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线一点也不刺眼,甚至还有些雾蒙蒙的。韩纵带人出了门,萧辰宴这次却没一起去。是的,他们去接简潼了。
9点刚过,简潼收拾着行李出门,才发现今天下了雨。
“太太,还是我送您去车站吧。”周叔拿着伞,看着天色可能一会儿还有大雨。
“不用了,来去来回太麻烦。你记得叫人把排水道清理一下,天气预报说今天有暴雨。”简潼叮嘱道。
“太太放心,您大概哪天回来?”
“周五,最迟周五就回来了。”萧辰宴的生日宴在周四,所以第二天肯定就能回来。
“是,太太,您路上小心。”周叔把简潼送上网约车,然后撑着伞又进了门。而傅元祁晚了一步,他拎着一网兜青鱼来的时候,简潼刚走。
“周叔,这我朋友昨天去钓的青鱼,您叫厨房给简潼炖了熬汤喝。”雨大了,傅元祁就这样淋着雨跑进【澜园】。
“哎呀,傅先生,你来晚了一步,太太刚出门了。”周叔赶紧拿了条毛巾给他。
“又走了,去哪了?”傅元祁有些失落。
“去上海,参加萧先生的生日宴,说三天后就回来了。”
“是他啊,知道了。”傅元祁放下青鱼,就搭着一条毛巾重新跑进了雨里。
简潼到了车站,这雨像是松了闸似的倾盆而来,看这架势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她今天穿了件水墨染的无袖旗袍,外面是一条白色纱织的披肩。没有梳头发,只将刘海编成辫子放在侧面固定起来。她手里拿着给萧辰宴的礼物,然后就是随身携带的证件和手机。
“喂?简小姐,您上车了吗?”韩纵的声音背景也是大雨的声音。
“已经上车了,上海也在下大雨吗?”简潼刚走到座位上。
“是啊,简小姐,您带伞了吗?”
“带了。”
“那好,我们还是在上次那个地方等您,您出站时千万小心。”
“好的,你们也小心。”
“好的,您到了发个消息。”
“好,我会的。”
电话是韩纵打的,那待会儿到了要给韩纵发信息还是萧辰宴呢?简潼在犹豫。
看着窗外的大雨,萧辰宴突然就后悔了。他应该去接她的,这么大的雨,就算有伞也会淋湿衣服,也不知道她带没带衣服来。
可是一看到房间里那尊大佛,萧辰宴又生气。他给韩纵打了电话,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让简潼淋到雨,可是这样的天气不是人为就可以抵抗的。
简潼下了车,从出站到停车站这段路确实难行。她给萧辰宴的礼物不能见水,一把伞也在风雨中显得太过脆弱,而且她今天没穿袜子,脚底很快就湿了,加上这么大的风雨,她的裙摆也很快就贴在身上,真冷!
“简小姐,简小姐!”韩纵带着人总算在人群中找到了她,看着这么狼狈的简潼,他真不知道怎么跟萧辰宴交代。
“快,快走,这人多。”简潼的伞被挤走了好几回,连头发都湿了。韩纵看着这样的简潼也不好去抱她,只好叫所有人将她围在中间。
“简小姐,快擦擦。”车上,韩纵拿了条干毛巾来。
“好,谢谢。”简潼检查了一下那个盒子,发现没有被雨淋到才放心地放下。
“我给您开了暖风,你带了衣服吗?您可以在后面换,我把挡板升起来就好了。”
“我没带,想着上海那边也有衣服。”出门能精简就精简,可今天偏就是不能偷懒的情况。
“那您披上这个吧,主君看您喜欢在车上睡觉,特意给您备的毯子。”韩纵递过去一条毯子。
“好的,谢谢,阿啊啊阿嚏!”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韩纵悬着的心更紧张了,要是简小姐真感冒了,主君会把他怎么样?
“简小姐,给您纸,您要是不舒服我们直接上医院。”韩纵递过去一盒纸巾说道。
“不至于,回去我会跟你们主君说的,这又不是人为的,是天气变化。”简潼刚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那个,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后备箱有主君的衣服,您换上干衣服吧。”韩纵想起这件事。
“也好,湿衣服不换下来是挺不舒服的。”简潼点了点头,这也是权宜之计。
韩纵拿出萧辰宴的衬衫和裤子,幸好还有一条皮带,不过袜子可以穿,鞋就不行了。简潼换好衣服后卷起袖子和裤腿,然后擦干净脚之后踩在一个没用的纸袋子上。等韩纵降下挡板,简潼一身黑西装的模样,跟萧辰宴还有几分像。
正在这时,萧辰宴的电话打了过来:“人接到了吗?”
“接到了,主君,在回去的路上。”
“别走高架,这会儿堵得要死。”
“是,主君。”
“她,没事吧?”
“那个,主君,简小姐的衣服淋湿了,我把您放在后备箱的备用衣服给简小姐穿了。”韩纵胆战心惊地说道。
“当然可以,衣服湿了当然要换下来,她现在在干嘛?”
“刚睡着了,我给开的暖风。”
“噢,那不说了,回来直接开进车库里。”
“是,主君。”韩纵不敢说,其实简潼看起来像是感冒了,她穿着宽大的西装和衬衫,盖上毯子带着口罩,整个人蜷缩在那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疫情这几年,好像感冒发烧都是禁忌词汇,即便是不小心正常感冒发烧了,去了医院也要赶紧做核酸。简潼随身带着试纸,她打算到地方先做个核算换身衣服再去见人,可这一觉睡了好久,直到自己的身体悬空起来,她才勉强睁开眼。
“简潼?简潼?”萧辰宴将她抱起来,才知道她怕弄脏自己的车子连鞋都脱了下来。
“我,到了吗?”眼皮真重,鼻腔里都是虚弱的气息。
“睡吧,我给你叫医生。”萧辰宴把她往东院抱,这时候雨已经小了下来。
萧姝妤站在前厅的阳台上,远远看到萧辰宴抱着一个穿黑西装的人往东边去。她来了?应该是了,只是这么远也看不清她怀里的人什么样。可是为什么要抱着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