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五官也好，身形也好，甚至声音都好，明明和那日是一模一样的。
“请回答我的问题。”
“您是爱着霍安森先生的吗？正如同他爱着你一样？”
顾容夏直视着神父的眼睛，始终没有再把视线挪开。
就像是被牢牢禁锢在原地一样，她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无法动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追随她自己的意志。
除了思想。
她现在脑子里似乎只剩下了神父所问的这个问题。
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为着这个问题所运转，所分析着。
她爱霍安森吗？
她还能爱霍安森吗？
抛开他们两前世今生的那些事情，她对霍安森的感觉真的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吗？
她真的可以，为故事集团牺牲至此？
而不是因为那个在心头始终被狠狠遮掩着的答案？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宛如滂沱大雨般狠狠地砸向她。
她的神情变得痛苦，但身边单膝跪地的两人却完全没有反应。
而身后两侧的来宾也是一样。
除了一开始Aaron单膝跪地以后大家发出了惊呼声，而后就是交头接耳的讨论以外。
到现在为止，都很安静。
包括霍安森也同样单膝跪地，包括她被神父反复的提着重复的问题。
她所没有回答的问题。
顾容夏就像是雕塑一样，身边的两个男人也是。
身后安安静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就像是……时间被静止了一样。
整个空间里，唯有她和神父还是有感知的。
而她还保留着意识并不是因为特殊。
顾容夏心里知道，是需要她回答神父所提出的问题。
那么。
神父究竟是什么人?
能让Aaron都做出俯首称臣的姿态，眼前的这个神父，还是当初她和霍安森来到教堂，所请的那位神父吗？
问题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却都得不到解答。
她现在这个状态被强制维持着。
不能动，即使张开口想问神父心里的那些问题，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回答神父所提出的问题。
就像是他现在是所有人之上的存在，他是绝对领导的那个处境一般。
如果她一直不开口回答的话，或许她会死。
或许会一直这样下去，包括霍安森和Aaron，包括身后她看不见的大家。
都将保持着静止般的状态，就这样长眠。
可很奇怪的是，顾容夏心里没有升起半点恐惧的情绪。
就像是已经失去了一切感知一样。
她已经保持这样的姿势站在这里很久，而且完全不能动弹，甚至连转动眼珠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眼睛也好久没有眨过了，却感觉不到酸涩。
人如果有几秒没有眨眼，眼睛就会感觉到难受和酸涩。
再多几秒，就会自然而然的颤抖，而且会掉下泪来。
这是眼睛的自我保护。
但是她却连这样本能的功能都消失了。
“是想一直这样逃避吗？顾容夏小姐。”
神父再次叫了她的名字。
顾容夏微微抬起眼，对上了他的视线。
神父向她投来的目光十分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