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诡异的能量波动在匡甫身旁出现,由此引发的天地动荡使得方圆数百里的天空都发生巨变。随后,一道约有一人高的裂隙径直撕裂空间,将匡甫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那些锐利的刀片在下一刻朝着匡甫的位置围拢而来,猩红色的刀身散发着无尽的杀意,向着世人彰显着它那恐怖的威力。这些刀锋在即将接触到匡甫的刹那,匡甫的身躯忽然变成半透明状态,所有攻击竟然直接穿了过去,没有造成半分的伤害。
那一瞬间,匡甫就好像从来不存在一般。
“神龙负图出洛水,彩凤衔书碧云里,因命风后演成文,遁甲奇门从此始。”
风后,是术数推衍到极致之后所诞生的一门术法,这门术法可以无视空间打开一扇天门,这扇天门链接施术者所指定的对象,可以供其自由穿梭。
而作为术之集大成者,乾有在施展风后之时,还巧妙地配合上遁甲之术,这才使得面前这如此诡异的一幕发生。
下一瞬间,匡甫那健壮的身躯猛然从天门之中窜出。他的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恐怖的斗气在他双掌之中凝聚。
轰!
恐怖的能量朝着四周扩散,匡甫的双拳狠狠地砸在那些绞成一团的刀锋之上,伴随着鲜血和碎肉的爆裂,这些由血肉所构成的刀刃化作无数碎片。
而匡甫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的右脚踏空,身体在半空中微微一滞,原本向后疾退的身躯再度爆冲而起。
那原本笼罩在他身体周围的两股炁团,此时开始发出剧烈的震动,在这共振之下,他的身体在下一瞬间竟然诡异地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还不待女魃反应过来,一击膝撞已经重重地砸在她的脸上,这突如其来的刚猛一击,即使是女魃也不由得大脑一片空白。
霎时间,那本就腐烂而破败的头颅塌陷下去,无数的鲜血和体液飞溅,而她那单薄的身体在这一击之下飞快地向后坠去。
“天击、云手、崩拳、七伤......”
匡甫的身影在空间之中飞快地闪烁,这些由凡人所创造的招式被他行云流水般地施展开来,每一击都狠狠地砸在女魃身上,每一击都引发巨大的能量动荡。
这位原本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并视之如草芥般的神明,在匡甫那如狂风暴雨般的轰击下被打得节节败退。
“噗!”
而就在匡甫调用全身气力准备予以最后一击的时候,突变发生了,他的身体表面不知何时出现无数的裂痕,这些裂痕起初并不显眼,但是在时间的推移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长、加深。
直到最后,鲜红的血液忽然从裂隙之中迸发而出。
“咳咳......”
匡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所发生的一切,猛烈地攻击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海量的鲜血夹杂着各种肉沫碎渣从他的嘴角流下。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躯体,却发现身体从头到脚似乎刚刚被巨力碾压揉搓过一般,所有的肌肉、骨骼、内脏都严重受损。。
“哈哈......哈哈哈哈!”
女魃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如今的她已经被匡甫先前那接连不断的攻击打得差点支离破碎,但是她非但没有丝毫的愤怒或者仇怨,反而发出畅快的大笑。
伴随着她的笑声,匡甫那血迹斑斑的身躯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竟然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开始扭曲起来。伴随着阵阵闷响从他的身体之中发出,周身的骨骼、内脏、经脉都被恐怖的力量折断、扭曲,最后变得支离破碎。
“首领!”
眼看着匡甫忽然遭受重创,身体不受控制地从半空中坠落,乾有顿时便急了。他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几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匡甫现在的状况极其不妙,巨量的生命力正从对方的身体中倾泻而出。
要死!
他的脑海中猛然想起先前所卜的那一卦,“飞蛾扑火”四个字如晨钟暮鼓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虽然他之前并不相信这世间有人能够对匡甫的生命造成威胁,但是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却在提醒他这残酷的一切。
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驱邪咒、治愈咒、六神愈法、复原咒、七星续命诀......只见他单手飞速结印,一身道袍在空中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澎湃的灵力在下一刻喷涌而出。
人类世界中现存的所有治愈法术如洪水般源源不断地被灌输到匡甫身上,伴随着无数光芒的闪烁,匡甫身上的伤口飞速地愈合,又立刻崩碎开来。
“禁!”
女魃那充满威严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随后一道诡异的力量在这个天幕之中扩散开来。
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原本剧烈激荡的灵力在下一刻纷纷停止了流动,那些闪烁在匡甫身上的法术也戛然而止。
乾有也一脸惊骇地看向自己的手掌,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调用天地灵气都无济于事。
他竟然没办法施展法术了!
“天道对你们人界还真是宽宏,竟然允许你们做出如此僭越和亵渎之举。”
女魃的身形忽然一闪,随后单手卡住乾有的脖子,言语之中尽是嘲讽之意。她很惊讶地发现,在她被囚禁在赤水的这无尽岁月之中,人类竟然进化出了如此恐怖的能力。
那便是术和法。
术者,窥探天机,趋吉避凶;法者,借天地之灵气,行天道之威能。
这两样东西,本就应该是天道的权能,但是在这些人类却恬不知耻地将它们据为己有,这在她看来是如此的嘲讽和僭越。
要知道,即使是强如仙灵界和魔罗界的生灵,他们所能调用的也仅仅是自身的力量。而这也就注定了,仙和魔的实力与潜力,其实在一开始就早已命中注定。
哪怕是强如天帝和魔尊,也是如此。
“天之道,损有余而奉不足。”
乾有笑了笑,张开口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他的身体被女魃轻描淡写地拎起,任凭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女魃听罢,眉头微微皱起,锋利的手指在巨力之下划破乾有的皮肤朝着颈动脉的方向刺去。只要她再用点力,面前这个男人的喉咙就将被她径直扭断。
“相信我,我比你更懂天道。”
女魃说罢,手掌猛然用力。在一阵闷响过后,乾有的脖颈被女魃徒手捏碎。
她略带可惜地瞥了对方一眼,随后顺手将其扔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