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依梦态度如此坚决,肖影正心头涌起一阵茫然。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解:“依梦,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做?第一,我和珊薇那天不过是在开玩笑,你作为成年人,应该能分辨出来吧?第二,天使两大家族的开战,本身就是艾里和珊薇引发的,又不是我引起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依梦并没有被他的质问所扰动。她缓缓抬眸,语气平静得像深秋的湖面:“看来在你心里,一身法力比什么都重要……”
“那当然!追求力量、追求强大,本就是我们男人的原始动力。”
“你还漏掉了两个词。”依梦嘴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漏掉什么?”
“权力,和地位——那也是你们的原始动力。”
肖影正一怔,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他沉默下来,反复咀嚼她话中的深意。
片刻后,他像终于想通了什么,语气变得急切:“依梦,你想太多了!我和老梁什么交情,那么多年的骨肉情深,我会夺他的王位吗?”
“老肖,”依梦轻轻摇头,“我在乎的,从来不是谁…坐什么位置,而是你和梁见深之间那份情谊。我不想在我离开之后,看到你们因为某事而出现裂痕——特别是像权力这种能让一切原则和底线都蒙尘的事物。”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你太轻视我们的感情了,依梦。”肖影正的脸上写满了不理解。
“别说不可能,老肖。”依梦叹了一口气,“138亿年,你知道有多漫长吗?它漫长得足以让任何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发生可能。”
“我向你保证,依梦。”肖影正郑重保证道:“我对天发誓,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经历了什么,我肖影正绝不会觊觎老梁的王位,绝对不会!”
“老肖,你什么誓言都不用说。”依梦语气冷然,“在未来的时间线里,我已经看到了一切。所以,我必须收走你‘宇宙大收缩’的通天法力——唯有这样,才能扭转这个结局。”
眼见依梦似已铁了心收回法力,肖影正无奈之余,只能毅然反诘:“那你就收吧,依梦!反正……反正我也很快失去一切,也不差这一点儿。”
“你什么意思?”
肖影正咬紧牙关地说道:“既然你要走,那我……那我就在你离开之前,先一步了结自己!至少不用再体会那种……那种失去至爱的痛苦了。”
肖影正的话像一把钝刀,割得依梦心口发疼。
她又气又痛,快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只听“啪”的一声,颤声怒斥道:“为了这点法力……你竟拿命要挟我?肖影正,你太令我失望了!”
这一巴掌落下时,宫门外正好走进了四个人——紫燕、艾里、珊薇与颜木兰,并将一幕尽收眼底。
肖影正抚着发烫的脸颊,依旧倔强地说道:“我不管!你都要离开了,都要变成回忆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算了。”
而他刚说完这句话时,一股剧烈的疼痛感瞬间袭遍他的全身!令他像是掉进刀山火海一般难以忍受。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在依梦的面前,他还是将这股疼痛强压了下来,脸色依旧保持镇定。
“说到底,你也并不是很在乎那个法力…”依梦盯着他,声音冷了下来,“你只是不想让我走……对吗?”
“是的,依梦。”肖影正不再掩饰,“上一次你的离开,使我独自捱过数千万年。这一次……我不想再等了。”他目光决绝,“只要你一走,我马上自刎,绝不留恋这世间分毫……”
说话间,他身体的疼痛感愈发汹涌,几乎站立不稳。
可依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然严词责问道:“那艾里呢?那梁见深呢?还有那么多在乎你的亲人朋友……你都不要了吗?你就这么狠心?”
肖影正缓缓回望门边那四道倩影,一滴眼泪无声滚落。
他沉默了。似乎依梦的话戳痛了他心中最深的痛。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双眼,目光笔直地迎上依梦的脸颊,沉声说道:“依梦,我辩不过你,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我要告诉你,我肖影正做任何事都会遵照本心,无论这些事是成是败、是对是错,或是否有意义。”
言罢,他陡然转身背对着依梦,只余半张冷硬的侧脸,像是最后的决绝:“你最好不要在我眼前消失,”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否则从今往后,这世间……将再无我肖影正的灵魂。”
而在他说完这句话时,其体内的剧痛感已经达到了顶峰,似乎马上就要吞噬理智。
所以他为了早些脱身,便撂下了这句狠话,开始迈起步子向殿外走去。
就在他即将跨出殿门之际,依梦忽然开口道:“小宙斯,”她嗓音清冷,却难掩那一丝无奈,“那个昭狱……建好了吗?”
这一问,让肖影正脚步一顿。
小宙斯跃上依梦肩头,应声回应道:“回女神,已经建成。”
依梦静默片刻,凛然下令:“立刻收回他‘宇宙大收缩’的法力,将他……贬为凡人。”
“是!”
“之后,再将其投入昭狱,派人二十四小时看守。”她语气转冷,带一丝讥诮,“我倒要看看,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还能怎么自尽?”
而在大殿另一头,肖影正发出了一句冷笑:“呵呵……想得倒挺周全的嘛,还专门为我建了一座监狱。”
依梦并未理睬他,而是将目光转向艾里与珊薇。
“小宙斯,”她再度开口,“看守肖影正的任务,你就不用管了,交予艾里、珊薇她们吧,让两位天使姐姐…好好调教一下这个没出息的家伙。”
“收到!”
小宙斯话音刚落,身形便化作一道流光,从依梦肩头瞬间出现在肖影正面前。
它的狭长克莱因瓶泛着幽蓝的光芒,警告道:“老肖,不反抗就没什么事,如果反抗的话,会很疼的……”
肖影正迎着那道蓝光,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动手吧。我的一切都是她给的,既然她要收走……那就随她的便。”
话音未落,小宙斯的两支机械臂倏然伸长,精准覆盖肖影正太阳穴两侧。一股高频能量脉冲如闪电般涌出,顺着神经网络贯穿了他的全身。
刹那间,肖影正的身体剧烈震颤,每个关节都迸发出细碎的电火花。经过一番颤抖后,他便像断线的傀儡般瘫软在地。
艾里和颜木兰见状,立即将他搀扶起来,并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
此时的肖影正双眼涣散,面色灰败,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灵魂剥离手术。
随即,他挣脱两人的搀扶,本能地张开双手,试图召唤熟悉的宇宙能量。指尖划过空气,却再也感应不到任何维度涟漪。
“别试了,老肖。”小宙斯的机械音带着金属质感的嘲讽,“你体内的五维算法已被我永久删除了。现在的你,连基本粒子都无法扰动。”
肖影正垂眸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唇角牵起苦涩的弧度,神情也变得低沉不已。
看到肖影正难过的样子,颜木兰很是心疼,轻声安慰道:“老肖,你不要太难过。虽然失去了法力,但你在宇宙中的话语权还是说一不二呀,大家依然会很尊重你的。”
“我不需要!”肖影正猛然抬头,目光如刃直刺依梦,“宙级战队总司令一职,还有那‘宇宙战神’的名号,也都是她赐予了,干脆也一并收走算了,让我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闻听此话,依梦眼中的紫光骤现。一道量子纠缠束瞬间锁住肖影正的脖颈,直接将他整个人拽到自己面前。
她贴近他那失焦的瞳孔,每个字都淬着寒冰:“在昭狱里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否则的话,我就安排世界上长得最丑的女人…轮流陪着你,让你切身感受一下何为‘后宫佳丽’?”
此刻,肖影正瞪大了眼睛,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她玉手一挥,直接打入了昭狱。
肖影正在被打入昭狱后,紫燕几人本欲求情,却都被依梦无情拒绝了,并放出狠话:“这次我必须给他个教训,否则的话,就再没有人能管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