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知道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却也无可奈何，他也清楚，如果马老真的上纲上线，自己的行为也算是泄密了。
目前的处理结果还算温和，只能安慰自己虽然收入少了点出差补助什么的，毕竟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日子了。
何况自己在京都任教也未必没有活动空间，马老说是让自己做专职讲师，到了学校以后也是事在人为。
何况自己是因为梅司长才被连累，那么就等于自己上了梅家的车，自己目前的结果也未见得就差了。
虽然这样开解自己，可是难免的，心里已经深深的恨上了天豪的家长了。张老可是说了，自己这样狼狈回京，就是因为天豪的家长态度坚决的要求，自己不得参与七宝首饰的研究工作的。
甚至还要追究自己的责任，记过、警告、处分什么的，要知道如果档案里记录了自己背过处分，对自己以后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这一刻，马成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的痛恨过一个人，如果自己也参与七宝首饰的发现与研究工作，一但有了新的成果，这就是学术上的重大成就啊。
自己会被记入史册，被后人铭记，这也是重大的资本，以后的福利待遇，升级都是跟这些息息相关的。
如今自己不但没有参与这样重大的历史时刻，却被隔离在外面，灰溜溜的独自回京。
马成忍不住心里咒骂天豪的家长“你对梅家有宿怨，你就别出借这套首饰，既然出借了，何必就把矛头对准我呢，得罪贺兰的是梅君司长，又不是我。”
“这不就是看我没势力、没地位，借处理我来发泄贺兰的怒火吗？有本事你跟梅君使劲去呀，特么的混蛋、王八蛋。”
由于大家都知道，车上多了个大嘴巴对七宝首饰的详情，谁也不多说什么，一路上基本默默无语的。
可是马成还是偷偷的听到了，黑矮胖子李青，悄悄的问常副教授首饰的情况。
常副教授没提七宝首饰，却对贺兰家的其他三样珍宝羡慕不已，于是很小声音的告诉李青，天豪的家长居然使用貌似康熙斗彩十二生肖杯喝茶，豪富的不得了。
李青主攻的专业就是瓷器、玉器自然知道常副教授说的是什么东西，闻言下意识的轻呼一声：“斗彩的康熙十二生肖杯？”
随即醒悟自己的失态，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小声的问常副教授：“您没看错吗？是一套？”
李青的声音虽然小，可是因为距离马成毕竟近，还是被马成听了个清清楚楚的。
马成心里一阵腻歪，这天豪的家长到底什么来路啊，随便什么东西都是国宝？
“这康熙斗彩杯就已经很难得了，而且这还是什么十二生肖的杯，这是套杯啊”。
“目前有记录的，好像只有中原省洛城博物馆，有一套类似的十二花卉斗彩杯，是博物馆的阵馆至宝”。
“再有就是故宫博物院有几只斗彩杯，但都是零散的单杯，马成忽然想起一个主意来”。
于是咬牙切齿的想道：“你拿我杀鸡儆猴，就别怪我不仁不义，既然你不让我好过，你们也别想活舒服了。”
马成想多听听贺兰家还有什么古怪的东西，以便心里有数把这些消息出卖给能出得起大价钱的人。所以身子略略的挪向李青跟常副教授那边。
可是这轻微的举动也被李青发现了，咳嗽了一声坐直了身体，不在跟常副教授坐什么沟通了。
马成知道自己的偷听意图被发现了，心里暗骂一声“这群势力眼，看见老子落魄了，立马就变脸开始防备自己了。”
自己也觉得没意思，直接就跟张老说道：“张老，麻烦您让司机先送给我回宾馆收拾一下吧，我就不去吃饭了，直接回京。”
张老沉吟了一下，觉得没必要做的这样决绝，于是开口挽留道：“还是先吃饭吧，然后我安排人给你订票，你昨天也折腾了一夜没怎么休息，还是明天再回去吧？”
马成忽然恼羞成怒的说道：“张老，我觉得我今天没做错什么，开始我就说了，这是工作，又不是给自己谋私利，通过什么关系都是可以的”。
“就好像你们找金老先生来说情，而我为了保险通知了梅家人，结果就因为梅家人跟贺兰有矛盾”。
“我就要被隔离在外，甚至在一起多年的同事都对我避之不及，所以我还是回去吧，谢谢您的好意。”
李青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马成，忍不住说道：“马副教授，这事你说的其实没什么错，你就错在提出了建议被领导否决了以后，还一意孤行的去卖弄。”
“就算没有马老跟张老的否决意见，你这样私自做主的行为也是不被大家接受的。”
“你这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的散漫行为，要是说严重点，说你泄密也没问题，你都做出这样隔着锅台上炕的举动了，马老也没针对你，还给你安排好了后路。”
“你这样的表现哪个领导能容的下你呀？更何况这事还是首饰提供方的要求，难道就因为你，咱们就放弃这次的研究？”
“说老实话，哪怕我一点儿错误都没有呢，对方如果提条件，让我在监狱关两年作为代价，才给咱们研究我都答应”。
“我这可不是唱高调，我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咱们是在沙漠里发现了一个古迹，预计发掘时间在两年以上，要经历极度天气，而古迹里，只是可能有七宝首饰其中的一件物品”。
“你问问在座的，哪位不是心甘情愿的参与，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咱们也得大部队进驻，然后长期的发掘吧？”
“所以只是关我两年这样的代价，就能得到整套的七宝首饰的资料，我睡觉都得笑醒。”
“何况你只是换个工作岗位，又自由、又轻松，而且还是你犯错在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值得抱怨的。”
马老笑骂说道：“你胡说什么呢，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情，还关两年就给这样的好东西研究，如果是这样，我就住在监狱里都行。”
张老被这俩人的痴态给弄得哭笑不得的，“老马，你有点正形没？怎么你带的徒弟心里都不正常呢。”
“你就是个工作狂，为什么带出来的学生也这个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