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秦轩是误会白芷的意思了。
这个傻姑娘并非不知道吕所为这个在四千五百年前赫赫有名的权臣。
毕竟吕所为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中非常有辨识度，修真圈子的人说起吕所为，说的只能是四千五百年前这位商道大能。
只是这个名字对于现在的白芷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吕所为这个名字，她的长辈经常提起，用来告诉那些想要嫁给皇极道修士，成为皇后的后辈们，让她们知道皇帝并非完全至高无上的存在。
哪怕是修炼了皇极道的皇帝，也有可能被人架空。
这种长辈们口口相传的一个四千五百年前的名字，突然崩了出来，让白芷感觉到了无比震撼。
与此同时，白芷还感觉自己的精神仿佛被一块沉重的大理石压着，无比沉重。
她知道，自己参与到一件大事里了。
如果是一般的邪灵道修士，知道有这种和皇极道修士一起参与波澜壮阔历史的机会，恐怕都已经兴奋到发情了。
但从小在圣灵女修会里就是小透明的她，在结束了最开始的手足无措之后，却只感觉一阵无力，麻烦和恐惧。
她屏住呼吸问道：“你说的那个吕所为，是四千五百年那位商道修士？”
“除了他还有其他吕所为吗？我的记忆宫殿里好像没有关于其他吕所为的记载。”看着白芷，秦轩挑着眉头，挠有兴致地反问一句。
看来是真的...
明白秦轩炼化的真是吕所为的血气之后，白芷确信眼前的事情十分不对劲，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但她又忍不住问道：“吕所为是四千五百年前的人，你是怎么获得他的血气的？”
白芷知道，四千五百年前的那位吕所为，是一个十分惜命的人。
所以他在修炼出成果后，就通过交易的方法掠夺了自己所掌控的帝国数以亿计百姓的血气。
那穷极天下的血气，让吕所为能够无惧绝大多数法术的攻击。
因此当初她们圣灵女修会长老那一代人甚至不敢和吕所为抢夺那位皇帝，生怕被血气克制之下，遭人活活打死。
但血气毕竟不是能在自然状态下长久储存的东西，在吕所为死后，他身上那股血气应该化为最精纯的元气，消散于天地之间才是。
到底是哪位大能，将这股血气保存到这个时候的？
对方的实力缈音祖师比又怎么样？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白芷就紧紧盯着秦轩的脸，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后，她就听到秦轩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在帝国的改革在可见的未来会招致大量人员的死亡，加上我喜欢通过杀人的方式治理国家，所以执掌着幽冥的那些幽冥道至高摆渡人很看好我。”
“祂不仅帮我完成了二重筑基，还将自己收藏了四千五百年，被旧日邪神给污染的吕所为灵魂给我。”
“他的血气，就依附在灵魂上，于幽冥中储存了四千五百年。”
“什么？你竟然成了至高之眷者！”
“而且还进行了二重筑基？”
“而且摆渡人还如此慷慨，将收藏了四千五百年的血气交给了你？”
听到秦轩的话，白芷更加震惊了。
她的精神世界在无比震撼的情况下开始嗡嗡作响，白芷只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耳鸣状态，一阵头昏脑涨。
这种事情，不要说她，就算是她的父母长辈，恐怕也没经历过。
毕竟如今的修真圈子里，比较活跃的都是筑基到元婴阶段的修士。
而更高等级的修士，却已经随着修为的增长隐匿在历史长河之中，很少重现于他们这些后辈眼前。
白芷能常看到的，也就圣灵女修会的长老们了。
就这，她在这些年里，也不过见了这些长老两三回。
其他时间，她们都像缈音师祖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只依靠在圣灵女宿会内部构建的伪神之法联络指挥她们。
她问过娘亲那些长老们去哪里了，娘亲只说那些长老都去追求大道的路上了。
但具体的，母亲也没说清楚，只让她不要好高骛远，说只要她到达一定的境界，自然明白。
只是联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修炼进度，白芷却觉得想要晋升到那个层次，恐怕是不可能了。
之后的时间里，秦轩开始吐槽摆渡人的眷顾有多不靠谱。
对方眷顾自己，其实只是想让自己取消现在的工时制度，取消最高工作时间限制，并取消生产安全措施审查制度，保险，养老金，夜校和底层的义务教育。
秦轩说摆渡人之所以眷顾自己，就是想让凤鸾国右倾。
为了这个原因，祂才给了秦轩吕所为的血气，不为别的，就是想用吕所为的扭曲意志污染秦轩，让秦轩做出那些右倾的改革，取消一系列社会福利。
但他说了这么多，透露给白芷的信息其实只有一个——他秦轩，和至高谈笑风生！
“好了，还是不要说那些遥远的事情了！”
在絮絮叨叨了一阵之后，秦轩看着白芷一脸震撼到发懵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他问白芷：“我之前让你检查红牡丹留下的后手，你检查了吗？”
“哦！这个我检查好了，不过以我的能力处理不了。”
“不过我想以你身上的血气，想要将那些诅咒破坏掉并不困难。”
听到秦轩的问话，白芷傻傻地愣了一下，这才连忙回答道。
秦轩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交给我吧！”
接着，白芷开始给秦轩指出了房间的诅咒。
她指了指房梁，秦轩看去，只见房梁上正放着一个十分逼真，让秦轩看了直接触发恐怖谷效应的娃娃。
那个娃娃的样子非常精致，而且和红牡丹的形象有几分相似。
但比起红牡丹为了在秦轩面前保持形象所修的妆容，布娃娃的妆容明显要阴间许多。
看着那个娃娃，白芷说道：“你看这个娃娃的眼睛，正对着镜子。”
“如果有人不靠红师姐的传送，而是自行通过镜子穿越镜像世界，就会被这个娃娃看到后脑勺，而诅咒也会随之降下。”
听到这话，秦轩皱起眉头。
他说道：“我刚刚贴传送阵的时候，就是正对着镜子，那我岂不是被诅咒了？为什么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应该是为了避免误伤。”白芷说道：“只有通过镜子离开镜像空间的人，才会受到诅咒。”
“如果只是站在镜子面前，并不会有事，毕竟想来，红师姐也常常站在镜子面前。”
听到这话，秦轩恍然大悟。
确实，当初天晴道人和苏慈颖他们来废土的时候，红牡丹就是站在镜子前接待他们的。
红牡丹作为诅咒的施法者，自然不会自己诅咒自己，所以这么设计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