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一直是我的徒弟，不要胡思乱想。”缘三生敲了敲熏清的脑袋，提醒道。
不做他的徒弟？
这是要离开他了吗？
缘三生有些紧张地看着熏清。
熏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缘三生看到自己的认真，“我不想再做你的徒弟，我是认真的！”
“看来是我平日里对你太好了，你既入了我的门下，岂是你想走便能走的。”缘三生手上的青筋凸起，转过身，不悦道。
熏清没想到缘三生会如此激动，她握紧双手，想了许久，还是坚定道：“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只要不在是师父的徒弟。”
缘三生无耐地闭上双眼，心如刀绞。
她当真这么急切地想要离开他吗？
他沉默许久，凛声道：“回月清阁跪着！”
熏清身子微颤，第一次听缘三生用如此陌生的语气与她说话，她突然害怕了，默默地回了月清阁。
她跪在梨树下，余光瞥见缘三生头也不回地进了殿中，不禁搓揉着衣角。
或许是她太急了，惹得师父不高兴了。
想到这里，熏清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地跪着。
另一边，缘三生靠在门的一侧，透过缝隙注视着熏清，摇头道：“这次就让我自私一次可好？”
一阵凉风灌进熏清的衣领，她不禁惊醒裹紧了身子，看着披在身上的衣服掉落，赶紧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抖落上面的落叶，闻见了熟悉的清香。
她心中一暖，站起身往殿内走去。
“师父！”
“……”
熏清一连在屋内寻了好几处都未见缘三生的身影，她不由地有些慌乱，又急忙往九深药泉寻去，依旧是空荡荡的没有缘三生的身影。
师父从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
熏清愣在原地，看着黑漆漆的一片，突然有些迷茫地蹲在原地，眼角不知不觉地划过冰凉的泪珠。
“师父这次该是真的生了我的气了……”
她不想做师父的徒弟，但她想要一直陪在师父身边。
“师父只是有事罢了，不会不理我的。”熏清摇头安抚着自己。
她缓缓地站起来，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抱着缘三生披给她的衣服静静地等着。
再醒来，窗外已经渗进一缕缕光芒，熏清揉了揉眼睛，听到一些动静，立刻跑出房间。
“师父！”
然而，偌大的地方依旧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她失落地叹了一口气，又立即出了月清阁。
“你们听说了吗？月神触怒了女娲立下的规矩，现在正在上寒族长那里领罚呢！”
“上寒如何能够罚得了月神，听说女娲留下一道清心柱，若是违背她立下的规矩，便要被赋予上面受柱刺之苦，然后再落入清心池洗血，正是因为这清心柱所在，从无人敢逾越规矩。”
“光听你说便知清心柱是何等让人胆寒之物，看来即使是月神也不能为所欲为，不过我倒是好奇他到底是犯了何错？”
“还不是因为新收的徒弟，一天天净是给月神惹祸……”
声音越来越远，熏清整个人有些站不稳，直接往女娲山走去。
她刚到山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我要见上寒族长！”熏清催促道。
守山之人见是熏清，看了一眼身旁的另一人，继续拦道：“非女娲族人，又无上寒族长首肯，谁都不许进来。”
熏清拉住那人的袖子，紧张地问道：“我师父如今怎么样了？他……”
“月神如今已经受过清心罚，上寒会照顾，你回去吧，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休养。”飞莹突然出现，说完便转身离开。
熏清转身离开，满脑子都是缘三生受罚的样子，心中愈发愧疚。
“你当真觉得你师父没事了？不想进去看看他？”
熏清见说话的人是花簇，直接从花簇身旁绕过去。
“听说月神是与魔界沾染上关系，回来时被魔气吞噬，这才受了罚，月神向来不与人多接触，好端端地怎会如此，旁人不知道，想必你比谁都清楚。”花簇在熏清身后提醒道。
熏清停下脚步，“若花神是来落井下石的，恕不打扰。”
“三日后便是一次三界驻地联合举办的考核，将会挑选三界的优胜者进入女娲山修炼。”
听到这话，熏清知道对方没有好心也再不愿不理会了，那是她唯一的机会。
花簇见熏清停留在原地，便主动转到熏清面前，“不过你是月神的徒弟，若是没有得到月神的首肯，本上神倒是不能让你参加，也不敢让你参加。”
不敢？
倒看不出她有什么不敢的。
“花神有什么话直说便是。”熏清催促道。
“若你不是月神的徒弟，仅仅是我药灵山仙界驻地的一名修仙凡人，倒是可以继续参加这次考核。”花簇看了一眼熏清的神情，继续说道：“不过你从进入涤灵漩涡，洗去你原本修习的灵力，再由着药灵山的结灵梯登上来才可以正式进入仙界驻地修炼。”
熏清知道这条路有多艰难，不禁握紧双手。
她思虑良久，紧紧地抿唇，终是下定决心道：“那我便去涤灵漩涡。”
说完，她便飞跃而去。
那便将所有的事都在今天有个了解吧。
她站在漩涡口，看着搅动的三界之气，隐隐感觉到不适。
“熏清，别跳！”柏灵走过来拉住熏清，劝阻道。
熏清看着柏灵，正疑惑她为何会来，又看到了周围多了不少人，围了一圈张望她。
“这地方虽能够洗涤法术，但进入之人还未在法术散尽之前便被其中之物惊吓而失衡跌落人间而死，可想有多可怕，其中不乏有比你灵力高强之人。”柏灵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地方，不禁瑟瑟发抖。
熏清盯着那漩涡许久，推开柏灵，跳了下去。
“对不起，今日我必要做个了结。”
熏清被卷入漩涡中便感觉有无数双手撕扯着她，灵力也在一点点地溃散，耳边传来交错的哭声和笑声，脚下也有东西在拉着她迅速下坠，难以平衡身体。
“快抢！快抢！竟然送来这么大块肥肉，她身上既有魔界的灵力也有仙界灵力，还如此纯正！”
耳边传来争吵的声音，她只觉身体到处都是黑白色的手摸索着，一点点吞噬她体内的灵力，她却无法抗拒。
她只觉得窒息，整个人已经麻木动弹不得。
这便是死的感觉吗？
可她不能死……
突然，她头上的魔光八极度长鞭闪了闪围绕在她周围驱走了熏清身边默契，她也因此可以微微挪动手，突然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