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顶着那股冲击，李牧成功突入周身一米。
“拔刀斩！”
刀出石破天惊，伴随着一股绝强意志爆发。
李牧再次被轰出数十米外。
咳出几口血，李牧闭眼不断回忆着脑海中浮现的那一刀。
绝强的意志....
“再来！”
李牧两眼亮的惊人，好似两盏明灯一般。
就这样不断循环，多次过后。
“拔刀斩！”
身穿黑色大袄的俊美男子低喝，一道黑色的刀芒猛然自他手中飞出。
刹那间，刀芒便占据他整个视野。
无可匹敌的朝他袭来。
多次对敌，李牧也渐渐摸索出经验。
将全身的意志灌入手中具化的刀中，李牧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血丝密布，恐怖惊人。
“杀！”
他同样暴喝一声，一刀挥出。
血月浮现。
转动间，浮现出一种凄厉之美。
“斩魂！”
“噗！”
场景再一次破碎，李牧吐出一口鲜血，不过这一次他没被弹飞。
依旧伫立原地。
而他面前的黑色环首刀，则停止了颤抖。
只有在李牧将要靠近时，微微弹动了几下，随后彻底摆烂，仿佛放弃了抵抗。
李牧伸出手，就要将其拿起时，眼神闪烁了几下，终于还是将手收回。
“哼，现在的我你爱答不理，今后我将让你高攀不起。”
说着，李牧潇洒一转身，就离去。
他清楚，这次没被弹开，不是因为他成功挡下那道霸道绝伦的刀光，而是因为面前这把环首大刀，在离开了其主人后，多次出手后终于再无力模拟出那一刀。
之后恐怕需要漫长岁月的积累，才能重新出手。
来到一片几乎空白之地，李牧盘膝而坐，一边不断回复自己的伤势，一边借身上留存的刀意慢慢参悟。
要知道这可是先天高手留下的刀意，在外面可是难得一见。
要么就是自己长辈当中有先天高手，肯将自己领悟悉数传下，否则就只有受先天高手一刀而不死，才能进行参悟。
“好地方啊...”
李牧赞叹一声，这里确实是个洞天福地。
单单是这些高手留下的兵刃，对后人而言就是一笔了不起的宝藏。
半个时辰后，他身上伤势尽皆恢复。
呼。
李牧睁开双眼，同时嘴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这一次他的收获大的惊人，除了对刀意有了初步认知外，他还领悟了幽冥七杀刀中的第三式刀法，斩魂！
不再耽误时间，他又开始找寻起合适自己参悟的兵器。
不过，他发现这里的兵器虽多，但多是后天层次留下的兵器，特别他还指定刀类，更是难寻。
无奈，李牧也只好将就凑合。
后天武者留下武器中，里面蕴含的“意”已经不再有多少。
更无可能形成烙印，侵入他脑海中。
李牧只好一柄一柄感悟，通过这种方式，他还是可以感受到其主人在这些昔日兵器上留下的各种不同的意。
快慢。
冰火交错。
极速。
切割。
蓄势。
恐惧。
种种这些兵器主人留下的技巧与意被李牧参悟。
这些能在漫长岁月中，还在随身兵器中留下的，无一不是每个武者在漫长修行过程中，摸索出的最适合自己的杀招。
他们将自己的本能、习性与所修炼功法融入其中。
随着渐渐感悟，李牧原本薄弱的刀道底蕴，在天赋的加持下，如同海绵一般迅速吸收起这些经验。
渐渐的，他开始思索。
这些后天刀客，每个都有自己的特性。
可他的特性应该是什么？
杀意？
李牧摇了摇头。
他并不是嗜杀成瘾的疯子，杀人只是手段，并非他想要得到的结果。
刀出无我？
这点倒是有相像，有着转世作为后手，他根本不害怕死亡，所以真处于绝境，他永远有挥刀的勇气。
不过正因为有不断转世的可能，他真的内心就无所畏惧吗？
他渐渐陷入自我疑问当中。
一瞬间仿佛有诸多问题袭来。
有些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如他为何穿越、金手指又是何来。
就在他即将陷入迷茫中时，下一刻。
咔~
虚空中，似乎有无形之物，轰然破碎。
李牧眸中再次发亮，这是精神极其旺盛的一种体现。
同一时，一把虚幻的刀刃浮现在他背后，起起伏伏。
既然我生来多疑惑，那自今日起，我便以刀开道，解我身上一切疑惑。
所以，我之意为，天问！
李牧明悟了本心。
霎时间，一旁的黑铁刀如同通灵一般，破土而出，飞入他掌心。
李牧握着刀柄，一股亲近之感油然而生。
看着宛如生出灵智的黑虎刀，李牧握住轻轻往前一划。
一股无形之物，激荡而出。
这不同于气血激发的刀芒。
这是属于李牧的刀意，刀意激发之下，他看到了一片独属于刀的世界。
四周望去，赫然变得五颜六色。
形形色色的意在到处跳动，迟缓、切割....
他的天问呢？
蓦然他想起了屈原的一首诗。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明明闇闇，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
远古开始之时，谁将此态流传导引？天地尚未成形之前，又从哪里得以产生？明暗不分浑沌一片，谁能探究根本原因？迷迷蒙蒙这种现象，怎么识别将它认清？白天光明夜晚黑暗，究竟它是为何而然？阴阳参合而生宇宙，哪是本体哪是演变？天的体制传为九重。有谁曾去环绕量度？
这是屈原向天所问，天苍苍，地茫茫，古人面对这苍茫天地，因未知而产生疑问。
李牧凝神，突然自己也劈出一刀。
刀芒流转，叩问本心。
他之问，第一问，我为何？
自穿越而来，背负前世今生，时至今日，他也曾不止一次怀疑，他在蓝星上所拥有的一切经历，是否是梦幻一场。
在这个神诡世界，蓝星种种，是否不过因他天赋而产生的一场幻梦。
他不解，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亦不知哪一世为自己起源，归宿又在何处。
所以，这一刀，他只问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