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他的情况，还不能从里净化，根本不知道他的心境在哪，污染都见不到，只能靠他自己。
不过资本虽然是人工智能，但本身也是修炼梦幻境的，所以他的数据流应该也拥有至纯韵力对于污染的净化效果。
只要激发出他的力量，由内而外的驱逐污染，应该就可以使他恢复原样。
但……该怎么激发一个人工智能的韵力？
传承里也没有相关教程啊！
难不成……靠嘴炮？
观判微妙的看着资本，自己某种情况下也算是天选之人，正常故事里主角必带的嘴炮技能，她应该是也是有的……吧？
观判清了清嗓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平时编瞎话忽悠人，明明信口就来，怎么这会儿就跟喉咙里粘了块太妃糖似的，吐不出半个字符？
“对付不听话的工具，要么换掉，要么修好。”缥缈又带着几分凄惨的声音，怎么着有点熟悉。
观判思考了一秒，心中升起几分不可置信，“师傅？”
“缘线锁。”声音轻吟了一句。
观判瞳孔微微放大，铺天盖地的白色几乎让四周的场景环境都变得不可直视。
师傅的力量、恢复了吗？
但很快那白色的光芒激流勇退，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浑身被黑色斗篷覆盖的高大身影站在不远处，手里捏着一颗灰扑扑的珠子。
“师傅……”观判嘴唇有些干，“本本、他怎么样了。”
“我封锁了一些他不该有的东西，以后他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了。”高大的身影随手把珠子抛给观判。
“别弄丢了，这可是个好东西，许多人都求而不得，竟然被你得了。”
“师傅，你怎么样？”观判眨眨眼，那黑袍的身影便如同见光而散的影子，化作了一捧飞灰。
师父……又不见了。
师傅是观判还是星机阁少主时意外从宝库里翻出来的一支毛笔，那时的她只是个普通人，阴差阳错唤醒了师傅。
就如同故事里写的那样，她仿佛一个主角，唤醒神秘老前辈，修行神秘的功法。
她满怀期待。
但这份意外而来的力量并未给她带来幸运。
看着手里灰扑扑的珠子，观判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担忧，师傅向来是比她靠谱的。
不过，资本现在这和普通珠子一模一样的姿态还是让她有些担忧，说真的，她更喜欢资本会蹦会跳会拌嘴的模样。
“检测到唤醒修行者——”
熟悉的小电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观判一惊，看向手中的珠子，“本本，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是我的错，没有早点察觉到你被污染侵蚀了……”
“第987代唤醒者你好，我是987，梦幻境的型，你愿意秉承治愈与救赎的意志，成为梦幻境新的梦主吗？”
是熟悉的小电音，只不过有些一板一眼，还有些人工智能特有的……机械。
观判眨眨眼，捏紧了珠子，“你最好不是在逗我，别玩了，惹生气了，我可就要在你身上刻字了。”
“留刻字迹会损坏梦幻境的形，导致传承出现疏漏，进而对所记载的历史产生不可恢复的损失，987不建议这么做。”
987——观判深吸一口气，“什么987，你有名字，你叫资本，别跟我讲那么奇怪的代称。”
“您确定给987命名为资本吗？数据显示，这样也许会对后续的记录、储存和查阅造成一定的困难。”
这简直就像是被开启了默认出厂形态一样，个性和痕迹都被抹消了。
也许和师傅有关，得找她去。
观判嘴角微弯，又感觉脑壳暗暗发疼，“资本，回窝，你先给我休眠一下，我去找个人。”
“如您所愿。”
蓝色的数据流收敛了。
看着灰扑扑的珠子没了动静，观判纵身跳上围墙，飞檐走壁的回了睡觉的小院，然后把桌子往枕头旁边一放闭眼就睡。
又是一片浓郁的混沌，观判手中毛笔微转，反手打散一大片，不一会，她所到之处混沌仿佛学会了忌讳一般自动避开。
一路快走，接近跑的往前赶路，没过多久就找到了那个小亭，还好……她这师傅没啥事的时候不喜欢乱跑 。
不然她还真不一定找到人。
“师傅！”
穿着黑斗篷的神秘人倚着柱子坐在亭子的石头栅栏上，“你不抓紧时间彻底掌控那东西的型，跑来这荒芜之地做什么？”
“这里可没有你需要的东西。”
观判垂下眼帘，轻轻凑过去把头依偎在黑影怀里，“师傅，请您解除资本的封锁。”
“哦？”斗篷人有些惊讶，只是轻笑着，“他只是个工具而已。”
“是的，但是他是我的工具，我的资本。”观判闭上眼睛，“我不喜欢他的工具人形态，你把我的资本弄回来。”
“什么987系统的，这种见鬼的代号简直糟糕透了，一点都不好听。”
“嗯？”斗篷人点点头，“你若不喜欢这个名字，自是可以改的，即使改了名字，你也仍是第987个继任修行者。”
“987是指我？”观判耳朵抖了抖，“是数字代号吗？在此之前，仍有986个人？”
“师傅对于资本和梦幻境似乎很了解，还有您所使用的缘线锁，似乎并不存在梦幻境的传承中。”
“但感觉却属于和梦幻境中同一种类型的技能，您所教我的那些东西似乎也都能和梦幻境的法术融合到一起。”
“你所修行的本来就是梦幻境，只不过是最浅层的梦幻境，而你手中的那颗珠子便是梦幻境的型。”
“至于融合，错觉罢了，每个修行者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法术，学习你能学会的，探索你能探索的，然后变成你的。”
黑斗篷看向远处的混沌，“只要掌握了型就可以使用更高等级的梦幻法术，与源力有关的，缘线法术。”
“等你修行到一定的程度，创造出属于你自己的法术，然后被判定有修行价值的就会被记入传承，没有价值的不会被记录。”
“对于任何种法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吸取能吸取的一切优点，借助一切能借助的路，只要能变强。”
“梦幻境的型诞生了自己的意志，作为梦主，你的力量就会被削弱，削弱很多，所以他留有自由的意志，一定程度会削弱你的力量。”
“我只是为你好，梦幻境不需要第三个声音。”
“他会诞生意识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观判轻吐一口气，“您就这么封锁他的意识，对他并不公平。”
停顿了一下，观判垂眸思索着，“梦幻境有我和他就够了，不会有第三个声音。”
斗篷人转过身，低头看着观判，帽檐下是一片黑沉的黑色雾气，“不，梦幻境真的只有你和他吗？”
什么？
观判看向斗篷人，师傅向来是不会干涉她的力量的，那为什么又说梦幻境有第三个声音？
“师傅是想说……”
“我说了，他的自由会妨碍、削弱你。”斗篷人摆摆手打断了观判的疑惑，“我只是锁了他某些不该有的东西。”
“如果你执意喜欢那个资本，就自己把它找回来，你能找到的。”
“我和您老人家的修为根本不在同一层次！怎么可能能解开你的记忆封锁？”观判心中突兀的涌上几分怒气。
“好了，你别打扰我了，解不开记忆，你再教他拥有意识和情感不就可以了？我累了。”黑斗篷说完却一挥手。
观判猛然抬手抓住斗篷人的手臂，“等等，师傅，我还有想要问的。”
黑斗篷有些无奈，“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的痛觉消失了，身体里似乎出现了另一个人。”观判直勾勾的看着黑斗篷，“这是您所说的那个第三个声音吗？”
“梦幻境不能拥有第三个声音，只要我把她杀了，资本是不是就能保留自由的意志？”
通常情况下，师傅能为她解决一切未知的麻烦事，师傅似乎是全知全能的。
斗篷人只是定定的看着观判。
“痛觉不会消失，你的身体里也不会出现另一个人，你就是你，也只会是你。”黑斗篷缓缓解释了一句轻轻挥手。
“你在，你就活着，不过如此。”
观判只觉扑面而来浓郁的力量，在睁眼便已在现实中了。
师傅又把她给驱逐了。
不过，师傅对于资本拥有自己的意识这件事似乎没有多大反感。
至于另一个她，以后再想吧，这个暂时不重要。
观判看向床边的桌子，说起来，资本的失控似乎和那些记忆有关。
是情感和那些记忆导致了资本的混乱吗？
情感就如同原罪，能让理智的系统。都变得失控！
如果这种东西不存在就好了。
只要活着，只要会思考，就不可避免的会产生记忆和情感，如果以代号来算，资本在她之前陪伴了986个修行者。
这庞大的时间线和庞大的储存量。
也许她最开始见到的资本就已经被锁了一部分记忆情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