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窈眸色微闪。
她没想到，顾瑾川会说出这话。
微抿的红唇动了动，正想开口，身后又传来男人添了几分强势的嗓音。
“但有一点，窈窈，我这个人很自私，我不求你能给我同份量的感情，但我接受不了你离开。”
“这一辈子，你只能是我的顾太太，只要你不再提离婚，只要不再想着彻底离开我，我便不会束缚你的自由。”
“不管是江城，还是国外，亦或者是其他地方，只要窈窈想去，我都绝不会阻拦。但也只有一个前提，你不能和我离婚。”
在顾瑾川的观念中，他的小姑娘不该是笼中的金丝雀。
任何人，都不能折断她的羽翼，让明珠蒙尘。
包括他自己，也不可以。
只要她不再想着离婚，他会尽最大的可能，给她想要的一切，护她在广阔的天空中，肆意闯荡飞翔。
书房中，两人静静相拥。
好一会儿，都没有再说话。
顾瑾川那几句话，像是自动回放般，一遍又一遍在耳边回响。
黎舒窈呼吸越来越轻。
胸腔中，像是被什么东西鼓鼓撑起。
有什么不知名的情愫，正在快速凝聚、扩展。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也是令人忐忑的。
饶是顾瑾川，也不例外。
终于，他先忍不住，微低着头，放轻声音问：
“窈窈，不离婚了，好不好？”
“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不会再骗你分毫。”
“你想做的，我都全力支持，不想做的，我绝不逼迫，只要我们好好在一起，只要你不离开我。”
黎舒窈眨了眨酸涩的眼眶。
在顾瑾川没预料到的时候，忽而转过身。
男人微微一怔。
下一瞬，温软扑满怀抱。
黎舒窈主动搂住他。
脸颊贴着他脖颈。
声音并不大，但一字一句，顾瑾川听得清清楚楚。
她说：“记住你答应我的，从今以后，不能再骗我任何事。”
顾瑾川用力扣住她的腰。
动作中，甚至带着几分掩不住的颤。
他知道，她这是答应留下来了。
顾瑾川眼底是刹那褪尽的黑云浓雾，他迫切地低头，去寻她的唇。
更是害怕，这一切，只是他的臆想。
下颌上袭来不轻不重的力道。
黎舒窈仰起头，不等她看清他的神色，眼前一黑，男人薄唇已经用力压了下来。
黎舒窈并未拒绝。
只那搂着男人脖子的手紧了刹那。
她顺着他的意，主动启唇。
乖顺地接纳他。
顾瑾川心底的激悦快压不住，吮咬着女子下唇，情不自禁地深吻。
两天来的冷战与针锋相对，在这一刻，终于化解。
书房中的温度越来越高，黎舒窈呼吸渐渐不畅。
纤细柔韧的腰肢，不知什么时候，被男人掐着，抵在了身后的柜墙上。
黎舒窈被迫仰头，被男人掌控在方寸之间，承纳着他的索取。
几分钟后，在肺内空气快要被榨尽时，女子下意识伸手往外推他。
“疼……”
顾瑾川克制着收敛动作。
粗重狂肆瞬间改为温柔缱绻。
薄唇轻轻吻着女子红肿的嘴角，动作间，是无声的安抚。
“消气了，是吗？”男人嗓音低沉。
唇角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方才的激吻。
她无意识舔了下干疼得唇，避开他隐欲浓稠的眼神，模棱两可地答：
“勉勉强强吧。”
顾瑾川轻笑，轻车熟路地哄着怀里看似表面浑不在意，实则心里十分傲娇的姑娘。
“那既然不生气了，是不是该让我搬回去了？”
“搬回哪？”黎舒窈明知故问。
“还能搬哪？”他捏了下她腰肢，带着暗示，“自然是主卧了。”
黎舒窈张了张嘴，话音还没出口，就听到他说：
“顾太太已经冷落我两天了，不打算让你老公回房间睡吗？”
说话间，他掌心不知何时移到了她后腰。
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向前一带。
黎舒窈反应不及，整个人撞在了顾瑾川身上。
正当她想向后退一点时，后腰上的那只大掌，却仿佛烙铁一样，牢牢焊在了那里。
不让她往后挪动分毫。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黎舒窈除非是傻，才会看不懂他如此明晃晃的暗示。
“我们家窈窈不想吗？”
这话话音还未落，黎舒窈已经语速极快地拒绝：“你少想有的没的，今晚睡次卧。”
顾瑾川幽怨看她。
定定盯了她几秒后，正当黎舒窈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时，身体骤然一轻。
“啊！”
顾瑾川托着她腰臀，就着当前的姿势，直接将她放在了宽大的书桌上。
微凉的触感，穿透薄薄的衣衫，袭上肌肤。
黎舒窈下意识想下来。
可面前的男人随之逼近，直至欺身而上。
顾瑾川手臂撑在她两侧，将她的去路断得干干净净。
光线被遮挡，覆下明显的阴影，带着无形中的侵略和压迫感。
可偏偏，他眼中是明晃晃的委屈和控诉。
“为什么不行？不是不离婚了？”
“顾太太为什么不同意履行夫妻义务？”
黎舒窈被他问的一噎。
亏得他能问出这话。
他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都快凌晨了！
昨天晚上还一晚上没睡。
黎舒窈现在整个脑子都顿顿的。
快要不能思考。
若是这个时候任由他胡来，今天晚上，肯定又不可能睡了。
再这样熬下去，再加上一晚上的折腾，她估计难看到明早的太阳。
想到这儿，在他的蛊惑下，快要动摇的态度霎时再次坚定下来。
她伸手往外推他，“你刚食言，顾瑾川，就算不离婚了，我余气还是有的，今晚顾总继续睡次卧。”
顾瑾川幽幽看她。
那眼神，盯得黎舒窈不自觉错开了视线。
几秒后，面前的男人俯身，靠近她。
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真不行？”
黎舒窈心口莫名失了些节奏。
她不去看他眼睛，怕情不自禁被蛊惑。
往一旁扭着头，声色依旧，“不行！”
说着，她推开他，快速从桌上下来。
“太晚了，困死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