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怀楚又笑道：“说起来这次能够这么快解决问题，还归功于你们那次的偶遇呢。有了你的提醒清儿才会从华贵妃查起，最后追本溯源将他们一网打尽，从而先发制人解决了内患问题。”
说到这个，公孙毓雅却是皱了皱眉，说到：“对于那件事，我一直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总感觉当时恒王很可能是故意在那里出现的。要不然他已经被虐待了这么多年了为何都未被发现，偏偏那天就被我碰见了呢？”
怀楚大概已经猜到了原因，道：“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大概是在等待能拯救他的人吧。他好像很早以前就相信这世间有神灵的存在。”
公孙毓雅挑眉：“哦？你怎么知道？”
怀楚笑了笑，有些恍然地解释道：“听他和乾王提及的，当时我以为他是因为之前见过我又不敢确定才那样说的。可后来回想他提过的那些历史，还有公孙大人说他频频违背华贵妃的指令是在清儿返朝之后。所以我在想，他大概在猜测清儿就是那个能力挽狂澜之人吧。他想要以这种方式来引起清儿的注意，却没想到引出的倒是你。”
公孙毓雅脚下一顿，然后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不见一丝月光的天空。
“也许，他也是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吧。”
怀楚揉了揉她的头顶，笑道：“索性他赌赢了啊，遇到了你这个福星。”
公孙毓雅对他的动作有些许的不满，撅着嘴巴拍开他的手，这才轻笑道：“我很荣幸。其实这也得益于你们呢，如果不是你们将我拖入这个世界，我的嗅觉不会突然那么灵敏的。”
“呵呵，是吗？就当是天道冥冥之中给你的补偿吧。”
至于真正的原因，佛曰，不可说。
“好吧，我接受这个理由。”
想了想，公孙毓雅突然向前蹦了一步，然后回身面对着怀楚笑眯眯地说道：“好了，这个好奇心算是满足了。你再满足我一个好奇心可好？”
她那笑靥如花的俏脸让怀楚顿时被惊喜得找不到方向，于是温柔道：“如何说？”
公孙毓雅便笑道：“说吧，你们当初是怎么教养司徒他们的，搞得他们每次见到你和誉王殿下就像新婚小媳妇儿似的那般扭捏？”
“……新婚小媳妇儿……雅儿，你能换个词儿吗，不觉得用在他们身上很怪异？”
可公孙毓雅却是霸道地站在他面前不走了，“恶狠狠”地说道：“那个不重要了，不要转换话题！快说，不说就不让你走了！”
怀楚无奈地一笑，与她僵持了一会儿后拉着她的手就向前走，开口道：“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对此事感兴趣，我就再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边走边说就是。”
公孙毓雅任他拉着自己的手，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她是当真很好奇这个，因为每次那几个的反应都让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说其中有点禁忌的因素吧又不大像。每次问他们都得不到正面的回答，让她时不时都觉得有些挠心挠肺好不舒畅。
今天终于可以如愿了！
因为在大街上，受礼仪教条的束缚，怀楚还是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公孙毓雅的纤纤玉手，改为和她并肩而行。男俊女俏，尽管此时已是夜晚，他们二人还是吸引了不少羡慕的目光，只是他们自己不在意罢了。
“其实完全由我和清儿教导出来的孩子只有御凌和仁平、仁安三人而已。焰竹和明泉还有其他魅影精英基本上都是从暗卫训练营出来的，只不过焰竹和明泉还有几个如今的暗卫队长更加出色，所以我们也花了些时间在他们身上。”
公孙毓雅点点头，笑道：“我好奇的就是那三人。”
难怪曹叡和彭源虽然称那两人为大人武功修为却稍长他们三分。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陆清风和清竹公子对怀楚也只是敬畏而已，少了几分亲近多了一些理智。当然，其中也有不知怀楚真实身份的缘故吧。
怀楚便继续道：“好吧。他们三个是同一年被家中的人作为‘豢侍’送到誉王府的，也是最先被送来的，可以想象他们在自己府中的地位和待遇。被送来的时候他们都是稚气未脱心灵脆弱的孩子。仁平和仁安只是有些恐惧，好好哄哄便渐渐敞开心扉了。可御凌不一样，他被送进誉王府之前还被孟潇潇扔进了吟兰阁让那时候的阁主调教了整整一个月，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以至于长达一年的时间都还处于自闭状态。”
公孙毓雅心里一惊：“吟兰阁？”
吟兰阁是什么地方她可是见识过的，虽然她那次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堪的场景，可到底还是不被世人所认同的吧？司徒居然那么小就在那里面待过？
怀楚点点头：“那时的吟兰阁是地地道道的恶魔之窟，里面调教童儿的方法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时不时还会出现童儿被虐致死的事情。御凌整整被控制住旁观了一个月，心里已经彻底封闭。后来，我便让人将那里彻底清洗了一番，留给缨颜安置他收留的一些孩子，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吟兰阁。”
公孙毓雅脸上渐渐没有了嬉笑，开始沉默着听他叙述了。
“清儿心疼御凌，正好那个时候需要有人到镇国公府看顾你的灵魂容器，也就是之前的公孙毓雅，于是他便决定将御凌送到公孙毓雅的身边。同时，我们便开始为你准备能够护你周全之人，所以便开始亲自训练他们了。”
“他们毕竟年纪还小，心灵很脆弱，所以我们在训练他们的同时也把他们当成一般孩子来对待。其中有两年甚至食同桌夜同眠，他们甚是依赖。训练得不好一起罚，训练得好了便一起赏。处罚方法嘛就和普通人家孩子犯错时挨的差不多，抄书罚跪挨鞭子，当然力度肯定是比寻常人家强得多；而赏的方法则是应他们的愿望陪他们吃饭逛街买玩物。”
听到这里，公孙毓雅眼中闪过惊奇，不禁说道：“感觉像是家人相处呢……”
怀楚眼神中带着温柔，思绪也飘向过去的远方，仿佛过去的种种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