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梵北玄眉头紧锁,揉了揉眉心神识外放。
汹涌的神识铺天盖地的涌向大门的方向。
叹了口气,老者挥了挥手解开房门的禁制。
“思贤,你怎么来了?”
段思贤此时就站在房门口,犹豫着没动。
梵北玄看着门口的段思贤无奈的起身招了招手。
“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再说。”
段思贤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十分扭捏的进了门。
梵北玄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你小子整这个死出,该不会是……已经把这边的事儿告诉了曹彦?”
段思贤站在桌子旁,看着逼仄昏暗的房间愤愤不平。
“嗯,我把殿里的事儿告诉他了。”
梵北玄伸手指了指他,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他说什么都晚了。
“说就说了吧,他现在在哪?”
段思贤想了想,轻声开口道。
“应该还在路上。”
“不过……距离分殿评级大比就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还能来得及吗?”
梵北玄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这个时候把他喊回来,他要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殿中如今连我的炼丹材料都会克扣,他回来之后恐怕连炼丹的材料都难以供上。”
段思贤眉头紧锁,他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甚至是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前两天他碰到了齐墨白……
从交谈中得知,他现在已经没有材料炼丹了,上次炼丹都是半个月之前了。
梵北玄和梵景怀的关系殿里人尽皆知。
齐墨白作为梵景怀的弟子都能受到牵连,更不要说梵老自己了。
段思贤皱了皱眉。
“没事儿,我们段家还是有些底蕴的!”
梵北玄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段思贤的心思简单,并没有想到太多的背后的含义。
但他与段思贤的父亲也曾经私下秘密进行过会面。
上一次段思贤的父亲亲至分殿,就已经站在了梵元霖的对立面。
换句话说,段家已经做出了选择,站队选择了梵北玄。
若是这次分殿评级的大比上,曹彦能够一展风采,梵北玄很有可能执掌赤霄分殿,成为分殿殿主!
如此一来,对于段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
梵北玄掏出一枚玉简,犹豫良久还是没有过分追问。
犹豫良久,老者柔声开口道。
“徒儿,到了之后跟师傅说一声,我去接你。”
放下玉简,梵北玄转头看向段思贤低声传音道。
“你小子这么晚来找我,应该不止告诉我这点事儿吧?”
段思贤闻言深吸一口气,眉眼微凝。
“梵老,虽然我对曹彦的炼丹实力非常有信心。”
“但……今天我听说了一点小道消息。”
梵北玄眉头紧锁。
“嗯?什么消息?”
段思贤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我听说……副殿主找来了付兴文!”
梵北玄猛地起身,眼眸盯着段思贤惊声开口。
“那个号称万年不遇的炼丹天才付兴文?”
段思贤紧咬牙关,微微点头。
“没错!”
“今天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我确定自己没认错。”
“传闻中付兴文已经能够炼制四阶顶级丹药了,年不过百却已经是金仙三重境修为了。”
梵北玄喉咙滚动,眼神不断的快速闪动着。
“付家怎么可能同意让付兴文参加丹殿的大比?”
“梵元霖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付家松口……”
段思贤低声呢喃道。
“毫无疑问,付兴文的炼丹实力绝对是云冈州的翘楚之辈。”
“同辈修士当中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少之又少。”
“除了那四个地级分殿的怪物,没人能赢得了他。”
“如今我们赤霄分殿想要从黄级升到玄级,请来付兴文绝对能够稳赢。”
梵北玄连续深吸几口气,闭目沉声道。
“分殿只有一个名额……这是要彻底断绝我的路啊!!”
段思贤有些担忧的抬眸看向老者。
“看来……副殿主他们根本不希望曹彦参加啊。”
梵北玄冷哼一声。
“不希望?”
“老夫毕竟还没退出丹殿!”
“谁敢抢我弟子的名额,我就敢跟谁拼命!”
“想要,自己凭本事拿!”
梵北玄眼眸闪烁着冰冷的寒芒,气息涌荡,心绪波动极大。
他知道如今的赤霄分殿就是一个巨大的旋涡。
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指望曹彦能够突破这风暴。
也正因为如此,梵北玄的内心充满了愧疚。
“思贤,你就先回去吧。”
段思贤见状微微点头。
“梵老您也别太担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梵北玄闻言笑着打趣道。
“哈哈,你小子……老夫倒也不用你来宽我的心。”
“行了,回去吧。”
段思贤笑着走了出去,关上房门之后表情有些凝重,轻轻的叹了口气。
“傻小子。”
另外一边。
最顶级的高阶传送阵中,一艘云舟静谧无声。
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大哥,我们还有多久到望幽荒?”
“这都一个半月了。”
萧辰有些奇怪,这不是最顶级的额传送阵么……为何还要这么长的时间。
李观棋轻声道。
“别把这种情绪带给老三。”
萧辰连连点头,低声道。
“知道了大哥。”
“不过……三哥压力会不会太大了。”
“如今还没到望幽荒,感觉他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观棋轻声道。
“我们不是他,自然不知道老三和他师父之间的情谊。”
李观棋笑了笑,看向萧辰开口道。
“如果是换做百里前辈深陷阴谋之中,唯有你能破局,你会拒绝么?”
萧辰几乎是脱口而出。
“肯定不会啊!”
说完之后,萧辰似乎也理解了曹彦的情绪。
“我还有点期待天岐荒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还是第一次走出望幽荒。”
与此同时,望幽荒的某处别院里面。
“轩儿别太想你爹哦,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女子身着白衣,温柔的对着那孩童轻声开口。
女子正是郑淮书的道侣,付锦婳。
付锦婳看着睡着的孩童,起身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眼望云端低声呢喃道。
“为何非要去寻那北玄丹君……无非是一颗丹药而已,必须要寻那人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