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传送阵回到上面88层，直接找到商中逆询问。
“十九层究竟是什么地方！”
“无可奉告。”商中逆与她对视，“程仙尊，本君只能告诉你十九层与往生河在冥界是同等重要的存在。”
程君意慢慢收回视线，她看的出他没有撒谎，也知道有些东西不方便告知她这个外界之人。
不过，哪怕他不说，她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那本尊可以下十九层？”
商中逆眉目一皱，劝道：“程仙尊，本君劝你不要有这想法，十九层真的很危险，哪怕你是仙尊境界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看她不为所动，他又继续劝道：“若十九层真有那么简单，难道本君不知道下去寻魂？何苦还来求助于你？”
“多谢冥君好意。”程君意浅浅一笑，“不过，本尊还是想下去，不为了答应你的事，而是本尊太好奇了，想下去寻一寻这十九层的秘密。”
“不知冥君，可允否。”她目光灼灼看着商中逆，眼中有着一抹坚定。
商中逆目光深邃注视她好半晌，最后点头，“程仙尊既不怕毁了仙途，本君又有何理由阻拦。”
程君意去看了看小龙，便准备下十九层去，只是在转身离开时，刀刀突然开口提议。
[主人，将轩辕际带上。]
程君意诧异，目光看向轩辕际，心中问刀刀，[为什么！]
[主人，我怀疑轩辕际很可能是……未来的洛天天道。]
洛天天道？
程君意大吃一惊，她的空间很可能就是洛天，那么也就是说这轩辕际是他空间未来的天道？
虽不可思议，但程君意觉得刀刀说的很可能是对的，因为她第一眼看到这白鬼魂时就觉得亲切。
不过……
就算他是未来天道，可为什么下十九层要带上他？
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
[主人，洛天是天穹域的第一方世界，当初的天道也是初始第一位天道。]
[凡是沾上‘初’之物，都会有一项最强天赋，虽不知轩辕际是不是那一位初始天道，但轩辕际能让鬼气都自动避让，想来这是他的能力也或许是至尊存在，不可亵渎。]
[那么既然鬼气都会避让，那煞气是否也能？]
刀刀这一解释，程君意明白了，能不能的试一试便知。
若不能，她也定会护他安全。
小龙和一瞳眼巴巴看着程君意带走轩辕际，小小人和小兽脸上都露出了委屈的神情。
带那只白鬼都不带他们两个，好桑心！
来到十八层与十九层结界处，程君意看向轩辕际问道：“里面很危险……”
“在下不怕危险。”最怕没用处。
轩辕际一脸坚定。
程君意笑道：“不管你怕不怕，我都会护你安全。”
随后她便掐诀开始破解结界。
片刻后，结界出现了一道只够一人通过的小门。
程君意朝下观望，一片灰蒙蒙，肉眼可见很多煞气在流动。
她心下惊讶，这煞气居然这么浓厚。
她看了轩辕际一眼，“要下去了。”
说着便跳了下去，轩辕际也毫不犹豫紧跟其后跳了下去。
一下来，程君意欣喜若狂的看着轩辕际。
他果然能让煞气自动避让。
看看一里外的四周，煞气都凝结成了实体，而她与轩辕际四周居然一点煞气也没有。
轩辕际也发现了这一现象，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欢喜道：“在下不是一无是处。”
程君意微笑，“你从来就不是一无是处的。”
轩辕际开心的跟个孩子一样，朝着远处飘去，那些个煞气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程君意眉眼含笑跟在后面。
原本以为下十九层会九死一生，谁想到居然和逛自家后花园一般闲适。
程君意一边走一边观察，十八层那里都还有个别植株，而十九层寸草不生。
有的只是浓到肉眼可见的煞气，在这些煞气里还隐约可以听到各种声音。
哭声，笑声，咒骂声，哀怨之声等。
走了好长一段后，轩辕际停了下来，低垂着头，神情很不好。
程君意担忧问道：“是不舒服？”
轩辕际摇头，又点头，“程仙子，你能听到？”
程君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煞气里传出的声音。
“能听到一点。”
轩辕际抬头，“只一点？”
“是，只一点，还隐隐约约不太清楚。”
轩辕际看向一处，“程仙子，在下能听到，还听的很清楚。”
程君意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都听到了什么？”
他伸出透明的手臂指向看着的方向，“那里有个女声在哭，她说她一辈子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对待长辈孝顺，对待儿女慈爱，对待丈夫恭敬，为何最后会落的个，公婆虐待，儿女嫌弃，丈夫抛弃的地步。”
“甚至最后，连一副薄棺也没有，被抛乱葬岗，被野狗啃食的下场。她恨，很恨。”
说完，他又指向另一处，“那边有个老爷子说，他一辈子保家卫国，尽忠职守，包括自己三个儿子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为何最后落得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家中血脉也尽数被屠。”
“老爷子也好恨，好恨。”
随即他的目光又看向别处，“那里有个男人在咒骂。”
“这边有个女人在唱歌。”
“还有那边……”
“那边……”
随着他的讲述，程君意脑子快速转动着，原先她猜想十九层可能是人类煞气聚集地。
但现在她不这样想了，结合商中逆说的十九层与往生河一样重要的话。
她有了确切答案。
这里是往生河洗去投胎之人各种煞气的聚集地。
往生河可洗一切脏污，唯有罪孽不可洗。
带罪孽投胎，来生必还债。
赢提就是这种情况。
十九层就像是煞气垃圾场，如果没有这里收集煞气，那么往生河将失去作用。
现在这里煞气这么多，如果不清理一些，那么十九层可能会出问题，这也是那位鬼帝下来的原因。
如果没记错的话，煞气只有功德之力才可以彻底清除。
那么那位鬼帝是身负功德之人还是带了收集的功德下来？
既然是下来清理，那么不管是自身功德还是收集的功德，很显然不会少。
可现在那位鬼帝依旧出事了，那是不是说明十九层里的煞气已经超出预估还是有了其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