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清听了缘三生的话,不断地尝试,随着琴音,心绪愈发平静。
此刻是她这么多年来最轻松的一天。
许是解开了心中多年的困惑,也许是有那么一个人陪在她身边。
缘三生见熏清似乎放下许多,脸上的笑都与之前大不相同,也欣慰地跟着笑。
两人和谐极了。
有些话他们不说,但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花簇得知她想知道的东西在缘三生手上,便急于寻找缘三生,一转进来便看到两人依偎在一起,两人的笑刺伤了她的眼。
她停在远处,紧紧地握住衣角度,心中妒意从生。
她拂袖离去,脸上掩藏不住的愤怒。
“母神,您怎么在这?”
花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天后,惊讶地问道。
天后也对花簇的突然出现惊了一下,随即回道:“本座来寻月神有些事情。”
“母后与月神平日里并无交集,为何此刻来寻他?”花簇疑惑道。
天后解释道:“月神要将沁园阁交到本座手上,今日便来寻钥匙,顺便问问一些关于沁园阁的事宜。”
“沁园阁?”
天后说的话正合乎花簇的心意,她惊喜之时,又想到什么,追问道:“月神掌管沁园个多年,为何要将钥匙交到您手上?莫非月神要离开?”
“你父帝不会月神离开,听你父帝说是累了想休息休息。”天后安抚道,又想起以往花簇的心意,笑着说道:“本座与你父帝有意撮合你和月神,你不必担心,多找几乎与月神走动便好,你若是得了月神的欢心,不仅是为你自己的幸福,也是为你父亲了了一桩心愿。”
花簇松了一口去,娇羞地笑了笑,“母后~”
她鞠躬道:“儿臣不打扰母后了。”
见天后颔首示意,她便一身轻松地离开。
然而……
她越往前走便越觉得不对,眉头渐渐皱起,脚步也渐渐变得沉重。
如今缘三生和熏清感情那般好。
缘三生骤然将姻缘府和沁园阁交出去,莫不是要腾出时间来陪熏清。
届时,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得到缘三生的欢心,永远都得不到自己该得到的东西了。
而六界之中谁又能阻止父帝的决定呢?
花簇眼神渐渐狠辣起来。
她绝不允许她比别人拥有的少。
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熏清见天后来拜访,不想惹麻烦,便先行离去。
她抽空去回了水神府,想要去看看生欢修炼的《水清境》如何了。
上次只给这丫头转画了半本,如今正好将这下半本交给她。
她转进水神府,见生欢迎了过来,“你知道我要来?”
“昨日水神未来,我心中有些担忧,便想着在这等水神是否会回来。”生欢解释道。
熏清点点头,视线转到生欢的脸上,往前走了一步,手覆在生欢的半边脸上,“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地脸上怎会有如此重的红色印记?
这印记是一个巴掌的模样,她显然是被打了。
熏清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眉头深深蹙起。
她这人护短,若是真有人动了她的人,她定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下去。
生欢回避了熏清的手,“没……没什么……”
“告诉我?是谁打的你?”
熏清怎会相信生欢这躲躲闪闪的话,也因此更加断定生欢是被人不合理地欺负了。
而这人在天界必定不是寻常人,才让这丫头不敢说话。
她心中想起一人,追问道:“是天后?”
看来天后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以天后孤傲的秉性,绝不会允许那个在她心中如同天之骄子的儿子娶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
她从未未曾想过身为她儿子最本真的感受。
熏清知道这么多年燃珏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我……”生欢见熏清已猜出,便不再否认。
熏清运起灵力,治愈了生欢脸上的印记,拍了拍生欢的肩膀,“有些事急不得,不过我不会坐视不管。”
“上神……我……你不必为我费心。”生欢摇头说道。
熏清凑近生欢,认真地问道:“你只需告诉你认定的那个人是不是燃珏,其他什么都不要想。”
生欢看了熏清许久,坚定地点了点头。
熏清满意地点点头,“《清心境》修炼得如何了?”
“您上次给的半本画本已大多掌握。”生欢回道。
熏清微惊了一下,赞赏道:“看来这方法很适合你,这是另外半本。”
“您就这么将《清心境》全都交给我,您不怕我……”生欢握紧手中的画本,惊讶地问道。
熏清摆了摆手,潇洒地说道:“怕什么?怕你青出于蓝?”
她转过声,笑着说道:“我等着你追上我。”
她可以肩负起守护天水的责任,也不会剥夺别人去守护天水的好想法。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更能万无一失地保证天水崩塌。
天人两界动荡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再者她清楚生欢的心性,交由她手上她也放心,不会让有心之人利用生事。
生欢看着熏清的背影,手微微颤抖,喃喃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上神好……”
熏清回到房间,单手靠着头,按了按太阳穴,想着如何让生欢与熏清圆满地在一起。
她想了许久,灵机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另一边,苍琛一人坐在桌前,双眉拧着,手扶着鼻梁,正想着如何挽留缘三生和彻底拒绝熏清与魔界的婚事。
此刻,图兰也不轻松,同样内心焦灼着。
“将这东西给魔尊送去,亲自盯着他服用下去才能离开。”
图兰将在手上炼化的丹药交给手下手中,阴冷地提醒道。
手下刚退走,玄喻那边便很快得了图兰命人送来的丹药。
玄喻转动手中的丹药,眼神瞥了一眼图兰派来的人,见那人眼神躲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殿下。”沐丰见玄喻准备将丹药服下,担忧道。
玄喻摆了摆手,毫不犹豫地将丹药送进口中,“帮本座回去好好谢谢摄政王。”
“摄政王说了,她早将魔尊当做自己的孩子,所有的关心都是应该的,魔尊不必时常挂在心上,保重身体方才重要。”图兰手下谄媚地说道。
玄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点头道:“退下吧。”
沐丰忍了许久,待那人走后,焦急道:“殿下那药必定有问题,您怎么能如此草率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