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萌停下动作，忧心更重：“凡奇，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没有回答。
叶萌抿唇，眉心紧蹙：“那，你能查到周伟逸和伊晓的具体计划吗？还有，为什么你每次都只能在黎延不在的时候出现？”
【滋滋……能量不足……无法深度探查……周伟逸……可能利用投资……施压戏曲协会……伊晓……联系八卦媒体……编造……宿主与黎延……不实绯闻……】凡奇的声音顿了顿，【关于……能量排斥……推测……我与黎延……同属高维能量体……低维世界……无法同时显现……避免……空间紊乱……】
叶萌心里一动。高维能量体？这和她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黎延是跨越小世界追随她的专属灵魂，凡奇是半人半系统的存在，两者或许都来自更高维度，所以才会出现能量排斥的现象。
“那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叶萌追问。
【滋滋……数据缺失……无法回答……警告……伊晓……已联系……三家八卦媒体……明天……可能上门……骚扰……】凡奇的声音越来越弱，【能量耗尽……休眠……】
“凡奇？凡奇！”
脑海里的电子音消失了。叶萌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伊晓要找媒体来抹黑坤伶社，还想编造她和黎延的绯闻，这招确实阴毒——一旦绯闻传开，不仅会影响坤伶社的名声，还可能让那些老戏迷对她失望。
她走到窗边，看着巷口的路灯亮起，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既然伊晓想玩阴的，那她就用真本事破局。明天，她要加演一场《击鼓骂曹》，祢衡的老生扮相，正好借着戏文，骂一骂这些心怀鬼胎的小人。
这时，练功房的门被推开，黎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包：“刚路过点心铺，买了你爱吃的豌豆黄。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
叶萌转过身，看到他眼里的关切，心里一暖：“没什么，在想明天的戏码。”她接过豌豆黄，掰了一块递到他嘴边，“尝尝？很甜。”
黎延张口咬住，舌尖尝到清甜的味道，看着叶萌带着笑意的眼睛，耳尖微微发烫：“明天……还演《野猪林》吗？”
“不，改演《击鼓骂曹》。”叶萌笑着说，“有些跳梁小丑，该好好骂一骂了。”
黎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眼神沉了沉：“伊晓要动手了？”
“嗯。”叶萌点头，“她联系了八卦媒体，明天可能会来闹事。”
黎延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语气坚定：“别怕，有我在。明天我守在门口，不会让他们进来捣乱。要是他们敢乱写报道，我就把当年伊晓自导自演的证据全捅出去，让她也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叶萌看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这个跨越无数小世界追随她的灵魂，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边。
她反握住他的手，笑了笑：“不用这么麻烦。咱们用京剧说话，比什么都管用。《击鼓骂曹》里有句‘平生志气运未通，似蛟龙困在浅水中’，我要让他们知道，就算坤伶社现在不起眼，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月光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像是握住了彼此的信念。
黎延看着叶萌眼里的光，忽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能和她一起守着这方戏台，唱着喜欢的京剧，就足够了。
第二天一早，坤伶社的门口果然围了几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都是伊晓找来的八卦媒体。他们看到黎延站在门口，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提问。
“黎延先生，请问你和叶萌小姐是什么关系？有传闻说你们因戏生情，是真的吗？”
“坤伶社是不是靠你的人脉才火起来的？之前的票房是不是造假？”
“叶萌小姐被指借京剧炒作，你怎么看？”
黎延挡在门口，脸色冰冷：“各位要是来听戏，我们欢迎；要是来造谣生事，就请离开。坤伶社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记者们不肯罢休，还想往里闯。
就在这时，戏台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鼓点，紧接着，叶萌的唱腔穿透了喧闹：“俺祢衡胸中学富五车，腹内藏兵甲，上可以致君泽民，下可以定国安邦……”
那声音铿锵有力，带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瞬间压过了记者们的嘈杂。
记者们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头望向戏台。只见叶萌穿着祢衡的素色褶子，手持鼓槌，正在鼓上敲击，眼神锐利如刀，仿佛真的化身那个不畏权贵、敢骂曹操的狂士。
“曹孟德，你欺君罔上，祸国殃民，全凭着奸诈狡猾，窃取了大汉的权柄……”她的唱腔越来越激昂，鼓点也越来越急促，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千斤之力，砸在人心上。
台下的老戏迷们听得热血沸腾，纷纷鼓掌叫好。
那些记者们看着戏台上的叶萌，竟一时忘了提问，他们原本是来抹黑她的，却被她的表演震慑住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和才华，根本不是“炒作”两个字能抹杀的。
伊晓躲在巷口的车里，看到这一幕，气得狠狠拍了下车窗。她没想到叶萌竟然用一出戏就镇住了记者，反而让她的计划落了空。
周伟逸坐在旁边，看着戏台上的叶萌，眼神复杂。他原本想等着看坤伶社出丑，却被叶萌的《击鼓骂曹》深深吸引。
这个女人，就像戏里的祢衡，有才有骨，让他既想征服，又忍不住欣赏。他忽然觉得，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或许比掌控伊晓更有意思。
戏演到高潮，叶萌唱到“我把你这奸贼的肺腑，都骂破了也”，猛地将鼓槌一掷，转身面向台下，目光扫过记者，也扫过巷口的汽车，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记者们面面相觑，再也提不出那些刁钻的问题。有个老记者叹了口气：“这才是真本事啊，比那些只会炒作的明星强多了。”
演出结束后，记者们不仅没再追问绯闻，反而有人主动上前，想采访叶萌关于京剧传承的事。
黎延看着这一幕，笑着走到叶萌身边：“叶老板，厉害啊，一出戏就把他们征服了。”
叶萌卸着妆，笑了笑：“京剧本身就是最好的武器。只要我们唱得好，站得直，就不怕别人造谣。”
就在这时，黎延的手机响了，是他的朋友打来的：“延哥，告诉你个好消息！《非遗里的中国?梨园篇》的导演看到了你发的叶萌演出视频，特别感兴趣，想明天就来坤伶社实地考察！”
黎延眼睛一亮，转头看向叶萌：“萌萌，好消息！纪录片剧组要来了！”
叶萌手里的卸妆棉顿了顿，随即笑了起来。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坤伶社的院子。叶萌和黎延并肩站在戏台边，看着老戏迷们三三两两地离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巷口的汽车早已不见踪影，那些喧嚣和算计，在京剧的唱腔里，仿佛都成了过眼云烟。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黎延轻声说。
“嗯。”叶萌点头，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笑意，“我们一起，让京剧重新站上舞台中央。”
月光再次升起，照亮了坤伶社门前那块刻着“乾坤”二字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