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寻紧握双拳，努力抑制住内心的紧张，瞪大双眼看向她。
温年却咬紧牙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刺向自己的时候丝毫不手软，那抹血液越流越多，红得刺目。
燕之寻眯了眯眼，调整好情绪后才慢慢睁开。
只见她缓缓说道：“之寻，我知道自己不配当宁国的女王，更不配当你的皇姐，我自私自利，一直以来都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从未思考过你和宁国子民的感受。
之寻，不管你相不相信，皇姐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自从你死后，我才意识到自己错了那么多。
我去乱葬岗找过你的尸体，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后来知道你复活了，我是真的很高兴，之寻……”
“别说了！”燕之寻打断她。
温年看出了他表情里的脆弱，她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他内心最柔弱的地带了。
于是，温年决定再加一把火。
她不顾燕之寻说的话，继续说道：“之寻，我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对你们的伤害了，既然如此，皇姐只能以死谢罪了。”
“我死后，只希望你能放了其他人。”
说完，温年便将簪子狠狠地插向自己的脖子，一副即将要赴死的模样。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所以她根本就是在赌，她想赌一赌燕之寻看到她自寻短见时会不会心软。
下一秒，温年忽然感觉到手上多了一个力，再睁开眼时，她发现手中的簪子已经被燕之寻打落在了地上。
温年一脸诧异地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
很明显，她现在赌赢了。
“皇弟不是想复仇嘛，为何不让我死在你面前？”
温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故意问道。
燕之寻站在他的身旁，密室四周的烛火忽明忽暗，烛火的阴影照射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格外阴暗。
燕之寻将唇抿成一条直线，良久，他才冷声冷气地开口：“皇姐以为我会这么轻易让你死吗？”
他的话令温年吓得面色惨白，她强忍着脖颈的疼痛，仰起头看着他，问道：“燕之寻，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年的怒吼声被燕之寻尽收眼底，见状，他满意地勾勾唇，然后上前一把扼住她的喉咙。
冰冷的声音在温年的耳边响起：“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与其这样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燕之寻的嘴角越抬越高，“皇姐，等我占领了宁国，成了宁国的皇帝，到时候我再把你送回去，让你成为阶下囚，每日在宁国都城的大街小巷游行……”
他顿了顿，忽地凑到她耳边，“你说，宁国的百姓们看到曾经敬仰的女王陛下把自己的国家都拱手让给了他人，还成了阶下囚，你说他们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怨恨你这个女王？”
话音一落，燕之寻便失控地笑了起来。
温年好不容易才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此时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不止。
室内昏暗无比，耳边一直回荡着燕之寻的狂笑声，听起来犹如鬼魅。
温年害怕极了，偏偏这时肚子又痛了起来，她捂着肚子疼得缩成一团，看上去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