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老倪的需求，我准备去找赵母。
在这之前，我得提前干一件事。
得问一问鲁明要多少钱。
找到鲁明，鲁明很耿直，直接道：“看着给就行。”
“那不行，你说个数，可能是水洞子，也可能要下黄河，你考虑好了，说个能让你旱涝保收的价格。”
“看着给呗。”
“说个数吧。”
鲁明寻思了一会道：“给十八万，能行吗？”
这个报价，让我喜出望外，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又问了一遍。
鲁明笑道：“给点就行，你看着给。”
“刚才你是说十八万吗？”
“对，少点也行。”
少点也行？
我都怕鲁明反悔，直接道：“十八万不好听，我给你八十八万。”
“啊？给这么多？真的假的。”
“老倪平时给你多少钱呀？”
“十万八万也给过，三万五万，我也能干，你给多少都行。”
我瞬间感慨了，也明白了穷人为啥穷，那是因为肚子的坏水不够多。
“鲁哥，老倪那边给我发位置后，你带我们进山，没问题吧。”
“别说进山了，就是下河都没问题。”
这话听得十分舒坦，见惯了尔虞我诈，有人能诚实说句话，我都觉得心甜。
当然，也就鲁明能这样说，要是别人这么问我，我最多说个尽全力，从来不把话给说死了。
了解完需求后，得去找赵母谈了，这时候，四驴子装起了孙子，死活不进屋。
我明白四驴子啥意思，他在等我和赵母谈崩了后，进屋当好人。
许某人根本不会给四驴子机会，一把夺过尿袋，牵着四驴子进屋。
屋内，赵母坐在炕上，赵悟空坐在椅子上，两个人都是一脸愁容。
见我进来，赵悟空急忙道：“狗哥，你上个仙吧，我妈魔怔了。”
“咋啦？”
“你猜我妈要干什么？”
赵母急忙道：“你闭嘴，你要是说出去，永远别认我。”
我心里说不管赵母认不认赵悟空，我都把他当成亲儿子。
这时候，咱也不想扯犊子，直接道：“老倪跑国外去了，发了卡号，说给他转两千万，给我发位置，咱们信不信呀？”
“你确定是老倪吗？”
“打了视频，应该是，不过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赵母冷冷地看着我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鲁明要一百万的费用。”
“行，你把他们卡号发给我。”
“这事得谨慎些，万一老倪是骗子呢？”
“不用你操心。”
我越来越喜欢赵母了，有事往自己身上扛，真是个好娘们。
给赵母发了老倪的卡号，我又去找了鲁明，鲁明说要现金，得供一下小鬼才能花出去。
这点要求好满足。
屋内没人说话，气氛沉闷又压抑，没别的事干，都早早进了被窝玩手机。
赵悟空真是他妈的好儿子，他给我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
大概意思是赵母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一方面，赵母想进入江那边核心圈，通过权力来运作财富。
另一方面，赵母还应承了一个组织的活，这个组织是南棒子出钱，美帝负责运营，目的是实现南北统一。
赵母一手托两家，能进入江那边核心圈，是赚，不进核心圈，能混个一官半职，给美帝干活，也是赢。
我越来越佩服赵母的野心了，那真是小母牛翻跟头，一个牛逼接着一个牛逼，让我大开眼界。
后半夜，老倪就给我发来了位置，是黄河南岸的一座山，并嘱咐小心，后面跟着三个感叹号。
我真不知道应该是谁小心，以赵母那边的办事效率来说，背后的能量不容小觑。
不过我得夸一句美帝，干这种事，真舍得花钱，这点钱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小钱，当年买萨达姆儿子信息的时候，可是花了三千万，还是美金。
更别说美帝花在各个国家间谍身上的钱了。
次日一早，我去找了鲁明，给他看这个位置。
鲁明想接过手机，我说把照片发给他，鲁明总是碰尸油什么的，我有点机会。
看了得有三分钟，鲁明突然给我来了一句：“这地方去不了呀。”
“怎么，没有路吗？”
“不是，这地方闹鬼啊。”
“啥玩意？”
鲁明一本正经和我说，他捞尸体，也不怕死人啥的。
但老倪发那个位置，对于捞尸人来说，是个禁区，祖辈都传说那地方闹鬼。
鲁明说了他的亲身经历，零几年的时候，鲁明主要的营生还是捞尸，找到尸体后，直接绑上绳子挂在船尾拖着。
那一日，鲁明一口气找到了三具尸体，挂在船上乐呵呵往回拖，可到了岸边的时候，三具尸体竟然变成了五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三具尸体变成两具，丢了一具，我能理解，多出来两具，确实邪门。
“鲁哥，那尸体也是绑着的吗？”
“绑着的，要是被其他尸体胡乱带过来的，我就不说了。”
“一天能捞到三具尸体？”
“那算啥，五具我都捞到过，有一段河面宽，水流变缓了，还有个月牙形的鹰嘴滩，尸体、垃圾都会往那地方漂，就看谁的运气好，到那就能碰到。”
“那，老倪发的这地方，咱能去吗？”
鲁明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他道：“去不了，那地方邪门啊，我还没和你说完，我带回来的两具尸体，是活的。”
“什么意思？”
“会动啊，真会动，身上肿的衣服都撑开了，尸体还坐起来了。”
“那地方有尸体，你们不捞吗？”
“谁敢捞呀，那是活死人，别说捞尸体，那一段，就是过船都得小心，活死人往船上爬。”
我有点发懵，这都哪跟哪，我直接问：“你看见了？”
“我师父说的，千真万确，尸体对于我们来说，就是钱，要不是邪门，谁放着漂在水上的钱不捞？”
见我不信，鲁明还要带我去他师父那，我不想去，鲁明这人有点一根筋，非要去。
这种事，我得带着四驴子，我怂，挂着尿袋的四驴子都比我战斗力强，强的还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