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悠悠都这样了，秦衍怎么可能还招架得住？不过这一次，陈悠悠当真说到做到，不管秦衍怎么对她，怎么蹂躏她，她都没再骂过他一句技术差，哪怕他依旧没什么长进。
十几岁的少年食髓知味，毫无节制，从大年三十开始到初四，都几乎没有出过门，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来床上的路上。
陈悠悠连续好几天，眼前都只有摇晃的天花板，摇晃的世界，有时候下床喝杯水，她都觉得在天旋地转，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在顾家老宅，顾妈妈盼不到陈悠悠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尤其是看儿子天天在家，越看越来气，“你成天就知道自个儿在家，干嘛不把悠悠接过来？”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悠悠了，对她新鲜感过了没什么兴趣，所以现在大过年的，都不想和她待一起？”
顾夜白笑了笑，“哪能啊，我和悠悠好着呢，只不过她最近走亲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而且家里这不是也每天有人来拜年吗，我也要忙着接待亲戚们。”
什么三大姑七大姨的，每到过年，顾家老宅门槛几乎都要踏破了，但顾妈妈不太在意这些人，她的心里只有陈悠悠，和儿子的终身大事。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就各过各，连面都没见，这让顾妈妈很为他们担忧，“悠悠走亲戚，你可以跟她一块儿去啊，反正你们迟早要结婚的，你提前和大家认识认识，这不是一件好事？”
“况且家里的亲戚有我和你林妈在，你瞎操什么心，以前过年你都没回来，也不见打个电话问问，现在倒好，连门都不出，就不知道为自己的婚事多做打算。”
顾夜白说是解释，不如说在找借口，“妈，不是我不想多做打算，虽然我和悠悠订婚了，但好歹还没结，过年陪她去走亲戚不太妥当。”
但顾妈妈这回哪里是好糊弄的，“胡说，我看哪有什么不妥当，你就是有问题，你去不去的？不去我自己给悠悠打电话，我让她过来。”
“要是让我听到她告状，说你对她不好的话，顾夜白我告诉你，我饶不了你。”
“行，我这就去。”顾夜白被搞得头疼，无可奈何道，“我马上给她打电话去找她，陪她一起走亲戚，都听您老人家的好了吧？”
顾妈妈笑骂，“贫的你，不过儿子，你可不能空着手去，家里有很多东西，你挑几样贵重点的给他们送过去，对了，还有红包，千万不要忘记给老人和小孩封红包。”
“红包也不能小了，不然让人家觉得我顾家太小家子气，拿不出手，我顾家什么门户，不缺那点钱，给我可劲儿的送就是。”
顾妈妈噼里啪啦的，嘴里跟爆豆子一样不停的交代各种事宜，生怕顾夜白做得不够好，失了体面，结果见对方始终没反应，他恨铁不成钢，“傻乎乎站着干什么，听懂了吗臭小子。”
顾夜白捏了捏梁骨，“都听懂了，所以顾女士，我可以走了吗？”
顾妈妈连挥手，跟打发瘟神似的把他打发出家门，顾夜白出门还是给陈悠悠打了个电话，“在哪儿呢？”
这时，陈悠悠正被秦衍压在身下为非作歹，电话也是秦衍故意给她接通的，陈悠悠听到顾夜白的声音，吓得个哆嗦，在心里问候秦衍祖宗十八代。
“说话。”秦衍掀了掀唇，无声的两个字。
他光着上半身，汗顺着喉结流下的样子，性感得一塌糊涂。
陈悠悠哪里还骂得出来，明明两人已经做得难舍难分了，她却依旧觉得秦衍现在的样子，真让她心痒啊。
她努力压下异样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正常，“怎么了，有事吗大叔？”
“问你在哪里，你今天要是没事的话，我过来接你。”
“嘭！”“啊！”
陈悠悠的脑袋撞上了床头，叫出声来。
可那声音，却不光光是疼，还有说不出道不尽的缠绵悱恻。
陈悠悠连忙捂住嘴巴，瞪着秦衍。
秦衍也盯着他，周身隐着一股不显山不露水的戾气。
知道他不开心了，陈悠悠的火顿时发不出来，连忙深吸了口气跟电话那端的人解释，“大叔，你不用过来接我了，这些天我和秦衍在一起呢。”
“至于阿姨那边，还得你帮忙挡一挡，拜托你了大叔。”
顾夜白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她这边什么情况，“行，我心里有数，如果这两天我妈给你打电话，你就先暂且别接，跟我对好口径再回。”
“谢谢大叔。”挂断电话后，陈悠悠伸手去锤秦衍，“你刚刚干什么，你个坏蛋。”
“不喜欢他给你打电话，不喜欢他说来接你。”秦衍很直接的表达了心中的不悦，而这份不悦，接下来全发泄到了她身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她哭出来。
她一边委屈巴巴的哭，一边控诉他的罪行，“秦衍，你变了，你以前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多高冷啊，连碰都舍不得碰我，宁可深更半夜钻进洗手间冲冷水澡，也要憋着忍着，生怕弄疼我。”
“可你现在变成了混蛋，流氓，禽兽，我哭着求你，你都不肯放过我，你就恨不得把我蹂躏到死才肯罢休。”
“错了。”秦衍咬了下她的脖子，往上在她的耳边沙哑道，“我没变过，其实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专横霸道，占有欲强，没安全感且重欲，以前高冷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我怕真正的自己吓到你。”
“那么悠悠，你现在看到了我的真面目，你会不会反感，会不会后悔，又会不会害怕到把我丢下？”
“把你丢下么？”陈悠悠抬头，泪意莹然的样子却格外撩，“宝宝，你对自己也太没信心了吧，你大概不知道你这幅身子对我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要我选的话，我当然是宁愿死在你床上。”
秦衍听后，一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的表情，“陈悠悠，你真的是，嫌自己死得不够难看。”
下一秒，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许她哭出声音来，不知疲倦的将她一次次的送上巅峰，将自己滚烫炙热的一切，统统都给了她。
另一边的顾夜白，挂断电话后一时竟不知道该往何去何从。
家里待不了，公司也放假了，陆迟墨大过年好不容易有时间，忙着陪老婆和孩子没空理他，陈悠悠正和秦衍浓情蜜意，他想了一圈，竟然发现自己没地方去。
大过年的，大抵没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事了吧，他开着车在市里漫无目的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回到了市区的公寓里。
他本来不想来的，他本来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回来的，可他终究高估了自己。
打开公寓大门，虽然差不多一年没踏入过公寓一步，里面却一如既往。
有钟点工定时来打扫，所以和离开之时一模一样，一丝一毫都未曾变过。
他进了公寓，每走过的一步，都充满了他和果儿生活过的痕迹和气息。
他们一起选购的家具，一起做过饭的厨房，一起看过的电视，还有一起躺过的床。
这家里的每个角落，他们都恩爱甜蜜过，过往的一切竟然是那样的清晰入骨，他甚至闭上眼睛，连每个细节都记得那样清楚。
墙上挂着他们的婚纱照，床上铺着他们睡过的床单，衣帽间里有她最喜欢的衣服，连她用过的化妆品，都摆放在她离开时的位置，不曾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