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你……你来的太晚了。”
郭楠花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头：“你跟谁说了？”
季林的屁股默默往后挪了半个凳子，“我老板，他姓姜，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他说什么了？”郭楠花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透露她的紧张。
“没说什么。”季林照实回答。
郭楠花好像有些失望，“什么都没说吗？”
“也不是什么都没说吧。”季林干脆把昨天老姜的话转述给郭楠花。
郭楠花点头，把桌上的卡收了起来，“对不起，是我冒昧。”
季林看着她把卡塞回口袋，忽然就理解了昨天阿系说的：修仙的人都不会穷。
“打扰了，我先走。”点的早餐还没有上来，郭楠花就打算走，季林叫住了她，犹豫再三，这话不问出来，她总觉得难受，“你认识郭楠鱼吗？”
担心她不会说实话，季林已经盯好她的脸，打算从她的面部表情中看点什么出来。
结果人家干干脆脆的就承认了，“认识啊。”郭楠花补充：“他是我弟弟。”
“哦。”季林一时间没有接上去的问话，倒是把她自己愣住了。
“你认识我弟弟？”郭楠花这时候已经站起来了，看样子是随时要走，却因为这个问题打算再说几句。
时间不早不晚，早餐店里恰巧人不多，季林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她小声问：“你到春绿集团有什么目的？”
“啊？”郭楠花蒙了，“什么目的，当然是赚钱喽，你上班不为赚钱啊。”
这话让季林无话可说，说的太对了！甚至语调都像她的风格。
季林决定换个问题，“你知道你弟弟是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郭楠花的表情看起来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他只是表姐弟，他一般不跟我联系的。”
“哦。”季林忽然就反应过来，“表姐弟，你俩一个姓啊？”
“有什么问题吗？我们跟妈姓啊。”
且不去讨论姓的问题，“他跟妖一起……谋事，你知道吗？”
“妖？”郭楠花问她：“好的还是坏的？”
季林摇头，“反正不是好的。”
郭楠花的反应，不在季林的预想的任何一套方案中，她竟然直接拿出手机给郭楠鱼打了电话，“你做了什么事情！马上给我到小叶子大楼来！”
“这件事情我来处理。”挂断电话后，郭楠花跟季林说：“今天上午之前，我会带他去找你。”
说完人就走了，季林坐在椅子上，跟个傻子一样看着门口，心想，找她干什么啊！她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招了个麻烦？
愣神间，小腿传来熟悉的触觉，低头看到狗崽在桌底下蹭她的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老姜来了？”
恰好老板端着早餐上来，“点点到后面去！”
老板这一说，季林就想起来了，这狗不是培训班的狗崽，而是当初一起捡来的另一只狗。两只狗虽然长的像，但仔细一看，还是能分清的，这只狗的前爪上，靠指甲的地方有白毛，她的狗崽没有。
从眼神上来看，狗崽更傻一点，这只更精明一点。
“这只狗叫点点？”季林问老板，同时蹲下去摸了摸狗头。
“全名叫一点点。”老板把打包的东西给她装好。
季林捏着狗耳朵笑，“挺有意思，谁取的名字？”
“我老婆。”提到自家老婆，早餐店老板有些羞涩，“她说抱来的时候就一点点，干脆就这么叫。”
捡到的时候还没有睁眼，一只狗才手掌心大小，可不就是一点点。
季林付了早餐钱，骑着电动车去培训班。她心里琢磨，狗崽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她受一点点的启发，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名字。
培训班，老姜已经到了，季林到的时候，他正给猫妖冲奶粉。
猫妖躺在圆桌上，支着脑袋舔盆里的奶，样子着实颓废。
季林把早餐店打包的东西和火烧给老姜，“老板，我给狗崽想了个好名字。”
老姜闻着火烧给她一个你继续的眼神。
“姜许多，怎么样？”季林憋着高兴劲，就等老姜竖大拇指了，结果老姜给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到早餐店去过？”
“是啊，这名字好不好？”
老姜说：“干嘛跟我姓，跟你姓季好了，季许多。”
“哎，那念差了不就是鸡许多了吗？不行，还是用你的姓吧。”
“用我的就好了吗？！”老姜不同意，非要让季林重新找个姓。
季林将狗崽全身上下看遍，发现它只有一个东西多，“你以后就姓毛了，高兴吗？”
“你是不是傻？”老姜在后面嘲笑她，“你觉得狗能听懂你刚才讲的话？”
这事情一耽误，关于郭楠鱼的事情就没来得及告诉老姜，等郭楠花扯着郭楠鱼过来的时候，培训班两个人都是一愣。
郭楠花态度非常之好，走到老姜躺的藤椅旁边还给鞠了个躬，“姜老师，我把他带来了，您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从郭楠花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她是认识或者说是知道老姜的，但从老姜的神情看，他分明不认识郭楠花，这时候季林就起到作用了，跟老姜介绍，“这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郭楠花，今天早上又碰见了，我跟她说了郭楠鱼的事情，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老姜抖开报纸，准备装逼，“别拘谨了，坐下吧。季林上茶。”
季林去茶水间泡茶，回来的时候培训班中的气氛，已经比刚才还要尴尬，三个人在里头，居然一个开口说话的都没有。
“请用茶。”季林走过去，把茶放到他们面前的桌上，然后又回到自己位置坐着。
在这样的情况下，老姜会怎样开场？季林想学一学。
可等老姜开口，她就发现，学不了。
“来认错？”老姜淡淡问道。
“是是是。”郭楠花用力点头，“我弟弟不省心，劳烦姜老师操心了。”
老姜撇嘴，“不敢，我不是你们的老师。”
“我口误！”郭楠花的态度简直好成了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