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灿对他怒目而视，偏偏身子被他给死死地按在墙上，她越是挣扎，他就按地越紧。
费力还没效果，气息粗重之中，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地越来越暧昧。
他英俊的脸庞，在她眼前放大，放大，她不断地往后仰，想离他远一点，却又能躲到哪里去？
周云霄越凑越近，近到，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指，幽暗的月光，从巷子口斜签着打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让周云霄原本温润的气质，突然染上几分邪气。
他朝她微微一笑：“纪舒灿，你的技术，真的……不怎么样呢！”
愤怒迅速冲上纪舒灿的脑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她一把推开他，然后狠狠地一巴掌甩上他的脸颊：“滚滚滚！死渣男！”
这一巴掌，打地又快又重。
周云霄后退了几步，靠在对面的墙上，伸手摸了摸脸颊，嘶，纪舒灿这女人，真狠呐！
也是，一个在少女时代为了追男人，就能利用别人的人，她能有多善良？
“渣男？”周云霄伸出舌，舔了舔嘴唇，朝她咧了嘴一笑：“我是渣男，你是渣女，咱们都一样，你装什么装？你不是想玩吗？现在玩不起了？”
“纪舒灿，被人玩弄的滋味，你早该尝一尝了。老子当初，就是对你太好，才让你一犯再犯！”
好心好意，既然被当作驴肝肺，那他何必还对她好？
她气地发抖，快要握不紧拳头的那种。
“别随便招惹我。”周云霄冷冷地道：“你要想做朋友，就老老实实好好做。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这句，他转身走了。
既然没喝醉，就不必他来操这种心了。
既然爪子还那么利，走在路上要担心的，是色狼，可不是她纪舒灿。
不过……
他伸舌抵了抵脸颊内侧，这女人，真tmd狠啊，这一巴掌，扇的可真实诚。
一点都没偷工减料。
纪舒灿这女人，她是真不念旧情呀。
*
第二天，陈川看到周云霄脸上的巴掌印时，倒是啧啧啧地欣赏了一番。
“难得，你也有这种模样。”
周云霄自谈开始恋爱开始，对女孩子向来温柔体贴，大方多情，哪怕是他主动提分手，但分了手，很少有女人跟他成为敌人。
他分手向来很体面，从来都把分手原因归咎于自身，不口出恶言，不说别人一句不好，该大方的地方，他从来不小气。
即使分手多年之后，哪怕女方有事求他，能帮的，他也会有分寸的帮忙。
当然，仅限一次。
所以沈溪向来说周云霄这人，真的是个天生吃花花公子这碗饭的男人。
他对女性就有种天然的温柔在里面，向来耐心无限，而且他也不以外貌来区别对待，只要是异性，他都温柔以待。
但你若是以为，他的温柔就是好说话，那你就错了。
一旦他要分手，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除了，对陈川。
以前沈溪就感叹，要是周云霄是个女的，估计他得天天抱着陈川的大腿，赖都要赖到陈川娶他，不娶他这辈子不撒手的那种。
幸好，他是男的。
也幸好，陈川不搞基。
所以，像周云霄这种人，被女人甩巴掌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真是的稀奇罕见。
周云霄向来对陈川无所隐瞒，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坦言道：“被纪舒灿打的。”
陈川冷冷地扫他一眼：“你又跟她搞一起去了？”
同样的错，要犯几次？
周云霄尴尬地一笑：“没有。这不是昨天她看到你跟沈溪了嘛，伤心难过，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把事情跟陈川这么一说，当然，最后那个吻，匆匆带过，没细说。
再无保留，也好歹留条底裤，再说了，陈川也没闲功夫听他描述细节。
陈川安静听完，又是淡淡的一个字：“哦。”
周云霄想到昨晚纪舒灿哭的痛彻心扉，再听到陈川现在这个简简单单的“哦”字，瞬间，都有点不落忍。
好奇地问他：“所以你昨天，到底有没有看到她？”
“我眼睛又没瞎。”
周云霄更加想叹气了，为纪舒灿。
昨天他还觉得，也许纪舒灿早出现一年，就有能有希望呢，看来是他想多了。
就陈川这种个性，她就是早出现八百年，也没戏啊。
话说，她确实早出现了来着。
“好歹，昨天跟人打声招呼。”毕竟也算是老熟人。
“打招呼？”陈川笑了：“我不喜欢心机深沉爱算计的女人，所以从那年开始，我跟她就不再是能打招呼的关系。”
以前也不过是看周云霄的面子上，点头之交，谈何熟悉？
欺骗利用周云霄来接近他，应该要夸她聪明还是蠢呢？
陈川这人，有个缺点，就是护短。
哪怕他再看不上周云霄，但，欺负他……不能当他的面。
周云霄立马感动地眼泪汪汪，就知道，他在阿川心里，是最特别的存在。
可感动归感动，他又嘴贱来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沈溪头脑简单没心机喽？”
陈川笑眯眯地问他：“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周云霄立刻认怂。
陈川摸着下巴，像是在回味一样：“她不一样，她是聪明机灵。”
周云霄：……
“我老婆大事坦荡，小事玩点心机，那是我们夫妻间的情趣，你不懂。”
他不懂？
虽然他是陈川的脑残粉，但好歹，他的脑子是残了，又不是废了，这样驰名双标，陈川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
果然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与不好，他喜欢你，你就是好。
他不喜欢，你动辄得咎，怎么做都是错，都讨不了好。
就算是呼吸，不喜欢你时，就是聒噪。
喜欢你时，就是性感，是魅力，你是不是在勾引我，嗯？
归根结底，不过不爱罢了。
陈川不喜欢纪舒灿，所以她的一切，他都不喜欢。
瞧，暗恋就只是一个人的事，哪怕你在自己世界天翻地覆，日月无光，可对于别人来说，就只值得一个简简单单的“哦”字。
漫长岁月的暗恋时光，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但因为是陈川，所以周云霄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