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去找人来收拾，却是径直离开。
现场一片寂静。
还是叶晴怕戚耀阳事后被老爷子算账，忙起身去叫人来收拾，同时给戚乐婉使眼色让她去看看戚耀阳是怎么回事。
这种气氛戚乐婉也不敢多留，得了指示立刻追了出去。
“这、这孩子平时不这样，爸、爸您是看着耀阳长大的，他是什么脾气您最清楚，他、他可能是身体不太舒服，您别和他计较。”
不只叶晴，戚俊恩也急了。
冷汗都吓出来了。
明明儿子这段时间都警告他们让他们别出去乱搞事，能躲着就躲着一点，怎么到最后最张扬的人却成了他儿子本人！
他、他下的还不是别人的脸，而是老爷子的脸！
在老爷子开口说话的当口闹这么一出，可不就是下老爷子的脸吗。
这、这……
祁落和戚无彧交换一个眼神，什么都没有说。
一旁的樊慧妍和戚俊乔也没有说话，始终老神在在的坐着，戚俊乔甚至还给樊慧妍打了一碗汤。
只有戚俊恩一家的惊慌和老爷子难看的脸色。
小辈中戚乐婷和戚无攸还算淡定，两人凑到一起小声唏嘘，觉得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谁能想到呢，平时最会为人最会讨老爷子喜欢的戚耀阳居然会这样公然下老爷子的面子。
只是，为什么呢？戚耀阳为什么要这么做？
戚乐婷小声问戚无攸：“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可能是二哥突如其来的叛逆期？”
“可是二哥的叛逆期不是早就过了吗？就前几年他突然不理公司事务，去和那些狐朋狗友玩古玩字画的时候不就叛逆过了？”
“二度叛逆吧。”
旁边的戚无润和戚乐芩：“……”
神特么二度叛逆，老宅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人才。
这一桌就戚无旻一个人没什么反应，端正坐着淡定吃饭，仿佛并没有受到戚耀阳闹这一出的影响。
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细看会发现戚无旻的眸子又沉又黑，是动怒的表现。
最终还是三爷爷站出来打圆场：“好了，耀阳是好脾气的孩子，会突然这样许是遇到了什么事，并非针对大哥。耀阳平时最是孝顺大哥，又怎么会故意落你的面子呢，是吧？”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戚袁宇脸更沉了。
三爷爷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火上浇油了，继续说：“吃饭吧，难得一家人到得这么齐，大家好好吃顿饭。俊恩和叶晴也坐，婉婉已经跟过去，耀眼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们就别担心了。”
他们哪里是担心戚耀阳现在好不好，他们是怕老爷子会记仇事后找戚耀阳乃至找他们一家人算账！
“吃饭吧，年轻人脾气本就不定，偶尔冲动一些也正常，你也不能对他们太苛刻了。”岑想说。
她话音落，戚袁宇的怒火好像压下去了一点，丢出一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就安静吃饭。
祁落：哦豁！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二哥，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你有什么火有什么气不能换个时间发泄出来，偏要选在祖父说话的时候？你这样不是摆明了得罪祖父吗，祖父要是生你的气怎么办？”
“得罪就得罪！”
“什么？”追上去的戚乐婉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戚耀阳已经恢复常态，“我就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菜打翻觉得丢人才出来，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吃饭吧，不必管我。”
“真没事？你……二哥你是不是看到苏祁落和大哥现在感情变好了走到哪里都形影不离，心里不痛快？”
“乱说什么！”
他一厉声戚乐婉就怂了。
“对不起二哥，是我乱说话。可是二哥，你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看到苏祁落和大哥出双入对心里不痛快，难不成是因为祖父说的话你不想听？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根本不是不小心打翻的菜碟，你是故意的。”
戚耀阳看向她：“这不是你该过问的。照我之前说的，你和爸妈没事少出来找存在感，安静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就行，其他的你别管。”
戚乐婉瞪大眼睛。
所以他刚刚那样确实是在针对祖父？！
“二哥，你说不是我该过问的，那我不问，可你也不能什么都瞒着我，你至少得给我透点底吧，不然万一我不小心犯了忌讳岂不是给你添麻烦？你明明是祖父最喜欢的孙子，你也最孝顺祖父，全家这么多小辈数你陪祖父喝茶下棋的时间最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最近这么听你的话，你说什么我都照做，你就给我透露一点点吧，我保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别多问，最近别往祖父跟前凑，也别往二奶奶那一家子面前凑，他们要是找你，你就找理由搪塞过去，尽量别去见他们。不用等太久，很快大哥就会把事情了结，到时你想出门就出门，只要别去招惹大哥和大嫂，我不会再多管你。”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戚乐婉听不懂是真的，但她见戚耀阳这么严肃，也知道事情不简单。
戚耀阳却不打算多说，径自离开了。
最终戚乐婉也没有再回去吃饭。
饭后，樊慧妍把祁落和戚无彧叫到他们的院子，戚乐婷也得了令。一家五口坐在客厅。
电视开着，声音很小，几近静音。
说是樊慧妍叫他们，其实真正将他们叫过来的是戚俊乔这个在祁落看来没多少存在感的人。
只是存在感这种东西，在有些人身上端看他愿不愿意流露出来。戚俊乔作为戚家上一任掌权人，自然不是旁人觉得他存在感低，他的存在感就真的低的人。
“自从将戚家主事权交给无彧，我就什么都没有再过问。最近无彧你在戚氏里的动作我也略有耳闻，我没有过问，因为我既然将戚氏交给了你就是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自有一套处事的准则。”
“可是最近你的动作越来越大，戚家主家的人几乎被你从戚氏里清理了干净，旁支和其他元老也被你清理了不少人。能说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吗？”
“不是要干涉你，是我需要清楚你的打算。不是为了配合你，而是我需要保障你妈和你妹妹的安全。”
戚无彧还没有来得及应声，就有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不好意思打扰了，介意我进去坐坐吗？”
是戚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