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嗤之以鼻：“他满打满算，不过学了一年多，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不过是有郑寿在后头指点，再加上他自己又是生意人，最知道里面的门道，说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人不就是这样，信这个，就会自己找证据把自己给说服。
就好比之前范立珂带大妈们对付徐文杰，讲真，哪会效果那么快，那么厉害。
不过是你在人家心里种了条刺，他有任何不顺，就会往这方面上靠。再加上影响心情，情绪自然就会不好，人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做事一般也顺不到哪去。
坏上加坏，可不就出效果了吗？
范立珂再往他合作商家那里放消息，讲真，做生意的，谁不讲究这个啊，普通人结个婚还挑日子，何况做生意的，要不人家过年开张为什么要选好日子？
总之这事，你要说玄学，它也玄，你要说心理作用，也有。
还是那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黄浩辉这个徒弟，陈川教他忽悠，郑寿教他真本事加忽悠，两相叠加，本事学多少不知道，忽悠他是学的很好。
陈川很满意，能帮他赚钱，而且还有孝心，知道赚钱都归师父。
他不看重这些俗物。
陈川就看中他这点，收的徒。
他合上文件夹，对沈溪笑了笑：“你不是一直担心咱爸年纪大了，行走江湖多有不便吗？怎么样，现在我给他找个徒孙，陪着他走南闯北，你是不是放心好多？”
而且还是个壮男，在郑寿得罪人时，能打能跑，极为方便。
得，又加一个目的，外加还讨了老婆欢心。
沈溪感动地呀，看他的眼神都能拉丝了。陈川的爱屋及乌，都是因为她。
俩口子眼神对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眼瞅着就要天雷勾动地火，突然一只大手隔绝了他们。
“嫂子，我知道你很感动，但你先别感动，再给我点时间，跟阿川聊点正事。”
沈溪和陈川对视一眼，然后——
陈川上前一把剪住周云霄的双手很后一折，拎起他就往外拖。
“阿川，阿川，有话好说！”
沈溪赶紧上前开门，陈川一脚踢他屁股上，然后送他离开。
沈溪再“砰”一声关上门。
配合无间，一气呵成。
周云霄趴地上，晃不过神来。等他起身，就去敲门：“阿川，你开门啊，我找你真有事……”
门猛地拉开。
他还来不及惊喜，一个文件夹就拍他怀里。
“阿川~~”周云霄好委屈。
陈川就算了，他向来这样，可他没想到，沈溪也这么渣女，听他说完书，用完就撇。
他终究是……错付了……
“明天我打给你。”陈川丢下一句，然后门再度“砰”一声关了。
周云霄抱着文件夹，喜出望外。
他就知道，他是阿川心目中最重要的……男人。
你瞧，别看阿川踹他出门口，但对他还不是——有求必应。
他还要求啥？都成年人，难不成看不懂人家小俩口正想腻歪？
他识做！
周云霄吹着口哨按下电梯按键。
讲真，看陈川他们这么甜蜜，搞得他也怪心动的，突然有点想念女朋友了。
说想就做，电话打过去，半天，没人接。
又是这样。
他长叹一声，这次这个主播女朋友，样样好，长的漂亮，性格爽快，既不作也不矫情，更不会冲他乱发脾气，说他不陪她。
因为——她根本没空搭理他。
谁懂啊，周云霄一个礼拜，也难跟女朋友约会一次。甚至十天半个月，连面都见不上一面。
工作日，她要直播，从早忙到晚。
好不容易下了播，还要选第二天的品，忙完都晚上十一二点了，还约个屁哦。
大早上又要准备直播。
工作日没空，周末就更没空了。因为周末人流量比工作日大很多，不可能不播。
然后周云霄发现，他的女朋友比他还工作狂，一个月休息不到两天，他想约会还得提前申请。
就算申请了，也可能会突然就取消，再加上时不时各种什么粉丝节啊，生日会啊，就连商家生日都能搞一场大活动。
谁能相信，他现在看女朋友的方式，居然是——看她直播，然后，忍不住自己还买几件。
以前都是他的女朋友抱怨他太忙，没空陪她们。现在他突然懂了那些前女友们的抱怨。
找个事业心这么重的女朋友，他是不是要重新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这算不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报应？
唉……
*
沈溪躺在床上，笑眯眯看那个拉窗帘的男人。
难得的良心发现一丢丢，来一句马后炮：“我们这样对老周，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
陈川“刷”一下把窗帘拉上，室内一片昏暗。“他应该早就习惯了。”
她哈哈一笑：“好巧，我也这样认为。”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没眼色。”他辛苦点出自己为老婆做了什么，目的是为啥，谁能看不明白？
气氛都烘托到那了，周云霄这个工具人早就该自觉下场，居然还想聊工作，眼色呢？自觉呢？
没眼色，没自觉的人，自然要有被人踹出去的觉悟。
沈溪哈哈一笑，突然，呼吸不稳，因为她家老公，抬手把t恤给脱了。
以前陈川身体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全身上下都是她最爱的结实的肌肉。
但自从有了个活泼好动而且出去只要爸爸抱不肯坐车车的财宝后，陈川的臂力，那是更加地练出来了。
任谁一天到晚举着个二十多斤的小胖墩，时不时还得陪她玩举高高抛高高的游戏，能练不出来？
她起身，摸着他手臂上一股股结实的肉，都是力量与美。
以前陈川抱她很轻松，现在的他，抱她更轻松，单手就能把她举起来，喔，谁能不爱肌肉男？反正她很爱。
手过之处，全是她的领地。
陈川最初还耐着性子由她的手乱放肆一把，但……会不会太放肆了点？
他一把推倒她：“来吧，抓紧时间。”
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