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说,这样的法坛,在邙山里面有好多个。
还有传说中的养尸地,就是一个山洞里面放了百十来具尸体,人为做出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作为养尸地。
这种法坛,遍布各个时期,最早的唐朝,宋元明清,民国,乃至现代都有。
能做祭坛的人,能量不容小觑。
我听明白了,心中也有疑问。
“假如,和兵丁有关,那么,老倪在这干了十几二十年了,为啥突然死了?”
赵母抿了抿嘴,没说什么,我继续道:“如果是因为咱们,那应该弄咱们呀。”
“如果是老倪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呢。”
“不对呀,老倪是专门干这一行,这一片他早就走遍了。”
“可以走,但不能碰,我觉得,老倪做了让对方反感的事,必须得灭口。”
“那咱们怎么办?”
赵母想了想道:“还是去鲁明那。”
“自投罗网?”
“不,把江那边的人调到鲁明那,对咱们有利,江那边的人是敌人,弄死老倪的人也是敌人,两伙敌人碰到一起,对咱们有利。”
“什么时候走?”
赵母看了一眼四驴子。
四驴子忙道:“没,没消肿呢。”
“你是护士,插尿管、输液,你都会,买点药,走,出院。”
赵母可谓是雷厉风行,不管四驴子同不同意,直接把人带走了。
要是别的病,四驴子肯定一笑而过,这关乎牛子的事,四驴子不敢马虎半点。
虽然四驴子不情愿,但我们还是返回了鲁明家。
鲁明看到四驴子拎着个尿袋,也有点懵,我如此这般解释了一下,说四驴子嫖娼,染上了性病。
看鲁明的状态,他应该不知道老倪已经死了。
我试探道:“你联系老倪了吗?”
“没有啊,都是老倪联系我。”
“我去医院的时候,看见个出车祸的,十有八九是老倪,死了。”
鲁明彻底懵了,两个眼睛,一个站岗,一个放哨,转了好几圈后,他笑道:“你不是开玩笑吧。”
“真的。”
鲁明咬了咬牙,我继续问:“除了老倪,这条线上,你还能联系到谁?”
“没人了。”
“老倪怎么和你说的?”
“说来几个朋友,干一趟大活,让我招待一下,其他的,也没说。”
“干什么活,你知道吗?”
鲁明愣愣地看着我道:“开始不知道,后来你说找曹丕墓。”
我先给姚师爷打了个电话,说鲁明死了,姚师爷告诉我别动,静观其变。
然后我和鲁明询问了老倪的详情。
鲁明和老倪干了几次活,每次都是水洞子,有的是从礁石下面钻进山,有的是从黄河地下暗河中进入。
老倪和鲁明单线联系,老倪提供地点,鲁明去摸东西,分批次摸,把东西带回家简单处理一下,后期老倪会过来拉走。
每次老倪过来,都会给鲁明留下一大笔钱。
“明哥,你有古墓的线索吗?”
“我哪有呀,老倪让我去哪干活,我就去哪干活,让我招待谁,我就招待谁,他给我钱呀。”
“除了我们,还招待过谁?”
“没了,除了和你们在淇县的那一次,剩下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我顿觉头疼,老倪应该知道曹丕墓的消息,可这个人又他妈死了。
又死得如此蹊跷。
赵母说老倪可能是触碰到了别人的祭坛、法阵,被灭口了。
我问鲁明祭坛的事。
鲁明十分肯定地点头道:“有这回事,挺多的,有的还有村民看着,村民有枪啊。”
我心里犯了嘀咕,说是村民,整不好是便衣,我继续问:“你去过祭坛吗?”
“去过一个,老倪说是明朝,进去后我发现不对劲,明朝人也不戴眼镜呀,小姑娘穿的衣服是八十年代风格。”
“进去后,有人找你吗?”
“没人啊,嗨,那都是废弃的,山上有不少大事布置的法坛,说借古代达官贵人的运势,早些年,不老少呢,后来有的墓成了景区,都给清出去了,我在黄河捞尸,还捞到不少这样的呢,要么开膛破肚,要么缺胳膊少腿,脸上用油漆画的和小鬼似的。”
赵母道:“据我所知,在黄河跳桥的小姑娘中,有很多是被人抓了,扔进黄河中的,有些还会在身上画上符号。”
鲁明肯定道:“有,小姑娘多,后背给割开了,和虾线似的,身上用油漆画灵符,还有的用烙铁往身上印图案,这类尸体,没价值,没人买。”
我问:“那尸体怎么处理?”
“扔河里顺水漂走啊,有的地方有旋涡,好多尸体在那转圈。”
“能带我进去看看吗?”
鲁明一只眼睛打量我,笑道:“你?进不去,黄河的水里,你背着氧气瓶你都站不稳,得用巧劲躲开暗流。”
赵母道:“你可别去,现在谁也别碰祭坛,省得惹麻烦。”
我看鲁明的状态,好像对老倪的死没啥感觉,我故意道:“鲁哥,老倪死了,你也别伤心了。”
“能不上心嘛,以后没人给我送钱了。”
说完,鲁明也反应过来了,问:“老倪死了,咱们还能干活吗?”
“能。”
鲁明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舒展了许多。
我必须得说能,现在我还需要鲁明这块地盘。
回到房间,我们关上门开个小会,其过程都是我和赵母在说,我看着花木兰道:“妹子,你怎么不说话?”
“没啥想法。”
我又看向四驴子,四驴子直接道:“别看我,我卵子疼。”
聊来聊去,也没啥进展,我们吃点牛肉干,准备休息。
花木兰说要去厕所,让我陪着去。
出门后,花木兰低声道:“我觉得咱们又被人当枪用了。”
“咱们不是一直被人当枪用嘛。”
“不对,这次是赵母,我不知道她想干啥?”
“为啥这么说?”
“以前咱们找墓,这娘们啥时候这么积极了,从凤阳到这,赵母都在全力配合,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花木兰继续道:“我这几天仔细想了一下,咱们找墓很厉害,但知道的人也不多,姚师爷、黄老板、赵母,他们三个最了解咱们,对吧。”
“对,我好像明白了。”
“江那边的人,从哪听说咱们找墓厉害的呢,咱们在江湖上没有名气,在医药公司和千禧会也是一个小喽啰的存在,各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盗墓势力,江那边的人为啥找咱们?又是谁把咱们找墓厉害的事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