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我拍电影？”
“我是这么说的，你并没有听错！”
“片酬十五万？”
“当然，片子让我满意的话，还有分红拿。”
“这么说，不止十五万！”
王京晕乎乎瞧着叶天，用力拍了下脑袋，这么大个也不够用了，努力冷静，再次看见叶天，不是他疯了就是自己疯了，不过在这之前，还要确定一下。
“叶天，你只是一个学生，看样子也不像有钱人，一百万不是小数目，你哪来的钱？”
“钱的事你不用管。”
“我怎么能不管，你没钱，耍我怎么办？”
叶天直视王京，俯身靠前，居高临下道：“我请你拍电影，自然会给你报酬，难道我会无聊到把拍电影当成玩笑？还有我请你当导演，并不是你能力有多牛x，而是因为你足够便宜！”
“你？”
王京脸色涨红，这比被拒绝还羞耻，真正伤到了被他隐藏起来的自尊，恼羞成怒道：“臭小子，我22岁开始编写电影，25岁拍《千王斗千霸》，票房五百多万呐，人家都说我少年天才，可我谦虚，只认是少年奇才，我便宜？你知不知道，卲氏今年给我多少钱拍电影？告诉你……200万！”
口沫横飞说了一通，看着波澜不惊的叶天，王京突然觉得没意思，慢慢冷静下来，脑子清醒后，意识到刚才失态，自嘲一笑，他竟然被激怒了，还是被一个训练班学员，自从《千王斗千霸》大卖，有多少明星借口接近，他都懒得看一眼，更别说像叶天这类青涩学员。
检讨一番后，王京想起卲氏给他拍摄名额，200万港币，省着点花可以拍两部电影，本来为了保险起见，他打算自编自导，卲逸夫也是这个意思，《千王斗千霸》给他赚了几百万，加上海外票房利润，公司拍十部武侠剧也赚不到这么多钱，蛋糕很大，因此除了两部电影许诺，还破例答应王京票房分成的请求，这在卲氏成立几十年，绝无仅有，王京是第一个，如果当初同样接受许贯文票房分成请求，也许香港电影局面还是卲氏一家独大。
《搞定岳父大人》笑感十足，王京看了十几遍，编写成剧本之后，与自己写的《千王之王》对比良久，才决定拍它，《最佳拍档》给他的刺激太大，一部喜剧片，竟然狂卖两千六百万，这简直实在抢钱。
“你考虑的怎么样？”叶天敲了敲桌面，谈判已经过去半小时。
“你为什么找我？”
“我找你？是你自己送上门来。”
王京咽了口唾沫，认真道：“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找我拍电影，今天的确是我找你，但你又为什么看中我呢？别告诉我便宜之类的鬼话，香港导演多得是，别说十五万，就是五万也有大把的人才上门自荐！”
叶天沉吟片刻，淡淡道：“我看中你的潜力，王先生，香港电影是什么情况你比我了解，总票房一年比一年高，《半斤八两》、《摩登保镖》、《最佳拍档》接连打破票房纪录，特别是《最佳拍档》，票房更是达到两千六百万，两千六百万是什么概念，10块钱一张电影票，观看电影有260万人次，排除重复走进电影院的人，香港有一半人看过这部电影，纵观全香港，还有什么比电影票卖的更火吗？”
“没有！”
王京摇了摇头，表情异常复杂，他竟然让一个训练班学生鼓舞得热血沸腾，香港五百万人口，超过一半的人购买《最佳拍档》电影票，这般火爆商品，全香港也找不出第二件。
叶天笑了，继续说道：“既然香港电影能赚钱，我们为什么不自己拍？”
“不行！不行！”
王京晃着大脑袋：“公司不会允许的，我是卲氏的人，拍影片只能在卲氏上映，如果惹怒六叔，再好的影片也是垃圾！”
叶天皱眉道：“除了卲氏院线，还有金公主！”
王京苦笑道：“这更不行了，卲氏与金公主敌对，你让我帮金公主，卲氏绝对封/杀我，以后我上哪找投资拍电影？”
叶天眉毛一扬，嘲笑道：“前怕狼后怕虎可做不出大事业。”
王京意外道：“你不怕卲氏封/杀？这训练班也属于六叔管，惹怒六叔，你在无线电视台都没得混，就算毕业，也签不了合约。”
“我既然敢这么想，自然早有准备，毕业之后我也不打算签约无线电视台。”叶天脸色阴晴不定，如果拍《搞定岳父大人》惹怒无线高层，就别无选择，再说电视台长约他不喜欢，五年期限，合约上除了演出，还有唱歌、外出巡演等，收益全都归电视台所有，这与卖身契有什么区别，五年之后，是1986年，难道他要像刘德华那样被封/杀400天？
王京无奈道：“我可不能和比一起冒险，不是我胆小，自己倒是无所谓，老豆还在无线工作，那么大年纪，我不想连累他，要跳槽，也要等合约期满了再说，我劝你也考虑好再决定，六叔在娱乐圈势力超出你的想象。”
“到时候再说吧。”
叶天暗叹，今天说了很多，这些秘密他甚至没告诉刘徳华、梁超伟等一帮好友，跳槽无线电视台对别人来说也许很难，但难不倒他，最直接的一种，就是赔偿违约金，既然是合约，就有违约惩罚，如果违约金低于三十万，这些钱他自己就可以承受，如果违约金高于一百万，他照样可以跳槽到电影公司，嘉禾、新艺城可以接受刘徳华、梁超伟，就可以接受他叶天，况且他这里还有一张底牌，亚洲电视台即将成立，他那位叔公邱得根正式争霸娱乐圈，只要他表露才华，邱得根肯定邀请他加盟，到时候与无线解约顺理成章，卲逸夫、邱得根是同一等级的大亨，层次不同，会为了一个小小叶天翻脸？
王京艰难站起来，走到门口，心跳加速，转身道：“真的有十五万？”
“当然！”叶天忍俊不禁，王京这副模样就像被糖果引诱的小孩，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看来钱的作用比他想象的还大，可以让人铤而走险。
王京咬了咬牙，从新坐回原位，左右看看，确定窗外无人，才小声道：“要我导演也可以，十五万加票房分红，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对比王京急色，叶天十分淡定，对比王京势单力薄，他背后可是有一座大靠山，无论《搞定岳父大人》卖不卖座，邱得根都会对他另眼相看，况且他手里还有《奇思妙计五福星》、《最佳拍档2》、《开心鬼放暑假》、《人在囧途》、《a计划》五部剧本。
王京认真道：“我不能使用真名，最好拍摄场也不能选香港。”
叶天沉吟不语，小胖子顾虑他明白，拍被卲氏发觉，只要影片上映之前不引人怀疑，事后泄密，卲氏拿他无可奈何，影片都卖出去了，难道回头再逼走一位商业导演？
“除了香港，我们还能在哪里拍？”
“除了香港，哪里都可以，台湾、美国、东南亚，甚至欧洲，我哪里都可以去！”
“好吧，就放在台湾！”叶天缓缓点头，台湾他不熟，但赵蕥芝熟悉，找她帮忙还能拉近彼此距离，最好让她免费出演一个角色，可以省十几万。
王京长吁口气，做这个决定很冒险的，不过解决拍摄场地问题，他没有后顾之忧。
“今天太累了，改天我们谈谈剧本问题，还有请演员、剧组筹建，你最好提前把钱准备好。”
“钱绝对没问题，如果你担心我没钱，那就把合约签了，这样咱们双方都放心。”叶天淡定提议，脸不红心不跳，现在他没钱，差不多要等到年底，先给王京挖个坑，五十万不是小钱，需要好好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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