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峖表哥!”
王馨兰听到萧逸峖和五经的声音,她循声望了过去,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她激动的热泪盈眶,快步朝着他奔去。
“表哥,兰儿找你找的好苦……”王馨兰一个箭步扑进了她的怀里,这些日子的害怕委屈,在这一刻,化作了泪水倾泻而出。
她伸出手环抱住萧逸峖刚劲的腰,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她终于不用再佯装坚强,用小声的哭泣诉说着她的思念。
萧逸峖抬起手,安抚的拍了拍王馨兰的后脑勺,“好了,表妹,不哭了。”
他张了张嘴道。
表妹一个女子,这一路上定然是受了诸多委屈,不然从未在人前失态的她,也不会这般模样。
她压抑许久,哭出来也不是坏事。
王馨兰在萧逸峖轻声的安抚声下,情绪渐渐平息,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抽泣道:“表哥,你和五经怎都会在此处?”
她慢慢的从萧逸峖的怀里抬起头,微皱着眉心,仰头疑惑的问道。
应当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表哥只是凑巧来此。
看他的反应,并没有因为见到自己面露疑惑,想必表哥应该是知晓了自己离府的事。
这倒也不奇怪。
她出来有小半个月了,外祖母肯定很着急。
家里没找到自己,给表哥报信也属正常。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萧逸峖听王馨兰问起这话,他抬起眸子,看向她身后的黎夏,“小公子那日所说的交代,莫非是早知实情?”
他微眯了下眸,张嘴说出的虽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却非常的笃定。
萧逸峖有一件事情没有搞明白。
倘若他一早就知道,表妹的真实身份,以及与自己的关系。
那为何那日在营外他闭口不谈?
偏偏非要三日后约自己在城门外见面。
他将表妹带来,想必便是他先前所说的交代。
“嗯?”王馨兰见萧逸峖一直盯着黎夏看,她皱着眉,眨了眨眸子,咬着唇,开口不解的问道:“表哥与小黎大夫认识?”
听表哥的语气,他们不像是今日才刚见面的样子。
只是他与小黎大夫何时见过?
为何自己全然不知?
王馨兰心中满是疑惑。
“大夫?黎……”萧逸峖听到王馨兰对黎夏的称呼,他紧蹙着眉,立即张嘴问道:“表妹,你刚才所说的黎是哪个黎?”
相似的姓,还同为大夫。
自己一见到他,便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世间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吗?
萧逸峖最不信的就是巧合。
“表哥是想问小黎大夫的名字是吗?就是黎明的那个黎。”王馨兰眨巴了下眼眸,她舔了下唇瓣,如实回道。
表哥怎么了?
他怎么突然变得奇奇怪怪的?
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从小到大,这还是表哥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王馨兰抿了下唇,她垂着头,心中有些失落。
糟了!
黎夏听到萧逸峖向王馨兰打听自己的名字,她心中一慌。
早知道王姑娘和他是一家人,她就不能将自己的姓氏告知于她。
萧逸峖肯定是怀疑了。
自己现在绝对不能慌,必须快速的给他一个解释。
黎夏转动了下眼珠,她咬着下唇,脑子飞快的想着补救之法。
“黎大夫。”萧逸峖抬眸紧盯着黎夏,他微眯着眸子,咬紧牙关,喊出了这三个字。
是她吗?
既然兰儿都会想到女扮男装,说不定她同样也是。
黎姑娘是大夫,邑城近满城百姓的疫病她都可以巧妙化解,想必改变容貌于她而言,并不是难事。
萧逸峖怀疑黎夏会易容术。
他紧盯着她的眸子,就是想从其中看出端倪。
一个人的容貌尚且可以改变,但内在却不可能更改的,言行举止更加不可能在这短短时间就换做一人。
萧逸峖之前被周平关到山寨地牢的时候,他是见过黎夏的庐山真面目的。
黎夏听到萧逸峖从牙关里挤出自己的名字,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觉得脊背发凉。
不行了。
自己再不出声的话,他怕要认定自己心虚了。
“咳咳……”黎夏吞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她眨着眼眸,舔了下唇道:“公子有何贵干?”她扯了扯唇,嘴角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
黎夏强装镇定,她装作听不懂萧逸峖想表达的意思,面色自然,眸色平静的对视上他的眸子。
萧逸峖没有说话,他直视的看着黎夏的眼眸,直至在里面没有看出任何一丝她的影子。
“在下只是觉得巧合,黎大夫与在下的一位旧相识有些相似。”萧逸峖眨了眨眸,他舔了下唇,张嘴说道。
是自己太魔怔了吗?
黎姑娘为了躲自己,大半夜的就背着自己不辞而别了。
如果眼前这人真的是她的话,她躲着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愿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萧逸峖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
他至今都没有搞懂她为何要不告而别。
难道自己在她眼中就是洪水猛兽?
“表哥,你怎么了?”王馨兰拧着眉心,她咬着下唇,仰头担心的询问。
表哥自小春风得意,他何时有过这种悲戚的眼神?
表哥究竟经历了什么?
王馨兰恨自己无法替萧逸峖分忧。
“表妹,我没事,你莫担心。”萧逸峖看王馨兰一脸担心的望着自己,他勾了勾唇,露出一抹令她放心的笑。
“对了,表哥,你是不是知道兰儿离府的事?家中给你来信时,可有说外祖母的近况。”王馨兰抬眸看着萧逸峖,张着嘴朝他问道。
自己真是不孝,外祖母那么大年龄的人了,还得每天担心记挂着她。
“兰儿,你说到这个,表哥就不得不说你了,你为何要偷偷一个人溜出府?你知不知道,如今世道不平,许多地方都是战火连天,你又是个姑娘家,这个突发奇想的决定危险有多大,表妹可有仔细想过?”
萧逸峖蹙着眉心,他垂眸盯着兰儿。
王馨兰听着萧逸峖的说教,她没有开口反驳,只是一味的垂着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