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很快就绕了回来。
故事集团本也没什么可多说的，顾容夏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
“我？还不是老样子。”
“看您精神不是特别好，是生病了吗？”
王伯伯摇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他姿态放松，情绪也不再在她面前多做掩饰。
顾容夏换了语气，“是公司的问题在困扰您吗？”
“虽然在你面前承认这个让我有些难堪，但是确实如此。”
“你刚回来，或许不了解公司的现状，故事集团还是那个辉煌的故事集团，而这里。”
王伯伯点了点脚下，“已经不如从前了。”
“这个我略有耳闻。”
顾容夏点了点头。
王伯伯叹了口气，“所以我才回绝了你的合作邀请，你是老顾的女儿，又刚刚接管公司，我不能害了你。”
“不然等以后我也去了，见了他，怕是要被他铁拳伺候。”
于男人的记忆里，顾远夫妻已经离开了好几年。
所以也能这样自如的开着玩笑，可于顾容夏来说并不是。
爸妈才刚刚离开一年的时光，每每想起都会让她的心痛得难受。
可现在的她却不能露出太过悲伤的表情。
顺着王伯伯的话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我想，如果爸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才是会铁拳伺候的。”
“什么意思？”
“您真的觉得已经穷途末路了吗？”
这话一问完，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
王伯伯的眼睛里微微闪着光。
顾容夏知道，这个问题怕是从没人和他说过，也没人有胆子这样直白的问。
“容夏，你刚回来，不了解现在的情况，我想……”
确实如此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她打断了。
“对不起，王总，我必须要打断你的话，不了解状况的人并不是我，也不是你。”
“而是现在在享受着流量明星这个虚假繁荣的娱乐圈而已。”
她改了称呼，语气也不再像刚刚叙旧那般，显得笃定严肃。
随着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一个一个说出来。
王伯伯的脸色跟着变了又变。
不是难堪，而是觉得惊诧。
这个孩子，明明年纪这般轻，明明刚刚上任，即使她的能力和学历足够优秀，其实在他们看来，也是远远不够总裁这个位置的。
可就在刚刚，她提出的这番虚假繁荣的看法。
着实在他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他从没往这方面想过，从来以为是正常的艺人已经不再吃香。
从没想过，等这虚假的繁荣景象落寞的那一刻，就又会是Aaron那群真才实力的艺人重回巅峰之日。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现在放弃的话，不会太可惜吗？”
后面这句话，是她问出来的。
像是窥见到他心中所想一般。
但男人知道，并不是，而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抓牢了他此时的心思。
这样的眼力，这样过人的见解。
他开始对女孩刮目相看了。
果然，不愧是老顾的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容夏，哦不，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