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海身形顿了一下,随后便随意地摆了摆手道:“我这边是病入膏肓了,要想改变实在是太难了,倾城你恐怕帮不上忙啊!至于你的什么事情,你且说说看,我能帮的绝无二话!”
他这就是在欲擒故纵了。
“易叔叔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真的不想改变眼前的局面,还是对我的能力不相信?”沈倾城盯着他问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啊,你看看我现在是拔剑四顾心茫然啊,掣肘太多,说实话,这个事情我也不是没有汇报过,但是难啊,除非……”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除非什么?”沈倾城问道。
“好,倾城,既然你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要解决我目前的困境,要不就是市委那边动,我上,要不就是政府这边常务副换人,市委那边动恐怕是不可能,汉南省委选择粟求实过来,就是求稳的。而且就算是他动了,我上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我刚下来,这里又是汉南,常务副换人,如果这边华启年能够上的话,我还是有把握和他处理好关系,政府这边的事情至少我可以完全作主,要解决倾城你今天遇到的这样问题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易星海道。
沈倾城一听,顿时眉头一皱,心里想着这个易星海还真是够背时的,居然遭遇了这样的班子结构,这显然就如同钳子一般,硬生生将他这个市长钳得动弹不得。
但是自己要帮他解开这个困局值得吗?而且这其中要花多大的代价呢?要知道易星海这种局面,秦长川都没有出手,自己真的要介入吗?她现在都有些犹豫了。
她原本要易星海帮的另外一个忙就是对付林青云,她想着易星海是庸城市的市长,要对付下面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应该是并不太困难的,但是现在一听易星海的述说,还真就不是那么容易。
她在心里对林青云不由咬牙切齿,心道:“林青云啊林青云,你还真是命好,上面的人将你保护得还真是滴水不漏!”
易星海见她沉默不说话,心里想着看来自己想借这个女人改变一下目前的困局也是不可能的啊,也是一个退了的省长的女儿又能帮自己多少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一叹道:“倾城,我知道现在这个局面没有办法,所以眼前的事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如果帮得到你尽管找我!不过你放心,既然云上院子是你开的,以后的生意好说,这点我会照顾的,带些人去吃饭还是可以的,只是其它的我就帮不了什么了!”
话语里充满了一种失落感。
沈倾城抬起头看着他,的确她自己也下不了决心,既然易星海自身无法凭着秦家的能力在这边打开局面,那也就意味着本身的能力还是有欠缺的,这样的人是自己需要的或者说能够扶上去的吗?
“好的,谢谢易叔叔,不过易叔叔刚才说的我会放在心上,这几天我还会在这里,有时间我再约易叔叔!”既然自己下不了决心,无法当场给易星海一个答复,沈倾城也只能回去和家里人沟通之后再做打算了。
“好的,对不起,倾城!”易星海再次表示了抱歉。
“没事,易叔叔,我知道你的难处!”沈倾城站起来告辞离开。
走到门口的 时候,易星海突然问道:“倾城,你说还有一个事情,是指的什么事情?”
沈倾城一听,身形一顿,然后转身说道:“易叔叔对林青云这个人了解吗?”
“林青云?”易星海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是要找林青云帮忙还是其他的事情?”
“这个事情还是我想清楚再和易叔叔联系吧,再见!”这次沈倾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然后便离开了。
易星海的脸上满是狐疑……
此时的林青云自然已经得知了沈倾城来到庸城的消息,高远平给他打了电话,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然后还告诉了他,沈倾城离开他的办公室后便去了易星海的办公室。
林青云一听,顿时眉头一皱,沈倾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肯定是去找易星海去了,这两个人要是联合起来,这又是一个对手啊!
高远平见他不说话,随即说道:“怎么?你担心她找易星海来对付你?”
“恐怕不是对付我,易星海只怕是想借沈倾城的力重新掌握话语权,你应该是他首当其冲要对付的人!”林青云道。
“这个易星海刚刚受到了粟书记的敲打,如今可以说,还有很多的东西掌握在我们的手里,难道他又想作妖?”高远平道。
“如果你是他,你会就这样心甘情愿的下去吗?”林青云问道:“到了他这个程度,只要有能够借助的力量他肯定会抓住机会的!而且沈倾城刚来,还没有来得及大动手脚,就遭遇了滑铁卢,肯定心里也会憋着火的,两个人联合起来的可能性很大,就看沈倾城愿不愿意了!”
“孟家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要将身上仅剩的不多的资源放到易星海的身上,而且他也不是他们一个系统的人,这样做风险很大,孟家未必就会这样做!”高远平分析道:“而且就算他们愿意这样做,如今的大势对我们有利,他们不一定能够成功的。”
“越在下滑的境地就越是想赌一把的,更何况还有一个秦长川,我以为他们合作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只要你这个位置站稳了,他们就没有丝毫的办法。”林青云道。
“他们想动我?这次我以副组长的名义还是立下了功劳的,想动我不会那么容易吧!”高远平十分轻松地说道。
“如果是给你升官呢?”林青云道。
“给我升官?”高远平顿时一愣。
林青云没有说话,这是在等他的回答。
“你认为他们会这么做吗?”良久,高远平这才嗫嗫地说道:“这个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而且省里面这关未必就通得过?”
显然,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