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只是把她翌日醒来后会有的不舒服的感觉最小化而已。
揉了揉前额两侧，她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床上还有人！
她立时回头，果然看到了男人的睡颜。
本来应该睡在地板上的霍安森，睡在了她旁边。
而昨天晚上他打好的地铺也不见了。
顾容夏的脑子忽然有些乱。
接下来的本能反应就是，她拉开了被子。
衣服还好好的，甚至扣错的纽扣还是昨天霍安森的作品。
她的动作并不大，但身边却传来了些许响声。
她知道霍安森醒了。
但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经过了昨天晚上那一出，要她现在立马就心无芥蒂的和他说话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她知道自己也有些错，但那绝对不是霍安森忽然发疯的理由。
像是一个对她忍耐了许久的人一样，只需要一丁点的火星就能被彻底燃爆。
说出来谁相信呢？
他自己大概都不会相信吧。
现在他的沉默，也正是有所歉意的最好证明。
姑且算他还有点点良心。
至少没有对自己昨晚差点犯下的错误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这大概就是霍安森今生和前世最大的区别了。
“对不起。”
沉默了许久，两人保持着那样僵住的姿势谁都没有先动。
到底还是霍安森先开了口。
一句道歉其实并起不到什么作用，至少顾容夏不会因为这简单的三个字就真的原谅他。
“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太多了。”
她轻轻的回了一句，好不容易被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房间里，再次恢复了死寂。
最近也许是和霍安森的接触开始变得多了起来。
她那种预感也是越来越变得强烈。
她有种……霍安森或许是记得前世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猜想和预感放在以前的她身上，一定会去看心理医生，以为自己出了什么毛病才产生了这样神经质般的想法。
但在经历过自己重生，以及亲眼看到过Aaron的非人类，包括完美男人程修奕居然是个人工智能机器人这样的事情以后。
这样的想法在她心里已经变成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了。
她也确实越来越觉得，霍安森或许记得些什么。
当然不会是全部的记忆，不然她相信凭借霍安森的这个智商，两人是绝对走不到假结婚这一步的。
即使他需要这场婚礼保证自己的事业，他也绝对不会在记得前世全部种种的时候，还选择和她进行互惠互利的交易。
他一定会知道，她是危险的。
但她隐约觉得，霍安森一定是记得一部分，这个部分或许很小。
或许是以梦境的形式出现在霍安森的脑海中过。
但一定是有的。
至于他记得的部分是好的还是坏的，她还无从得知。
现在这个情景之下，她也没法去问。
她现在还不想理这个男人。
如果他的性格真的是一直保持着今生如此的话。
现在他应该已经被愧疚充斥了。
而她的冷淡也一定会更加加深他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