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地字还没有说完，一道闪电直接劈在斯若身边。
“……啊？什么东西？”斯若转头一看，“锦尘？！”
锦尘满脸是灰，这雷瞄的不准嘛。
“咳咳，这就是抹除的另一种方式，直接引天雷，当时妖族也因为这个死了不少小妖怪。”锦尘摸了摸脸，“不过也没什么事。”
斯若：……
“记住了，下次别乱说，嗯，我看看，等等，斯若，你看得懂这些字吗？”锦尘问。
斯若以为至少能看过一点；“我看看，额，我……”
“好吧，那么我就解释一下吧，还记得怡红院的那位花仙吗？之前我推断错了，这事和她没有关系。”锦尘指着，“根据这芝华所留。
我推断，这位花仙应该是怡红楼第一代花魁红雨，她不是人，而是一个桃花妖，在那位花仙离世后她接管怡红楼没几年就找机会离开了荣州。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百年前她突然死了，突然又活过来，只是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一个妖……”
斯若舔舔嘴皮有些不自在，虽然山神他们都说斯若说就是斯若了，但他总觉得自己就是穿越者。
“她被借尸还魂了，也许是因为新的灵魂不适应这个肉体，她居然直接爆体而死，她的碎片化成了新的妖，但基本都在夜晚冻死了，除了两块比较大的碎片。”
“一块是大树根碎片，化为哥哥树妖华灵，另一块是大花簇碎片，化为妹妹花妖华言。”
斯若提问：“为什么一个是桃花花妖，一个是桃花树妖？他们不是一个妈生的吗，怎么还分这个，难道愈伤组织不能长出一个完整的生物体？”
锦尘：听不懂你的意思，但我猜一下。
“你的意思是，华言为什么不能像红雨一样吗？不过，华言也算不上完整的花妖，你仔细听我解释。”
斯若点头，他挺好奇的，好奇炸掉的到底算是母本还是父本，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他傻了，这分明是无性繁殖啊，怎么可以分出华灵这个雄性啊？
等等，是不是因为沙漠生长条件过于恶劣，大花簇无法再进行分化产生各种组织和器官，无法成为一株完整的植物？
而大树根进行了完全的分化？
可是，性别又是怎么回事？
锦尘细细解释：“因为，当时华言在沙漠里快死了，毕竟沙漠的夜里能冷死不少植物，要是红雨她在荣州炸了，也不至于会死那么多碎片，再小也会慢慢长完整。”
“如果华言当时不开灵智与本源建立关系，她也会死，而华灵不会，但是开了灵智以后华灵的本体就不会再改变了。
华言只会长大不会长出真的树根，因为她只是大花簇，华灵却能长出枝叶，因为他是大树根化成的。”锦尘补充。
斯若：……还挺合理的是怎么回事？
“那么为什么，红雨是女的，而华灵是男的？”斯若十分好奇这个无聊的问题。
锦尘只好慢慢解释：“这个是因为，大妖怪可以自己选择性别，本源力量是无性别的，所以拥有本源力量的大妖怪在成年之前是无性别，成年了可以慢慢选择。”
果然，异世界讲科学，但是不能太科学。
说它科学吧，它又不太科学。
说它不科学吧，它又有点科学。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斯若觉得这世界荒诞又有理。
“嗯，知道就好，那我继续说这个石壁上的字，根据我的推断，华言法力低微为了活命，她躲在这个山洞里用了整整一百六十年修炼，化成了普通女子离开山洞，去了人类的村镇生活。”锦尘说。
“由于是碎片化成，她并没有和本源建立完整的留联系，而她这种情况对司鸿无疑是个香饽饽，为了保护自己她努力隐藏妖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
“根据我之前的情报，我推断，她还是太天真了，在万华教的地盘上司鸿数量极多，她在驻镇乐行里弹琵琶的时候不幸遇到了一个司鸿武者，她当场被抓住，司鸿要将其诛杀。
“这时，从中原来的一名男子林佩芝，于心不忍救了她，结果两个就爱上了。”
虽然斯若觉得俗套，但他还想听，不过锦尘停下来了。
“你怎么不说了？”他问。
锦尘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不忍心，要是他们的故事停笔于此……”
这一都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否则锦尘也不会这样。
锦尘像是有些愤怒又有些难过，斯若劝道：“要是太让你难过的话，你可以不说了。”
锦尘的眉毛皱在一起，好像快要哭了。
斯若拍了拍锦尘的背，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你知道芝华睡了多久吗？”锦尘突然发问。
“额？几千年？几百年？几十年？十几年？”斯若乱猜。
锦尘叹气：“是的，十几年，他却觉得过了几十年，人道妖者无情，却不知妖者有情是对妖最大的折磨。”
“我觉得这么沉重的故事，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锦尘叹气，“就这样吧，除了芝华和华言的问题以外你可以随便问。”
斯若见锦尘脸色不好，斯若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如果你想问，为什么华灵不和华言在一起的话，那是因为他们关系不太好，吵了一架后，华灵就离开了玉柳貌似去了留长。”锦尘说。
斯若有些担心：“知道了，锦尘你好好休息吧。”
锦尘摇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你也好好休息吧。”
见斯若睡着后，锦尘又将墙上的东西看了一遍。
做纵情的妖很简单，做痴情的妖却是真的很难。
他和芝华，果然是天涯沦落妖！
为什么感情里总会有第三者呢，为什么他们都不是最佳选择？
明明他们都是最先认识的，为什么后面来的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们赶走呢？
为什么啊？
他们到底哪里做错了？
芝华比遥王多认识了华言十几年，不仅有救命之恩也有日日夜夜的悉心照料，却抵不过遥王从天而降的感情。
居然还当着芝华的面为了遥王而死！
……
翌日。
斯若慢慢悠悠的醒来，锦尘轻笑递给他一个果子：“吃点吧。”
那果子也不算太小，褐色的一个，咬下去甜甜的。
“唔，好吃，锦尘，你吃了没。”
“我吃了，这里还有你慢慢吃。”锦尘又递给斯若一个。
“好吃，嗯，现在是什么时……”斯若突然觉得多余了，因为太阳在天空正中间。
“中午了，昨天太晚，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去找一下华言。”锦尘说。
斯若也没有太在意，他把最后一个果子塞在嘴里嚼了嚼后：“唔，好，去哪啊，她在哪里啊？”
“不去哪，就在这下面，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她的墓道里吗？”锦尘风平浪静的说。
斯若：……
“尔雅丽姆其实是芝华的泪水，我本来看见这水就怀疑了，
昨天看了他留下的断书，我才敢确定。”锦尘解释，“他应该是把华言埋在了这里后写下了断书，
却因为太悲伤没走几步就痛哭流涕，留下了这么一个湖。”
悲剧，真的悲剧。
“那，遥王呢？她不是为了救遥王才死的吗？为什么不是遥王来埋她？”斯若气愤，“真是个渣男，本来看他就不像什么好人，没想到他那么渣！”
锦尘却说：“只有立场不同。”
“哎，所以我们找到她，还要干点什么？让她复活吗？”斯若问。
锦尘摇头：“复活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让她去往生后，再想办法把她带回来。”
斯若沉默了，这个看起来比复活还难吧？
“好吧，所以我们的目的是？”斯若还是觉得该问一下。
锦尘说：“目的是，把华言弄出来重新埋。”
斯若：……合着是看芝华太开心了，要刀他是吧，想想芝华哪天回来看见墓没了会是什么表情。
“芝华不会回来了，他已经写下断书就代表了，他永远不会和华言再相见了。”锦尘指着墙壁，“这是他自己发下的誓，没有任何妖和人能改变他的想法，让他再回来也是让他徒增烦恼罢了。”
“啊？为什么啊，他们两个到底是有什么误会才会走到这一步？”斯若不解，“既然那么喜欢的话，为什么不大胆的去追求呢？”
锦尘抿唇不说话。
“就算不去大胆追求，可是她现在已经死了，为什么芝华对着一个……还有说不出来的话？”斯若快要无语死了，“虽然他表面不说，但是他肯定后悔死了， 既然后悔了，为什么还不说出来呢？”
锦尘抿唇，有些犹豫：“可是她早就死了呀，连灵魂都找不到了，芝华还能说什么啊，就算他能说什么，他之前还不是写了断书了，就算他想来也来不了了。”
斯若震惊的指着墙上的字，不可置信的问：“你的意思是他写的这个东西是有法律效应的吗？难道不就是写写而已，为什么要那么当真？难道他对华言那么久的感情抵不过这么几个字？”
“也不是什么法律，这是他对天道发的誓，发誓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再与华言相见。”锦尘解释。
斯若不解：“不是啊，为什么会发这种誓？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残忍啊？”
锦尘摇头：“不是这样的，这并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华言临死之时告诉芝华，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再与芝华相见。
末了，她又说，她永远爱的是夜明，说完了这句话，她直接咽气了。
“啊！我简直要服气了，果然不能盲目谈恋爱，真的是要气死我了。”斯若抓狂，“我最讨厌看的就是这种令人抓马的三角恋。
要么就是太狗血，要么就是虐身虐心虐观众。”
锦尘见斯若抓狂，他劝道：“虽然话是那么说，但是有些时候爱情能……”
斯若不服的打断：“看来你小子很喜欢谈恋爱是吧？那么你例举三个结婚的好处？”
锦尘愕然，为什么要突然说结婚的好处。
半晌，他才悠悠的开口。
“嗯，结婚的好处，嗯好问题，这个问题的重点在于，你也知道结婚的时候是两个吧，很显然，两个比一个多，这就是结婚的好处。”
斯若：……看吧，连妖都知道结婚没有好处。
“等等！其实，其实，这个是要看对象的，要是对象是对的，那么他们结婚也是对的。”锦尘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吓到斯若了。
斯若看锦尘的眼神都不对了，他露出一抹笑容：“哇！看不出来呀，真的看不出来，原来锦尘你是纯爱战神，你长的那么漂亮，居然是纯爱战神。”
“纯爱战神，什么意思？”锦尘不解。
斯若捂嘴：“纯爱战神的意思嗯，怎么说呢？就是一个人，他相信会有纯爱，然后他同时又对爱情比较的真诚，比较专一。”
锦尘沉默的看着斯若，嘴巴张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唉，我还以为妖怪都是三妻四妾的。没想到你那么一个漂亮的妖怪居然是纯爱。”斯若惋惜。
锦尘沉默。
“不过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你喜欢谁还不和我说，我和你这样的关系居然在你眼睛里不值一提是吧，好好好。”斯若假装生气。
锦尘依旧沉默。
斯若丝毫没有察觉到锦尘的感情，他大大咧咧的开玩笑：“哎呦，你就别藏着掖着的，直接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我有没有见过长什么样子，漂不漂亮？还是妖还是人？”
锦尘忍无可忍：“没有喜欢的妖。”
“哦，那我知道了，那你就是现在目前还没有喜欢的妖，那么哪天你遇到了一定要和我说哈，我帮你追她。”斯若笑着从兜里拿出一个项链递给锦尘。
锦尘接过，有一些惊讶：“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斯若挠挠头笑嘻嘻的说：“肯定是我自己做的，如果是别人给我的，我怎么可能好意思送给你？”
这是斯若前几天趁锦尘找吃的时候，去绿洲的一处水池旁边烧的陶瓷珠子，因为只有一点点粘土所以只烧了八颗。
说实话，这项链很有设计感，这串挂坠只有七颗玉色珠子，中间那颗最大最圆，最上面和最下面是横着的椭圆珠子，其它四颗是不规整的对称小石子样式。
见锦尘不说话，斯若以为锦尘不喜欢：“你……”
“我很喜欢！”锦尘还偷偷看了斯若脖子一眼，见斯若戴上了他送的项链后提出来个古怪的要求。
“你帮我带上吧，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