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凡凡怎么说。”男人见老人回来立马合上相册问。
老人只是摇了摇头。
“她不愿意？”男人问。
“能愿意才有问题，凡凡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即便是现在失忆了。”老人叹了口气，“我和她相处了半年才勉强让她放松了些警惕，可我知道她并不信任我”
老婆婆姓田，是男人的亲生母亲也是鹿凡的亲奶奶。说道这，又不免想起鹿凡来，心疼她这苦命的孙女摆手对男子说：“里文，明天你回去吧。今年我就在这陪着她过年了。”
“妈，你怎么能留下呢？家里的一众老小都等着你呢。”鹿里文说：“凡凡这里我会派人暗中照顾的。”
“他们都有人等，少我一个老婆子也没什么。可我的凡凡没人等也没人疼。”老人似乎累了，摆了摆手：“去睡觉吧，明早你就走。”
鹿凡心里烦闷，戴上了口罩拿上手机提着垃圾袋准备出门转转。刚开门就见到对面老婆婆家里出现了一个男人也正要出门。
两人猝不及防的相遇了，鹿凡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个脸，额前的刘海薄薄的散落在额头只留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这五年来鹿里文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版的女儿，愣了愣在鹿凡准备走人的时候喊住她：“凡凡。”
鹿凡没吭声，但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已经升起了警惕，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
“咳”鹿里文显然是想起鹿凡失忆的事情，自己现在在她面前就是个陌生人，轻咳了嗓子说：“我是隔壁田奶奶的儿子，听她经常提前你。”
这就算是解释了，鹿凡收回目光没在理会直接下楼，鹿里文见人渐渐走远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凡凡，你奶奶应该已经跟你说了想邀请你到家里过年。”
鹿凡随手将垃圾丢入垃圾桶里，将手抄进羽绒服口袋里，手指瞬间被温暖包裹。原本飘散的思绪这才回拢了来，“这位先生您想说些什么？”
“呃，我想说，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陪奶奶一起过年。”
鹿凡往后退了一步，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凉凉的说了句：“凭什么。”
“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可你奶奶说你要是不回去她也要留下来陪你。”鹿里文说着，瞧见鹿凡的眼神变了变，看不清脸但是他直觉刚刚鹿凡笑了，是那种嘲讽的冷笑，“鹿先生，你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
“你……凡凡，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男人显然有些激动，上前就要去握鹿凡的手，被鹿凡给躲开了。
“记起什么？你希望我记起什么？”鹿凡隔着口罩笑出了声问：“是记起我被精神失常似的女人毒打，还是记起你这个男人每次都视我为洪水猛兽般避而远之，还是记起，你那心爱的儿子将我推下泳池差点没命而你却只说无所谓，反正只是女儿。”
鹿凡接受原主的记忆并不全，只是刚刚看见鹿里文的脸加上他那自然而然的说话方式以及动作才想起来。
原主的记忆就像被过滤了一样，顾景回想起来的全是痛苦，诘难，幸福温暖的记忆似乎被删除了似的。这样想起来倒是和顾景差不多，只是顾景做为顾城的私生女时倒是比这位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