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潼独自上了楼,但她也给萧瑞棠打了电话做两手准备。在这个时间里,她需要知道萧辰宴发生了什么事,然后看看能不能自己处理。
“简小姐,快,快!”韩纵一直等在门口,确定只有简潼一个人还往走廊里四处瞧了瞧才拉着她进门。
可是刚进门,简潼就看见一个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的年轻女孩,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是谁?”简潼问。
“不是,简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韩纵一边走一遍解释。
“主君呢?”简潼的大脑在飞速转动。
“在洗手间里面,主君不让人进去。”
“怎么回事?”简潼再次问道。
“就两分钟,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主君就不见了,十多分钟后主君给我打电话,我下来的时候主君掐着她的脖子,差点把她掐死,然后就让我看好她,自己把自己关进洗手间了。”韩纵指了指那个年轻女孩说道。
简潼没有说话,而是直直走向那个女孩。
“你,你要干什么?”那女孩生怕简潼是来伤害她的。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简潼蹲下来,看到那女孩脖子上的红痕。
女孩红着眼摇了摇头,简潼正想靠近一点再问,却闻到一股淡淡的、久违的味道。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简潼顾不上她,就起身去敲洗手间的门。
“萧辰宴,是我!”简潼大声喊,希望里面的人有所回应。
“别进来!我不想伤害你。”萧辰宴大口喘着粗气,手上传来的疼痛原来这么刺骨,而他如今体会到的,也不过是简潼咬牙硬扛过的痛苦。原来当时她这么疼啊!
“看好她,我踹门。”简潼回头对韩纵说道,转身用力踹了一脚房门的锁。
萧辰宴听到动静抬头,从来自负又自信的人此时愧疚到无地自容。
而简潼呢?这场景她多熟悉?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满水的浴缸,滴血的手掌,还有眼神不太清晰的他,像极了经历过这一切的自己。
萧辰宴喝了口酒来缓解疼痛,别过脸去用极克制的语气说道:“别过来,我不想伤害你。”
简潼不语,只是慢慢走了过去,然后蹲在了他的身边,将酒瓶接了过来说道:“你相信我吗?”
“当然。”萧辰宴不知为何简潼要这么问,但是下一秒,只见她迅速出手拔掉了手上残留的玻璃碎片,然后扯下一块肩上的丝巾给他紧紧包扎起来。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但是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简潼用酒淋了一遍伤口用来消毒,萧辰宴自始至终都只盯着她的眼睛。是的,只要看着她的眼睛,他就能获得平静与祥和。
“好,我慢慢跟你说。”萧辰宴的泡在冷水里的身体正在备受冰与火的折磨,从内而外的热与从外而内的凉像是两种极度割裂的武器,一遍一遍拉扯着他让他遍体鳞伤。好在,他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只有衬衫扣子掉了两颗,这样简潼就看不到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狼狈。
“好。”简潼跪坐在浴缸前,听他把这件事从头细说一遍。
“我刚才上来找钱包,发现在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手里,我问他要,他说他需要我证明那个钱包是我的,然后我跟他说了里面放着的所有东西,然后他拿给我,还给了我一杯酒向我道歉,说是有眼不识泰山。我没有喝,正打算下去找你,但转身的时候韩纵说要去洗手间,我就在门口等他。然后我就发现我开始发烫,呼吸急促,整个人有些晕眩,才意识到那个钱包上应该是抹了东西,他们给我下药了。”
“那房间那个女孩怎么回事?”
“我绝对没有碰她,我以我太爷爷的名义起誓,如果我碰了她就让我太爷爷一世英名不保!”萧辰宴举起三根手指,反倒把简潼逗笑了。
“嗯,我相信。”简潼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后来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把没有力气的我带到这里,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我推开她跑进洗手间里,她就追了进来,我扔了条浴巾给她然后掐着她的脖子威胁她,如果再敢靠近我我就掐死她,再后面韩纵来了,我就让她看好那个女的,自己待在洗手间里。”萧辰宴终于说完,可身体上的难受并没有得到缓解。这种东西还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否则很伤元气。
“好了,我知道了,交给我处理,让韩纵先送你回去,迈克先生会接应你。”简潼站起身来,刚说完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么低劣的仙人跳,能威胁到萧辰宴?不对,不对!
“不,我不能走,我不能丢你一个人在这。”萧辰宴没说完,简潼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韩特助,快!快给二爷打电话,叫他掉头回去!”简潼来到外面对韩纵说道。
“啊?二爷都快到了。”韩纵是先给萧瑞棠打的电话,然后才叫的简潼,这会儿快四十分钟过去,说不定人都到了。
果然!萧瑞棠的电话打来,简潼迅速接过:“迈克先生,快,老宅,可能是调虎离山!”
“什么?我给你留下一部分的人,你跟我大哥自己小心,我这就回去。”萧瑞棠骑着摩托车车头一转,在宽阔的街道上迅速掉了头。他又给自己手底下人打了电话,留下一半去接应他们。
挂掉电话,韩纵惊出一阵冷汗。他听从简潼的命令把萧辰宴从浴缸里捞起来,然后从员工通道出了大楼。接应的人十分专业,很快就将萧辰宴带上车离开了这里。
“简潼,简潼呢?”萧辰宴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还喊着简潼的名字。
“主君,您休息一下,很快就好了。”韩纵说罢,萧辰宴头一歪就倒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韩纵对萧瑞棠说得比较详细,所以他带了两名医生过来,一位给萧辰宴打了一针并同乘而去,一位给简潼留了下来。
此时简潼让医生大概检查了一下那个女孩,然后再次叫人守住了这个房间。不出所料,媒体来晚一步,眼看着萧辰宴的车子驶离。
“你现在愿意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简潼再次问道。
“我,能不能只跟你说。”那女孩低着头,似乎是不想有男医生在场聆听。
“好。”简潼转头,那位医生立即走到了外面等。
“你叫什么名字?今天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叫夏知薇,今天是来兼职的,有人给了我一千块钱,让我给那位先生端杯酒。可是那位先生没有喝,后来他在门口看到路过的我时一把把我拉到怀里,然后拖着我进了这个房间,就开始撕我的衣服,想要,要侵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