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啊！”面对秦轩的质问，刘清苦笑道：“为了保全公司，买入南方农业的股票也是无奈之举。”
“不过请殿下相信，只要南方的投资环境改善，我们一定会将南方农业的股票卖出去，再将这些钱用在建设南方上面。”
对于凤鸾国高层的pua，是秦轩这些年一直坚持的操作。
他经常给那些占有社会资源的家伙科普，改变他们过去的观念，让他们理解自己的操作虽然违反传统和常识，虽然会损害他们的短期利益，但从长远看，他们肯定能和自己赚大钱。
这种操作放在普通穿越者身上，或许不怎么有用——除非开降智光环。
但人与人之间是有区别的。
秦轩是凤鸾国的亲王，有着赫赫战功，也有着财神爷的名声。
谁都知道秦轩会赚钱，也知道他不介意带着朋友一起赚钱——只要他们能跟得上自己的思路，愿意和他一起做一些在过去看来匪夷所思的操作。
十多年来，凤鸾国的上层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他们将秦轩宣扬的知识奉为真理，不会因为过去存在的习惯和观念，和秦轩起冲突。
在自己的认知和秦轩宣扬的知识面前，他们往往会选择后者。
这样的特性，让秦轩得到了不错的凝聚力。
他们能够跟的上秦轩的思路，能够理解农业资本化对推动工业化的作用，因而将大量资本引入农业投资的领域，不仅买入了南方农业的股份，还开设了许多农业投资公司。
如今大家口中的南方农业公司，其实已经有了两重含义。
按照语境，一种情况下是指南方农业公司本身。
而另一种，却是指南方农业公司以及背后那一票子农业投资公司。
但也带来了一个问题——这些太能与时俱进的家伙，给秦轩制造麻烦的能力也在与时俱进。
只见秦轩在摔了两次文件后，又摔了一份文件。
他继续用仿佛极北寒风般冷冽的声音说道：“我看你们不止要保住公司这么简单吧！你们应该还需要盈利才对。”
“殿下曾经说过，公司盈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面对秦轩的问询，刘清压力很大，但他还是勉强回答道。
听到对方引用自己的话，秦轩心里更恼了。
他哼了一声，道：“既然你记得本王说过什么，那不妨告诉本王，这股票制度的创建目的，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听到秦轩的质询，刘清低着脑袋，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声线颤抖道：“是用来聚集资本，让人们在投资工厂的过程中得到更多的便利。”
“既然如此，那你们还敢在本王眼皮底下玩这种脱实向虚的把戏？”秦轩高声斥责道。
与此同时，一缕炁能从他的身上流转，一路进入眉心的松果体内。
瞬间，一股暴虐的气势场在御书房内爆发开来。
感受到这股气势场，在御书房内服侍的宫女纷纷跪下。
而刘清更是直接把脑袋磕到地上，高呼：“草民该死，草民该死，请殿下恕罪...”
“恕罪？”秦轩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走到刘清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颇为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凤鸾国的法律，似乎没有规定过，你不能这么做吧？”
“你犯了哪条罪，让本王需要置你于死地呢？”
这...
刘清尴尬了。
如果是一个大陆法系的律师，或许能够死扣法律条文，将刘清的行为掰扯成欺君之罪一类的罪名。
如果是一个海洋法系的讼棍，或许能够在历史书上引据经典，说出刘清的行为到底存在什么问题，顺便给他按上一个十恶不赦的罪名。
但刘清自己毕竟是商人，不是律师讼棍，没有那么能掰扯。
所以他只能跪在秦轩面前，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只能支支吾吾地，十分尴尬。
于是秦轩开始陈述他的行为。
“你们公司在买入南方农业的股票之后，股价不仅稳住，还直接涨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你们动了歪脑筋，几个原始股东将大量股份抛售出去。”
“同时，你们还对一些希望购买启德农业股票但却买不到的股民推销了一种协议。”
“按照协议，他们需要支付你们一百万两银子，然后你们会在七天内，于股票市场收购启德农业四十万股票，交付给他们...而你们启德农业在签署协议当天，股价已经到达了每股二两的程度。”
“所以没有人会拒绝这种八折的优惠，只要你们启德农业的股价能够保持稳定，那他们就能稳赚不赔。”
“但你们在签署完这些协议之后，却抛售了启德农业掌握的南方农业股票，让启德农业瞬间暴跌。”
“这种暴跌是恐怖的，启德农业在短短两天时间里，就从每股二两银子跌到了每股半两。”
“面对这种情况，那些小股东为了止损，纷纷抛售自己手中的股票。”
“然后，你们就以每股半两的价格，买了四十万股票给那些和你们签署协议的人。”
“这个过程中，他们给了你们一百万两银子，但你们却只花了二十万两给他们买股票，一来一回直接赚了八十万。”
“做空啊！我只是在一次聚会里提过一次做空的概念，你们就已经记住并学以致用了。”
“竟然在我眼皮底下玩做空，割韭菜的把戏，真当我是瞎子吗？”
虽然程序规范的做空机制对金融市场的秩序是有利的。
但这种肆意妄为的做空，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金融从业者，秦轩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
看着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刘清，秦轩问：“你们家老爷是谁？”
“这...”
“有什么不能说吗？”秦轩用压抑的腔调，将自己的威权渗透出来，对刘清施加压力。
面对秦轩的施压，刘清只能招供：“是萧将军...是萧淼萧将军...”
听到这话，秦轩闭上眼睛。
他就知道，这种事情，他的敌人是不会做的。
会给他制造这种麻烦的，只可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