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她逃，他抬腿，她踹。
可即便受过军事训练，已经可以和峨眉山的猴子们一较长短的马大姐，还是没能躲过小李秃子的魔掌，被薅着脖领子给提溜到面前。
“伲刚才奢甚？”
“英雄，好男不跟女斗。”
“额不四英雄，也从来木把伲当女娃。”
“嘿~~~~撒手，赶紧撒手，额可告诉你，说出来怕吓你一跳。”
“咋？你要变身？”
“嗯哼！今时不同往日，额是功臣，一等滴，族谱单开一页的那种。”
“你们老马家有这玩意儿？”李乐晃了晃
“废话，闽东马氏，先祖马援。”
“啊，失敬失敬！”
“好说好说，撒手不，英雄？”
“知道怕了？”
“识食物者为俊杰。”
“对不起，这位俊杰，不撒。”
“乐咯咯~~~~”
“噫~~额不吃这套。”
马闯两眼忽闪忽闪，随即，一仰脖子，“非礼，非~~~~”
“去去去，啥人呢是。”
听到马大姐要喊，李乐忙松手。
“哼，青山不改路水长流，今日先放你一驴，等我去你家吃过饱饭，改日再战。”
“怎滴，你要疯啊。”
“怕了吧，hiahiahia！！”马闯单手叉腰。
“行了行了，走吧，功臣？”
“嗯，小李，前头，带路！”
李乐搓了搓脸，无奈的接过马闯的行李箱，拖着转身往前。
马闯凑到李乐身前，指指自己，“活的哎。”
“知道你活的。”
“诶诶诶，我说，我，一等，你不问问？”
“哦，因为啥？”
“不能告诉你。”
“那你瞎叽歪。又不是我的。”
“你想要，也得有啊？嗨，你不能走慢点儿？”
“赶紧滴，过半小时就得多交五块停车费。
“伲个啬皮！”马闯跟后面，紧倒腾着，小声嘀咕一句。
“甚？”
“不甚，你听错了。”
马闯一拉曹鹏，“诶，伲哥这么啬皮，跟谁学滴？”
“天生的吧？”
“嗯，我看也是。诶，你那边正在搞卷积神经？”
“啊。”
“正好想问你呢，我上次在.....经过一次的Ah矩阵变换后，得到的输出会变大，特征向量x的scale也会随之改变.....scale差距越来越大，要是你你怎么解决？”
“我啊，可以将邻接矩阵A做归一化使得最后的每一行的加和为1，使得Ah 获得的是weighted sum......”
“哦哦，那我要是.....”
等到三人上了车，马大姐这才一拍曹鹏，“可以，很可以，回头我去试试。”
“行了啊，你俩能说点儿人话不？”李乐拉上安全带，示意副驾的马闯也系上。
“切，这就是人话。”马大姐扣上安全带，随后一拉靠背，来了个躺平，嚷道，“人间大炮，一级准备！”
李乐瞄了眼，“人间大炮，二级准备！”
曹鹏接了句，“人间大炮，放！”
“克赛！”
“前来拜访！！”
“哈哈哈哈~~~~”
。。。。。。
“我说，你这回能待几天？”
过了个红绿灯，李乐伸手拍拍还躺着的马大姐。
“看吧，老师说要带我去给谁拜寿，我才从长安过来的，过完元旦就回。”
“拜寿？给谁？”
“卖关子呢，我哪知道。诶，我妈听曾姨说，你媳妇儿要生了？”
“昂，预产期二十三号。”
“哎呀，二十三啊，那我看不到了。”
“咋？”
“我准备去老家，看看我爷，我奶，我大姑他们。”
“你爷奶不是在长安么？”
“叶落归根啊。再说，老家那边比长安暖和的多。正好我小叔他们家去年盖新房，就接我爷奶过去了。探大甲,娶水莫,起大厝,嫁厚昂，吼吼！”
“啥玩意儿？”
马闯最后一句用方言说的，李乐没听明白。
“赚大钱，娶漂亮老婆，盖大房子，嫁个好人家。”马闯解释完，一扭头，“那啥，李乐，你能不能叫你媳妇儿早几天生娃？我好瞧瞧我大侄儿长啥样？”
“预产期那时候，我有啥办法。要不你多待几天？”
“就不能催熟？”
“这是生孩子，不是种西瓜！你好歹也是一科学工作者，这都不知道？瓜皮！”
“哎，你说你，这么早就喜当爹了，以后整天尿布转，多可怜。”
“我特么，啥叫喜当爹？不会说话把嘴闭上！”
“嘿嘿。”
过了一个路口，李乐琢磨琢磨，准备套话。
“诶，马大姐，我这给你发了几封邮件，你咋都不回的？”
“邮件？啥邮件？”
“你没看？”
“我看啥？密码早就忘了。再说，我们那哪能接外网。你发邮件干嘛？有事儿写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邮箱号。不过，写信也不好，还得审查，麻烦。”
“哦，没啥，呵呵，没啥。”
透过后视镜，李乐和曹鹏对了个眼神，两人暗自叹了口气。
得，这下小陆不仅白忙活一场，关键还暴露了目标。
难道这俩真要有缘无分？
回了马厂胡同，三人刚下车，就瞧见曾敏已经站在大门口。
等马大姐蹦跶过来，曾敏伸手一拉，“噫，你说你妈也是的，自家闺女都不上心，瞧瞧这一脑袋支楞八叉的，回长安几天也不知道给修修剪剪？正年轻标致的姑娘，弄得跟个假小子一样。还有这脸上，糙的哟。”
“曾姨。我回家没顾上。”
“修个头发的空都没？”
“吃了睡睡了吃，哪有时间。”
“得，回头姨带你弄头发，再把这小脸儿给修补修补。”
“这有啥啊。”
“行了，你就别管了，跟姨走。进屋进屋，外面这冷天儿。”
进了家，马大姐先去给老太太请安。
“付奶奶！”
“小马闯来了啊。来，我瞅瞅。”
没穿制服，随意了多。马大姐被老太太拽到身边坐了，上下打量着，“瞧这小红脸，那边挺艰苦？”
“还好啊，有吃有喝能洗澡，比以前强多了。再说，只是待几个月，其他时候还都在星城。”
“明年研究生毕业了？”
“没，我?转了硕博连读，还有两年半才毕业呢。”
“那好，那好，比李乐强。”
“他那是自己不愿意，我是被逼的，导师和学校，非得让我直接转。”
“那也得是自己有能力，值得培养才这样的。”付清梅笑眯眯的摸着马闯的手。
李乐和曹鹏跟进来，瞧见在老太太身边，一副乖巧可人样子的马大姐，互相看了，递着眼神。
“这装的？”
“肯定的。”
“真假。”
“可不。”
“这次来住哪儿？”付清梅问道。
“军科院那边的招待所。”
付清梅会意，看向李乐，“回头吃完饭，你给送过去。”
“知道了，奶。”
几人聊了几句，就听到院门响动，脚步声响，大小姐推门进来。
瞧见马闯，忙招呼，“马小姐你好。”
“诶诶，叫马闯就成，啥小姐哟。扣你青蛙？啊，不对不对，萨瓦迪...呃，也不是，康桑思密达！是吧，李乐？”
李乐一捂脸，得，原形毕露了这是，“啥玩意儿，你还是说中文吧。我估摸着人语文比你都好。”
“呵呵呵，你好你好！！”
瞧见的大小姐又要行礼，马大姐呲溜蹿了过去，“可别，这大肚子我瞅着都害怕。”
“没事儿的。我这也刚做完操回来。”
“做操？这样了还能做操？你真厉害。”
“孕妇瑜伽，你以为啥呢？”李乐把媳妇儿扶到沙发上。
“第七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第一节，伸展运动，一二三四。”马大姐比划着。
“你可拉倒吧。以前学校做操时候，你不是躲车棚，就是躲厕所，姜冬梅一通报不做操的，准有你名字。”
“你别污蔑人啊。”
瞧见马闯呲牙，李乐翻了个白眼儿。
几人陪着付清梅说了会儿话。老太太一指，“行了，李乐，带你屋里聊去，我和你妈出去转转，买点菜。马闯，晚上陪我喝两杯？在那边儿练出来了吧？”
“一缸半。”马大姐比划着。
“还成，刚合格。”
。。。。。。
“诶，我摸摸，我摸摸。”
李乐屋里，马大姐还没坐稳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搓手手。
“嗨，你悠着点儿。”小李厨子一旁紧盯着，鉴于这母猴子过去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悬起了心。
“放心，tNt我都玩儿过，手稳的很。”
“瓜怂，你还能比什么？”
大小姐一旁直乐，挺了挺腰。
马大姐抿着嘴，伸手，隔着毛衣，在大小姐的肚子上一摸，“诶，不对啊？”
“啥不对？”
“咋没那么软的？”
“你以为？”
“气球，duangduangduang的那种。”
“姓马的，你好歹还是女的，有点儿常识行不行？”
“我以前又没摸过，我哪知道。”
“噫~~~~”
“嗨，嗨，动了嘿，动了，这啥，还给个反作用力？”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别，我在传功。”
“啥？”
“我要把我修炼十几年功力传输进去，让我干儿子干闺女生下来就会四则混合运算，三岁能做微积分，五岁能解复变函数，十岁就会流体力学，别跟他爹一样，是个理科白痴。哎呀，踢我，还想抗拒咋滴？妈咪妈咪哄！走你！”
“不是，啥玩意儿干儿子，干闺女？”
“昂，我刚沟通过了。答应就动一动。俩娃答应了。”
“我去！撒手，赶紧撒手。”
“嘁，你说了又不算。”马大姐又摸了摸，随后，“啪！”双手一合什，嘴里咕噜着，“孩儿们，希望你们以后像干妈我一样既聪明活泼，又老实本分。听懂了，就挥挥手。”
马大姐这边说完，李乐明显瞧见富姐的肚子上隆起俩鼓包。
李乐心下一沉，完咧！全完咧！咋想着把这母猴子招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