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脑都已经发出警告，君度只能遗憾地收回手，手指轻扯握在降谷零手里的领带。
“不知道小约翰愿意为我系上你的领带吗？”
降谷零看向君度胸前的胸针，模仿着君度的语调轻笑道，“你的命令我从不会拒绝。”
“小约翰，”君度解开自己衬衫第一颗纽扣，温声纠正他，“这不是命令，这是请求。”
降谷零不以为然地点头，慢慢悠悠为君度系上领带。
不同于君度的郑重，他的动作中带着散漫，手指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时不时擦过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
“小约翰，”君度握住降谷零手腕，叹息道，“你还有任务。”
再这样下去，君度无法保证他会不会直接破坏属于“波本”的代号考核任务。
他现在没有余力思考太多。
注意到君度的失态，降谷零顿住，再次相遇之后君度从未掩饰过对他的渴望。
但那样浓烈的欲望是因何产生？
降谷零开始思考君度对他的兴味源头
如果是这副还算不错的皮囊，那么得手后，君度或许很快就会失去兴趣。
结束这一场交易。
原本即便再反感也不介意用身体换取些什么，但现在降谷零有了新的打算。
即便是玩具也可以变成不舍丢弃的事物。
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降谷零任由君度不轻不重地握着自己，手指依旧调试着领带的位置，不经意间刮蹭到颤动的喉结。
君度的手瞬间收紧，死死握住手中的暖意。
降谷零笑吟吟地仰视着君度，“痛。”
喊着痛，手却没有挣扎，乖乖待在君度手心，分外令人怜惜。
起码君度因这句话本能放开他，即便他十分清楚这不过是降谷零敷衍的谎言。
不过那又如何，他享受着小神明的挑逗，享受着他的戏弄。
他轻抚过降谷零手腕上的红痕，“小约翰，我喜欢你的\\u0027坦诚\\u0027。”
降谷零侧了下头，看向君度身后，不紧不慢地收回手，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般提醒道，“似乎有人在找你。”
卡瓦曼伯爵，一个身负重债的没落贵族，最近却加入这家会员费昂贵的俱乐部。
那么将要接替古奇亚伯爵职位的人会是他吗？
可他该怎么获得其他贵族的推举？
思索间降谷零像是位合格的工作人员，退到一边。
君度揉捻着手指，脸色温和地向卡瓦曼伯爵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卡瓦曼伯爵。”
看来计划需要变动一下，这个没用的废物不需要留着。
卡瓦曼伯爵本因其他人语气中似有似无的嘲弄感到窒息烦闷才走上甲板散心，现在见到君度他松下一口气。
他想他很快就能获得比之前更好的生活。
“好久不见，克莱门斯医生。”
说着他好奇地瞥了眼降谷零，见是不认识的人，他矜持地点头示意，“你好，请问你是？”
君度眸色暗了下，却没有打断降谷零的自我介绍。
“您好，卡瓦曼伯爵，”降谷零欠身，“我是这次拍卖会的拍卖师，约翰·迪尔。”
见卡瓦曼神色中带上轻蔑，君度笑着站到降谷零身边，“卡瓦曼伯爵，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他是我现在正在追求的爱人。”
卡瓦曼睁大眼睛，看向降谷零的眼神中多出几分热切，“约翰先生能拥有如此优秀的追求者，可真是幸福啊。”
降谷零露出夹杂着些许羞涩的笑容，“是啊，我想我很快就会拥有一位优秀的爱人。”
就像是终于得到青睐，君度掩饰不住脸上欣喜的神色。
他凝视着降谷零，“所以小约翰的意思是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吗？”
降谷零双目浮动着浅薄的爱意，他回望君度，“当然。”
得到肯定，君度向降谷零伸出手，“那么请允许我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我的\\u0027朋友\\u0027们。”
说着他向卡瓦曼建议，“不如伯爵也一起。”
虽然不是很想再去面对那群人，但既然是君度的邀请，卡瓦曼伯爵当然不会拒绝，他欣然应下。
只有降谷零在应下的同时，心底产生更大的疑惑。
君度想做什么？
君度什么也没做，只是向正在游艇内花园交谈，身居高位的贵族们介绍降谷零的身份——他的爱人。
然后收获动听悦耳的祝福。
同时降谷零也从这些人口中得知一些关于“克莱门斯”的情报。
不仅拥有私人医院，还是专职为贵族服务的全科医生。
包括古奇亚伯爵。
离开众人，君度带着降谷零回到他的客舱，他脱下西装外套，把装有胸针的外套扔到玄关处的衣架上顺便关闭从刚刚起就一直传来贝尔摩德调笑声的耳机。
【已屏蔽窃听器。】
下一秒降谷零坐到一旁的沙发椅上，向他确认道，“你手头有古奇亚伯爵背地里那些事的证据。”
只着衬衫领带坐到降谷零对面，君度点头承认这一猜测。
降谷零心下冷嗤，他莞尔笑道，“你想让我用什么和你交换这些情报。”
他当然可以收集到这些证据，但起码需要一两天时间，代号考核还是越快越好。
或许这个任务考核也不过是君度戏弄他的一场游戏。
“零，请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我只是不想你浪费时间，”君度可不想让降谷零伪装潜入那些地方收集情报，“况且那些证据并非必要不是吗。”
那些能让古奇亚陷入性丑闻的照片，不足以拉他下台。
两张沙发椅距离很近，降谷零双腿交叠，右腿轻微晃动，蜜色脚踝若隐若现。
他调笑道，“你是想白送我那些证据？”
君度手肘撑在扶手上，手下意识捂住嘴巴，不让他愉悦的低吟溢出，视线不断在降谷零身上四处游走。
“如果我说是，零愿意给我一些奖励吗？”
降谷零放下腿，惬意地窝在沙发椅中，“你想要什么？”
他计算着那些证据应有的报酬。
君度闷笑，“我说过这是奖励，并非交易。”
降谷零试探性问道，“那么若是我不愿意给予奖励呢？”
“那么就命令我。”
“命令我把那些证据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