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深处，镜像世界，炁宫。
由于秦轩在和吕所为的第一次交手中，充分认识到情报的重要性。
如果当初他的手头上有一个高效率的情报机构，也不至于在被毫无知觉地情况下被吕所为打到皇都了。
所以在之后的两百年里，秦轩所控制的每一任皇帝虽然会因为各有所长，因而只在不同领域推动帝国的发展。
但秦轩一直没有忘记对情报组织的架构，因而在两百年间搭建了一个系统完善的秘密警察办公室。
通过秘密警察办公室传来的情报，秦轩很快得知了吕所为的死讯。
对于吕所为又双死亡，秦轩知道双方的第二次交手，是自己赢了。
“真是厉害，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那位大主教对你保持忠诚的？”
“难道你秘密收买了那位大主教？”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改良派不可能出现——毕竟通过花钱收买的方式引导改良派出现，成本太高了。”
“这么庞大的资金流，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毕竟我在游戏里的角色虽然是教皇，但在现实世界里我可是一名商道修士，配合从你身上获得的顶级会计能力，我对钱的敏感度不亚于你。”
炁宫之中，吕所为隔着光幕看着秦轩，挠有兴致地问道。
面对吕所为的疑问，秦轩坦然回答：“是民族主义。”
因为秦轩的治理能力，本就在封建统治者中出类拔萃。
自然，他治理下的帝国也不可能出现昏君。
而哪怕是贫穷衰败如秦献公时期的秦国，从秦孝公时期的商鞅变法开始，经过百余年的励精图治，秦始皇也能奋六世之余烈，一统华夏。
更不用说在秦轩的稳健领导下，整整繁荣了两百年的帝国了。
哪怕有着攀科技树的限制，在秦轩奖励工商，鼓励科技发展的情况下，整个国家还是很快发展到相当于天朝明清或者西方文艺复兴到大航海时代水平。
而这，正是民族主义形成的时代。
在地球历史上，现代民族主义最早在十八世纪初的意大利地区形成共识。
之所以是意大利地区，是因为当时的意大利，还处于米兰，塞浦路斯，西西里，威尼斯，热那亚之类的公国，王国和共和国统治下。
他们分割了当时的意大利。
但因为当时的意大利地区商业发达，各个邦国之间形成了密切的商业往来。
而民族主义，也因此在一个统一的意大利商圈中形成。
而之后，则是资产阶级领导的法国大革命后，拿破仑一路南征北战，建立威望，并最终加冕称帝，让法兰西民族孕育而生。
这在当时拿破仑的皇帝头衔，名义上并不是法国的皇帝，而是法兰西人民的皇帝，就可见一斑。
所以秦轩认为，民族主义的形成必须建立在一个统一的商业体系中，最好有一个能将所有人串联起来的生产链。
依靠这个生产链作为物质基础，一个地区的人才会形成民族意识。
否则的话，就很可能像二十一世纪的汉民族一样。
那些生活在山区，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山民，会在乎自己是汉族人？
那些在共和国建立的时候逃到东南亚，之后就和共和国没有经济往来的人，会把你当自己人？
如果把一群民族随机的人丢到火星上共同生活，在只有团结合作才能生活下去的情况下，谁会在意别人是什么民族的？
因此，在民族主义形成的过程中，秦轩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城市工商业的发展过程中，把整个国家的人都裹挟其中。
这样，一个覆盖了帝国的民族就形成了。
听到秦轩说自己给国家培养了民族主义，吕所为表情有些惊讶。
但他没有困惑。
作为一个出生于祖龙陨落，但其帝国还在做最后苟延残喘，垂死挣扎年代的人，他是知道民族主义这种东西的。
同时，秦轩也知道吕所为明白民族主义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天神道守门人曾经和他说过，当初的祖龙帝国也存在着民族主义，并且还是守门人和亚龙几人负责催生，维持并探索民族主义的利用方式的。
看着秦轩，吕所为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说道：“当初祖龙帝国的遗民，也曾相信自己和其他国民是同一个民族的人。”
“依靠民族主义的团结，我们能够相亲相爱，在祖龙离开之后，依旧维持着这个国家的繁荣与稳定。”
“但是你知道吗？一场饥荒，一场让所有人互相吞噬的饥荒，摧毁了这一切。”
“饥饿到绝望的人会想尽办法吞噬一切，他们...不！那些饿鬼和畜生，它们不会在意其他人是不是和自己一个民族的。”
“在他们眼里，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一种是吃了以后能让他们摆脱饥饿的东西，另一种则是吃了以后能让他们永远摆脱饥饿的东西。”
“一个民族，会在经济逐渐走上一体化中形成，也会在别人的死活和自己无关的时候走向衰亡。”
“千百年后，我们只能在历史书上看到它们的名字，却无法对其产生认同。”
对于吕所为的叙述，秦轩点点头。
作为一个左壬，秦轩虽然一直被一些右豚骂作没有国家没有民族的国际难民。
但实际上，他也只是喜欢用一个比较客观的立场去看待民族主义而已。
但这时，吕所为又说道：“我知道第三次交手应该怎么做了，这一次，哪怕你能从我的布局中走出来，相信也一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我会让你体验一次两百多年前那场战争刚刚破城时候的绝望。”
听到这话，秦轩说道：“那这一次，我就不止是率领骑兵进行墙式冲锋了。”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被逼到了绝境，右一点的会选择***，而左一点的则会点燃那燎原的星火。”
“但无论走上哪个方向，作为教皇国统治者的你，都不会好过。”
听到这话，吕所为嘿嘿一笑，再没有说话。
在炁宫中，吕所为的注意力虽然一直集中在和秦轩的对战光幕上。
但偶尔的时候，他也会将目光挪到其他地方。
正巧，由于和吕所为有着记忆共享，所以秦轩并没有将炁宫中原本的布置给撤销掉。
因而在吕所为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时，他还能看到一个让他觉得非常应景的陈设。
那是一道光幕，光幕之上，被秦轩用鲜红如血的字体写下了一个让人感觉分外醒目的倒计时——
【马尔萨斯陷阱降临倒计时：70年！】
事实上，在秦轩刚建立炁宫的时候，这里的倒计时还是40年零九个月。
但由于工业化的发展和南方洪水以及土地兼并带来的人口减少和生育率降低，马尔萨斯陷阱的降临时间已经开始靠后。
但这是发生在现实世界的事情。
在游戏世界中，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