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如注。
晃了莫流心的眼。
…
市第一医院。
千以修被送进急救室。
莫流心望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脑袋几乎空白。
莫流凉匆匆赶到，“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都怪我……”
黎姗说到底是为他而来，是他连累了莫流心。
不过好在黎姗现在已经被警方控制了。
莫流心压根听不进去任何声音，目光近乎呆滞地看着同一个方向，眼底微微的红。
莫流凉顺着莫流心的视线望去，薄唇抿紧，“姐，你别担心，千以修会没事的……”
听到千以修三个字，莫流心这才彻底回过神，那一刻，眼泪啪嗒砸了下来。
“流凉，来医院的路上我看到他一直流血，止都止不住，那把水果刀全部都扎进他身体里，我不敢拔，怕拔出来他会……”
莫流心说着，声线颤抖，眼泪越落越猛了。
莫流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一直陪着。
时间缓慢流逝。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大门终于打开。
千以修躺在病床上由医生护士推了出来。
莫流心第一时间冲上去，看到面色惨白的千以修，她的脸色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莫小姐，这段时间我已经医治过莫总三次了，巧合的是，他伤的都是右手，之前还好，脱臼骨折伤的是骨头，可这次伤口太深，伤到的是神经，这不单单是简单的外伤了……”
莫流心心脏紧缩，隐隐意识到情况不好，“医生，请你直说，他到底怎么了？”
医生道，“手臂神经支配人的手功能，莫总伤到神经，哪怕通过修复手术，右手功能也会大不如前，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右手彻底丧失手功能，造成残废……”
莫流心眼底又有泪意涌来，嗓音哽住，“那他现在是最糟糕的那种情况吗？”
“这我不敢保证，要等莫总外伤愈合后再做详细检查。”
…
莫流心守着千以修，几乎一夜未眠。
“千以修，都说了手是你自己的，之前你还拿来威胁我照顾你，现在好了，医生说你有可能会残废，我……”
莫流心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心很难受，难受得像是快要死掉。
天快亮的时候，千以修右肩麻醉褪去，渐渐转醒。
“流心……”
他喊她，声音涩然。
莫流心焦急看着他，手也不敢碰他，“千以修，你怎么样了，伤口疼不疼？我去喊医生……”
“不用了……”千以修下意识伸手去握她，可扯动到伤口，发觉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
但，他也不觉得怎么疼。
是麻醉还没褪吗？
“流心，我不疼，不用麻烦医生了。”千以修淡淡道。
“不，我不放心，我要去叫医生。”莫流心坚持。
医生赶来，简单看了眼外伤，而后开口，“莫总，你觉得肩头疼吗？”
“还好，不怎么疼，就是感觉麻麻的。”千以修实话实说，“是麻醉还没褪吧？”
医生面色凝重，没有回答。
不是麻醉没褪，是伤到神经，痛觉感知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