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冷卿沉默着盯着书本，上面那些陌生的东西令她迷茫。
呆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播放视频。
而门外的许琳则收敛了笑容，她快步走到屋外。
树荫下早已经空无一人。
许琳低下眼眸。
虽然她的求情也不一定能有用，但她到底还是希望对方能下手轻点。
…
另一边的黑暗处，陈力看着远处门口的许琳，将手里的烟掐灭，转手拨了电话出去。
“头儿，这个九十九号审核员是不是太心软了？”
手机的另一边，一道男音轻笑了一声。
“姝姐说了，审核员就是得集结各种各样的。都是些心狠手辣，没有耐心的角色，还怎么找到那些隐藏得极深的人才，有些人打打感情牌反而更容易暴露一些本事。我看了她的报告，她很会伪装自己。”
“你考核你的，不用管她，她不会干扰你。”
“第一批选调生马上就集齐了，学院那边也已经建好，最近格里州那边送来了一个，你考核完了就一起带过来。”
陈力听见“姝姐”两个字后不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将车子开走，彻底消失在黑夜里。
…
隔天，许琳按照前一晚所说的，带着殷冷卿去了商场。
殷冷卿没怎么来商场买过衣服，所以她一路任由许琳拉着她试衣服。
“这件好看！！那件也不错！都去试试。”
许琳像是陷入了某种购物模式，拿了一大堆。
导购员看着和小女孩气质完全不搭的裙子，没说话。
那小女孩一看就不是爱穿裙子的人，不过她自己都一言不发地充当衣架，她身为赚钱的那一方怎么可能会多嘴。
不过这小姑娘是真好看，跟个芭比娃娃似的，就是话少了一点，脸冷了一点。
殷冷卿拿着一大堆裙子进了试衣间。
一件件穿出来给许琳看。
许琳每一件都十分满意，“啊！不错不错，我们姐妹果然都是天生丽质！”
导购员：…？为什么还要夸自己？
“都包起来吧，小卿今天就穿身上这身。”
导购员立马笑眯眯冲过来拿出刷卡机。
许琳十分利落地刷了卡，然后和殷冷卿一人提着几个大袋子。
“要不要去买鞋？”
“不用。”
“去看看。”
“好。”
殷冷卿已经知道许琳只是象征性地问问她，所以最后还是跟着去了鞋店。
那个鞋店很是偏僻，在商店的最角落里面，没有什么人。
经过监狱两年的相处，殷冷卿对许琳完全信任，毫不犹豫地跟着她远离了人群。
许琳的手机响动了一会儿，她将东西放在店门口，然后嘱托殷冷卿：“我去接个电话，你先进去选。”
“嗯。”
殷冷卿看着许琳走远，转身走入店里。
店长是个年纪稍大的阿姨，还有个八岁的女儿在店里写作业。
那小孩看见殷冷卿就跑过来甜甜地喊姐姐，只是看着过于瘦弱，像是得了病。
店长颇为无奈，只能连忙走过来，“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
“我随便看看。”
“好的，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店长说完，跟在店长身边的女孩笑出两个小巧的梨涡，十分认真地夸赞：“姐姐你好漂亮，像个公主！！”
殷冷卿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裙子，“谢谢，你也是。”
说完之后，店长让殷冷卿自己在店里随便看看，自己则带着女儿去前台那边写作业。
殷冷卿挑不出来，看了一会儿就坐在沙发上盯着远处的母女发呆。
安静中只有那个店长一遍遍教女孩写作业的声音，十分轻柔。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尖锐的玻璃碎裂声打破了平静。
殷冷卿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出现三四个蒙着面的男人，其中一个格外高大，气势凶猛，像是领头的。
几乎瞬间，他们就拿着棍子和刀冲进了店里。
殷冷卿看着四个人的气势和身形，脑海里分析着胜算。
他们还拿着武器，不太好对付。
如果他们只是想要钱，大概率不会伤人性命，起了冲突反而不好控制，所以她暂时没有动。
陈力看着殷冷卿没有动，心里有了几分了然，又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另一边，那对母女吓得连忙躲在了前台柜后面，那女孩哭喊不止。
其中一个大汉拿着棍子剧烈地敲击前台柜，“不准哭，我让你别哭。”
店长颤抖着用手捂着女儿的嘴，声音微颤，“没哭，她没哭，你别打她。”
“把钱都给我，不然这棍子打得就是你们。”
店长颤抖着拿出一张银行卡，那男人还不满意，棍子敲的砰砰响。
店长跪在地上，哀求着留一点活命的钱。
“这是我女儿治病的钱，求求你，求求你，留一点买药的钱，没药我女儿真的会死。”
男人丝毫不心软，一分钱也不愿意留，大声恐吓着，动手抢了起来。
店长的求情声夹杂着孩子的哭喊声，还有抢劫犯的威胁声以及棍棒撞击声。
店长那边声音混乱，这边大肆抢劫着牌子鞋的另一个男人终于看见了坐在衣服架中间的殷冷卿。
殷冷卿听着店长的哭喊和求饶，还有那个瘦弱孩子的哭声，心里烦躁。
那男人转了转手里的棍子，语气凶狠，“你，滚过来蹲下，把钱都交出来。”
“喊你呢，你聋了。”
那男人举起棍子想要砸到殷冷卿边上吓唬吓唬她。
在男人举手往下劈的同时，殷冷卿迎面一脚将男人踢飞。
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硬是飞出了两米远。
这一变故将其他几个正在往袋子里收钱的抢劫犯也吸引了过来，那个最高大的男人也拿着刀走了过来。
殷冷卿提着裙子，弯腰捡起地上的棍子，在手上转了两圈，慢慢移到前台柜前面。
余光撇到什么，她又弯腰将地上被踩得稀烂的卷子捡起来放在前台柜上。
领头人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不过眨眼间，其他三个人就冲了上去。
殷冷卿手里拿着棍子，比空手好得多，还算游刃有余。
当然，这个前提是那个领头人没加入。
殷冷卿和其他人在店里打斗过程中，许琳就站在不远处看着。
她紧握着手，看着殷冷卿被陈力四个人围攻，刀上染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