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有点诧异地看了斐裘一眼，毕竟这些组织的详细内容，只有卡师等级足够，权限上升，通过卡师协会内部资料库才能查询，连白银级的斐爸斐妈都知之甚少。
“协会推测是黑羊。”
看着斐裘他们四脸茫然的样子，吴妈心想‘看来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九尾‘，她接着开口，毕竟这些组织的教义也不是什么秘密。
“如果说九狐是没有下限的生物学家，那么黑羊就是狂热的异教徒，甚至是异教徒中的异教徒。”
“宗教的至高信仰就是神，说是神不如说是某些具有强大力量的存在。西方神圣国信仰的背生双翼的鸟人们就是一种神。换句话来说就是，神里有强有弱和人没有区别，都是生灵的一种。”
“换个角度，所谓的神是不是也算是一种妖兽？”
“黑羊就是专门猎杀弱小神明的组织。”
“杀死神明就两个步骤，召唤和杀死。黑羊里的每个成员都是神明的狂信徒，比任何信徒都更渴望神明降临。与此同时，他们也比任何异端更加异端，他们召唤神明就是为了杀了它们，当成制卡材料。”
“像是神圣国的鸟人们这种信众众多的神明，想要让它们降临困难无比。所以他们盯上了受众更少，更饥渴的野神，特别是邪神。通过各种各样的降临仪式，特别是血祭，在邪神们收取祭品的时候下手，屠神。”
“邪神们最渴望的祭品当然就是人类。”
“我们在沙漠里继续搜寻了三个多月，然而整个沙漠里都没有战斗痕迹。协会判断黑羊在沙漠里的屠神行动失败了，如果不是召唤失败，那就是召唤出的神过于强大，直接泯灭了那些黑羊成员。”
“哎，不说这些了，赶紧吃菜，再不吃菜可真的要凉了。让我来先啃一个大猪肘子。”斐爸从餐桌中央的餐盘里夹出了一个猪蹄，放到碗里，用手抓起来，张口就啃，满嘴油光。
“来来，继续喝酒。”
吴爸举起酒杯向吴妈斐爸斐妈示意，酒液顺着他的咽喉压下了心里的郁闷，他朝着斐裘和吴乾说：“你们吃饱了就一边玩去吧，小乾带小裘上楼去，和我们大人在一起你们也不自在。”
……
阳台的藤椅，斐裘瘫在上头，仰头望天，月朗星稀，蝉鸣阵阵。
吴乾拿着手机，光芒映照在他脸上，他在手机上点点按按，而后按了锁屏，他的脸瞬间暗了下来。
坐到离斐裘不远处的藤椅上，吴乾身体向前倾，双手在身前交扣，他说：
“我和吴绮梦分手了。”
斐裘头也不抬，躺椅摇晃，吴乾分手一年没有十次也有八次，虽然不是每次都会告诉自己，但是他知道的次数也不少。
“哦，这次是什么？”
“我记得上次，哦，不对，上上次，不是人家发现你就是个来者不拒的货色，然后掉头就走。”
“上上次是你在纪念日，她生日，各种日，完全没有任何表示，然后她在你生日那天，冲到教室里给了你个分手，作为生日礼物。”
“再之前我也记不清，反正我记得还有什么吃饭第一口不给她，分手；每天行程不报备，分手；上课前不给带爱心早餐，分手……”
吴乾的声音难得沉闷：“我提的。”
“哦。”
斐裘还是一样无所谓。
摇椅来回摇晃，吱呀吱呀，和蝉鸣连成一片。
“我不爱她。”
吴乾把头埋在手臂的间隙里，声音加重。
“哦。”
斐裘还是一样不咸不淡，吴乾不爱他的女朋友们不是常态嘛，斐裘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也不知道他今天在这里悲春伤秋，长吁短叹地是在沮丧什么。而且他还是提分手的一方，要是吴绮梦提的分手，他沮丧我可能还将就着安慰几句。’
吴乾站起来走到斐裘身后，抓着斐裘倚着的躺椅靠背，就往地上压。
“哇，搞什么？不就是个分手还来情伤这一套，一回生二回熟，你这都多少回了。要安慰下楼找吴阿姨啊，你要我安慰你？我这浑身恶寒，鸡皮疙瘩都要掉了。”
斐裘抓住躺椅扶手，吃的很饱加上血液上头，让他头皮发麻，又有点胃食道逆流。
吴乾把膝盖压在手握住的地方，腾出手来，把手机聊天记录放到废弃脸上。
“给老子看！”
斐裘看了一眼，屏幕上明晃晃的“我们分手吧”。
“就这？我还以为有什么小作文让我品一品，你分手也是很果断了。吴绮梦的消息可是一直在显示，你就不回一下？”
吴乾往后一退，摇椅靠背猛然向前弹，斐裘双手紧握着扶手，用力把身体压在靠背上。
“靠，搞什么？吃错药了？”
斐裘看着吴乾往屋里走去的背影，啧了啧，
“这是长大了啊。”
看来傅瑜的事发生了，就像蚯蚓钻过土壤，蛞蝓滑过道路，留下痕迹。
躺椅重归平静，像是风浪后的大海，晚风有点凉。
斐裘从躺椅上爬起来，也走向屋内。
“可是我还不想长大啊。”
……
隔天，阳光明媚。
教室里，斐裘拿到了下一场对战的准考证。
【姓名】斐裘，
【场地】第二训练场，1号对战场，
【场次】第二场（10：00--10：30）。
“你知不知道今天再赢两场，我们就能进16强了！？”
高乐洋喜形于色，今天早上他又和斐裘分到同一个对战场。
“不管我今天这两场是输是赢，我都有全年级前100的实力，我爸我妈那关怎么都过得去。”
他左手往嘴里塞着肉包，右手拿着豆浆随时准备往嘴里送。
常年上课踩点到的高乐洋，如果上课踩点到分等级，那么带着早餐踩点可以算是踩得非常彻底了。
余行雁在讲台上说着话，
“虽然考试期间同学们吃饱很重要，但是我还是要再强调一点，别的班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班最好是不要有同学在班里吃东西。”
她的目光扫过高乐洋，他见状把包子整个塞进嘴里，把豆浆摆在桌上，双手摊开，一脸无辜的模样。
豆浆可不是什么吃的东西，豆浆是饮料，是液体，用来解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