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知姬说的这些上古辛秘，秦轩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且不理会知姬口中诸如“修真者还未能获得额外寿命的年代”之类的细节信息。
秦轩问知姬，“你的意思是，当初你和祖龙他们的关系，就相当于苏姑娘的师傅还有那位建立了肃正协议的机械道修士和上代皇极道修士的关系，以及苏姑娘和我们夫妻的关系？”
“苏姑娘，是指那个医道的小姑娘吗？”
面对知姬的问题，秦轩点了点头。
于是知姬肯定道，“确实是这样，虽然天启之门是当初守门人在以道合身之后建立的。”
“但在这之前，皇极道修士已经展露出一些能够帮助其他修真者的特性了。”
听到这话，秦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本以为，在修真者之间，皇极道虽然能够帮助其他修真者更方便地变强，但真正决定他们能走多远的，始终是他们自己。
但没想到，这种皇极道修士和其他修真者的共生关系，竟然能维持到这种地步。
这让他不禁询问道，“知姬，你能详细描述一下，我们皇极道修真者，和其他修真者之间的生态关系吗？”
知姬并没有拒绝秦轩的要求。
只是在讲解之前，祂先反问秦轩一个问题。
“从你潜入鲸歌之海的反应看，我觉得你应该对皇极道有着不错的了解。”
“能跟我说说，你理解里的皇极道权柄，到底是什么样的吗？”
皇极道的权柄吗？
听到这话，秦轩不禁回忆起自己在炁道上面的感觉。
当无数和自己国家有关的信息涌入脑海，秦轩的意识和流转于整个国家的炁能相连接。
这个国家的每一次资金流动，都像是秦轩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一样。
虽然不能明显地感觉到它的存在，但它却的的确确地为秦轩提供力量。
看着眼前幽蓝发光的云雾，秦轩说道，“虽然皇极道一直给我一种这是皇帝和皇室成员所修行之道的感觉。”
“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其实在皇极道的叙事里面，皇帝，应该只是此道的人格化身吧？”
“就像资本家和资本之间的关系一样。”
马克思说过，资本家是资本在人世间的人格化身。
而在秦轩看来，皇帝，其实也只是皇极道的领域在人间的人格化身。
“皇极道的本质，是皇帝治理下的国家，以及这个国家的秩序……”
“我猜，等皇极道修士以道合身，那他将进入一种朕即国家的状态。”
“朕即国家……”
知姬有些恍然地重复起秦轩的说法。
顿了顿，祂才反应过来，说道，“你的理解很到位。”
“我没想到，你如今不过筑基，哪怕因为天赋原因获得一些结丹的特性，但能准确猜测皇极道以道合身领域的内容，还是很厉害的。”
听到知姬的话，秦轩并没有骄傲。
毕竟他知道在皇极道的领域内，社会学知识等于神秘学知识。
而他本人，却是从小在一个将社会运行的基本原理全盘教授，没有一点愚民的伟大国度。
而因为自己父亲的从小监督，秦轩也没有像很多人那样，对学校教授的宝贵知识视而不见，弃之如履。
事实上，秦轩小时候，他的父亲对儿子的其他科成绩从不关心。
唯独政治，如果每次不考个九十分以上，回到家肯定要被吊起来打。
过往的种种在脑海中回忆，哪怕被老爹打屁股的画面，都让秦轩露出了缅怀的表情。
而这时，知姬也继续科普道，“事实上，以道合身的本质，其实就是修士们舍弃肉身，将自己的意识融入到道里面。”
“这样做的坏处，自然是对现实层面的干涉能力，将会减弱。”
“我们只能通过自己的道，去干涉现实。”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不想做一些事情，而是不能做。”
“而我们的新身体，则会在梦幻境以及附近的一些维度重新凝聚。”
听到知姬的讲解，秦轩不由得想起前世的一些科幻设定。
他只感觉，这群以道合身的修士，状态很可能类似科幻作品里将自己意识上传至网络的至高之道。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类似纯正，和谐这两种道路……
秦轩的思绪稍微出现打岔，但很快，知姬就用话语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了回来。
只见知姬说道，“修真者以道合身的特性，实际上就是把自己的意识融入到一段秩序当中。”
“而皇极道，则是修仙四十九道里，最容易接触秩序的。”
“它所代表的秩序，看得见，摸得着，这实际上才是皇极道修士在修炼过程中最大的优势。”
“可以说，修仙四十九道里，没有人比皇极道修士更懂修真。”
“没有人比我更懂修仙吗？”秦轩双手作拉手风琴状，喃喃自语道。
他想了想，问知姬，“那按照你的意思，以道合身阶段，皇极道修士会对其他道形成巨大帮助了？”
知姬点头，说道，“没错！可以说，皇极道修士是其他四十八道修士……或者说尚未出现至高的三十八道修士以道合身的灯塔。”
“没有正在以道合身的皇极道修士带领，其他修真者根本不可能进入以道合身领域。”
“与此同时，因为祖龙的习惯，很多知道一些上古辛秘的修士，都会认为，皇极道修士只能带和与其国家秩序相符的修士以道合身。”
“事实上，只要皇极道修士愿意，在他明悟了以道合身之路，但还没有彻底以道合身这个阶段，他是能让其他所有道修士以道合身的。”
“这是什么原理？”听到这话，秦轩好奇。
祖龙当初是做了什么？才让修真者产生误会了。
只听知姬回答道，“当初，祖龙在以道合身之前，曾经亲手杀死了如今邪灵道那位小姑娘的师傅，半步化道的上代邪灵道修士。”
“而原因，就是祖龙成为皇帝并开始修行之后，就拒绝使用神秘主义，加强皇权，因此祂和邪灵道陷入了水火难容的地步。”
听到这话，秦轩直呼好家伙。
一个封建时代的皇帝，竟然有魄力拒绝神秘主义对皇权的加持。
尤其这还是一个存在修真者的世界。
这胸襟，这野心，考虑到对方所处的时代和历史局限性，连秦轩都忍不住对这位祖龙产生一丝敬佩。
顿了顿，知姬又补充道，“不仅是邪灵道，祖龙在以道合身之前，还杀了许多修士。”
“这其中，就包括瘟神道，天启道，天人道，天灾道，，阴阳道，末世道，商道，太平道，圣人道……”
“其原因，就是这些道，都和祖龙的国家秩序不符，同时这些道上面，还存在着半步道化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