安宁城之时——太过巧合了。
“必须提前准备。”楚尘收起魂晶，从怀中取出《混沌经》残卷。
自从暗影窟归来后，楚尘对《混沌经》的领悟更深了一层。
这部神秘功法共分九重天，他目前仅修炼到第二重“凝气化形”的初期。
按照经书所述，若能突破到第三重“混沌归一”，灵力将发生质变，足以对抗金丹修士。
楚尘闭目凝神，运转功法。体内灵力如溪流般沿着特定经脉流转，每运行一周天，就壮大一分。
但最近几日，他明显感觉到修炼遇到了瓶颈——灵力增长停滞不前，仿佛有一层无形屏障阻碍着突破。
“缺了什么……”楚尘皱眉思索。
《混沌经》强调“混沌生万物，万物归混沌”的至理。
他之前修炼，都是将外界灵气引入体内，转化为混沌灵力。
但若要突破第三重，似乎需要反过来——将混沌灵力外放，与天地共鸣。
想到这里，楚尘突然有了主意。他取出那块魂晶，小心地放在面前地上。
魂晶蕴含妖力与人族灵力的混合，正是“混沌”的具现。若能以其为媒介，或许能找到突破的契机。
楚尘双手结印，体内混沌灵力缓缓涌出，在身前形成一个淡灰色的气旋。气旋逐渐扩大，将魂晶包裹其中。
起初魂晶毫无反应，但随着灵力不断注入，晶体表面开始出现细密裂纹。
“咔嚓”一声脆响，魂晶彻底碎裂，一股黑金交织的能量喷涌而出，被混沌气旋牢牢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