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朝廷同意了联合国的方案,但是签署没有那么简单,双方的条件还是得继续磨合,至于朱祁镇的教育朱瞻墡倒是落实的非常快。
没两天的时间张三就带着几人从广州府上来了。
都是资深的教师,得知要给皇帝当老师,这些人可是又紧张又激动,一般来说皇帝老师最后都会成为皇帝的得力帮手,成为内阁大臣,这也意味着几人的身份忽然间到了天上。
朱瞻墡亲自在火车站迎接张三,阔别多年,张三见到朱瞻墡第一时间马上行礼。
但是朱瞻墡扶住了他:“虚礼就免了。”
伸手扶着张三,他的一只手臂仍是用不上多大的力气,朱瞻墡拍了拍他的手臂说:“这些年你把工厂看的很好,工人培养的也好,辛苦了。”
“为殿下做事,不敢说辛苦。”
张三只知道跟着朱瞻墡,朱瞻墡从不亏待自己,这次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朱瞻墡要让自己来当皇帝的老师,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来了。
先将几人带到了燕京大学,作为校长的于谦在校门口迎接着。
肉眼可见的于谦是憔悴了些,身兼多职的他也是连轴转,再有本事的人也会累的。
“王爷。”于谦恭敬的行礼。
“于谦,这两年燕京大学越办越好,你的功劳最大。”
于谦非常谦虚的说:“是王爷的燕京大学办的好,微臣这两年无比有感触,只要规矩订好了,执行起来就非常轻松,燕京大学的规矩极好,师生关系也远比普通的学堂要和谐的多。”
切切实实的每天都感受着,燕京大学内的学术氛围,于谦不由的感叹这才是他梦想中学堂该有的样子。
因为朱瞻墡的要求老师们不得有架子,而且其中很多老师都是之前南海大学毕业的优秀学生来担任,所以整个学校没有以前那个古板的架子。
环境会改变人,就算是老学究来了,这几年下来,自己也变得平和了许多。
学术氛围非常的浓厚,随时随地都可以听到学生们或者师生之间在讨论学术话题,有文学的,有机械的,还有物理之类的,每天都有新的点子出来。
学生中有许多都是平头百姓出身,他们对于知识的渴望非常强烈。
走在燕京大学中处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气象。
“关于陛下的学习计划,我给他制定了一个阶梯式的学习计划,分为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并且我打算让陛下在燕京大学内接受教育。”
“啊?”于谦惊讶的看着朱瞻墡。
朱祁镇的身份还是大明帝国的皇帝,大明最为尊贵的人,让他来到大学内学习这可怎么是好。
“殿下,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他是大明的皇帝,他得知道大明的学子们是怎么样的,他得知道老百姓到底要什么,更得知道做人的道理,这也是先帝想要让他学习新式学问的原意之一,他不应该困在那座皇宫内,不知道人间究竟是怎么样的,将来成为一个何不食肉糜的皇帝可就完了。”
朱瞻墡话这么说,但是于谦心里还是没底。
瞧出了于谦的顾忌,朱瞻墡拍拍他的肩膀说:“当然皇帝,毕竟身份特殊,在燕京大学内单独设立学堂,作为皇帝吃住所用,一切规制皇宫会来人安排,自陛下开始,以后皇家的孩童都会进入这个学堂学习,此次来的不单单有陛下,还有他的弟弟祁玉。”
于谦明白了朱瞻墡的意思,这是要在燕京大学内建立一座皇家学堂,专供皇室子弟学习。
“于谦除了文化课的老师之外,因为陛下的特殊性,我希望由你来亲自作为陛下的思想品德课老师,并且统管所有的皇家学堂老师。”
“我?……”
“是啊,我觉得就你最合适的,除了学习知识之外,皇室成员的思想品德觉悟也是非常重要的,总不能出现以后万一打了败仗被敌人抓了还到顺天府门外叫门的丢人皇帝吧。”
于谦一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史上从未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对于于谦的笃定,朱瞻墡悠悠的说:“可别说的那么绝对,教书育人要将学生培养成才,传道受业解惑都要做到,你的任务很重,陛下的学业就交给你了。”
“哦对了,作为思想品德老师,你务必将热爱祖国为荣,危害祖国为耻,这几个字每天给他教授一遍,以防万一。”
于谦不知道为什么朱瞻墡如此的在意这件事情,一国之主还能那么无耻不成?
他可不知道历史上可还不止如此啊。
安排好老师,圈定好地方就让人开工,燕京大学的资金向来充足,再穷不能穷教育,作为南北两座最高的学府之一,燕京大学自身的造血能力也非常出色。
学校投资了毕业的学生开办工厂之类的事情,从中获利颇丰,外加上朱瞻墡下令在教育上的投入不计成本。
作为校长的于谦常常因为不知道怎么花钱而苦恼,毕竟他是一个节俭的人呢,从来想来一分钱掰成两份花,但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钱是怎么花也花不完。
这也算还是一个甜蜜的苦恼吧。
安排了一下皇家的学堂的事情,朱瞻墡又开始着手准备对于自家二叔的事情。
朱高煦现在可是气势汹汹的将重兵囤在距离嘉峪关很近的地方,二叔的兵可不是什么散兵游勇,都是精兵强将而且装备都很好。
二叔是个看得很透的人,有兵才有权,所以西域王国的军费开支一直很高,很大一部分钱都花在了军队上。
好在这些年因为通商,西域王国的经济是越来越好,只是因为地区环境的问题,依旧只有一些适合人居住的城市而已,这也变相的限制了二叔的继续发展壮大。
古代任何事情都讲究师出有名,朱高煦现在大张旗鼓的搞,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在想什么,但是他用的借口是先皇壮年突然暴毙,要求严查朝中重臣,怀疑有人下毒。
这时候没办法用清君侧的借口,因为天下百姓现在生活的都不错,朝堂风气也算正直,这借口立不住,不得民心无法长久。
用帮皇帝查死亡原因,说出来既可以表明他的忠心也非常有效。
因为只要他不同意,就可以一直用着,不管朝堂上人怎么查,就算真有凶手,他也不认,就要带兵进京,为他的大侄子讨个公道。
现在这些人中就是朱高煦最为棘手,要钱有钱,要兵有兵,要权有权,而且他想当皇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三叔朱高燧一直以来都是个两面派,这些年也明白了他当皇帝的概率基本上是很小很小了,但是如果朱高煦真的造反了,朱高燧倒戈的概率很高。
现在朱瞻埈的态度暧昧不清,你说他没心思的吧,显然也不是,他是洪熙皇帝次子,但是不是嫡出的儿子,名义上不行,可他从来也是个有野心的人。
朱瞻墡吩咐下属:“我从法兰西和英歌兰带回来了几个异域美人,二叔,三叔,二哥,这三人处每人给他们送两个过去,出门在外回来给家中长辈兄长带点土特产也是正常的,还有这三封信分别交给三人。”
朱瞻墡此举第一目的就是表达自己的态度,大明将牵头组建联合国,自己也将和大明永远的站在统一战线上,如果他们一旦有什么异动自己虽然不是辅政大臣,但是一定会参与其中。
给朱高燧的信件中就是些拉家常的事情,然后给三叔画了饼,规划了一下接下来他的封地中将会如何发展,自己会怎么样帮忙写着事情。
给二哥朱瞻埈的信件中,也差不多是这样,但是有另外一条要将他的大儿子也送到皇家学堂中一起学习。
他大儿子是就是朝鲜公主李尚的儿子,当年朱高炽执政的时候,将李尚和朱瞻埈的大儿子接到了京城,还有朱瞻埈的正妃也在京城,朱瞻基当皇帝后也没让他们回去。
因为李尚和李孝珠的院子,朱瞻埈的大儿子之前也常到海王府,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精神的很,有些内敛的性格,礼数周全,颇为温良。
这些年没跟在他爹的身边倒是没学到朱瞻埈的任何戾气,李尚自己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养的儿子也就安分守己的多。
此举也同时是在警告朱瞻埈,虽然他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子嗣,因为兄弟几人中他子嗣是最多的,但是对他朱瞻墡也没有惯着,他敢搞事情的话,就直接下令肃王前后夹击。
朱瞻埈没有朱高煦的本事,自己名声也不算好,光凭他自己成不了什么大事,防着也得警告着。
给朱高煦的信件中,朱瞻墡直接分析了朱高煦一旦出兵嘉峪关之后的后果,将嘉峪关的兵力和他们的做了个对比,然后继续分析就算是攻破了嘉峪关接下来将会面对朝廷怎么样的反扑。
并且说明了自己一定会全力以赴帮助朝廷,还会派兵联合帖木儿帝国从后方攻击西域王国。
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朱高煦打仗的后果,就是大明就算重伤,但是朱高煦绝对会败。
大明或许得用十几年的时间来恢复元气,但是朱高煦将会被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
最后朱瞻墡还说明了邀请西域王国加入联合国,因为西域是朱高煦打下来的,大明也承认了西域王国的特殊地位和西洋联邦一样,让他来加入到联合国没问题。
接到信件的朱高煦当即发了大火,朱瞻墡这就是红果果的威胁,最终他将火发在了朱瞻墡送来的两个欧洲美人的身上。
发泄完了之后,人也就变得更理智了一些。
“瞻墡的分析和威胁,无异于纸上谈兵,真打起来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现在的朝廷有几个能打仗的,除了瞻墡麾下这次西征锻炼出来的几个年轻人,真有领兵打仗经验的屈指可数。”朱高煦眼神中充满着凶狠。
身边属下说:“王爷,您这是打定主意要打了?”
“打,打个屁,这小子虽然是纸上谈兵,他自己是不会打仗,但是这小子搞后勤很有一套,能赚钱,会安排事情,他要是在我这边,我这就动手了,在那边的话,他真跟我打持久战,我们西域的人加起来也不是他对手,就算是我们打到了京城,只要那小子的海军还在,我们就打不下大明。”
朱棣死的时候他有机会,但是满朝文武都向着朱高炽,南北军队也大多在他手上,那次他退了。
朱高炽死的时候,他在西域王国不断的壮大,但是顺位传承,大侄子嘶嘶防着自己,自己也没办法。
现在朱瞻基死了,这是他最最最好的机会了,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还有一个不想当皇帝的朱瞻墡横亘在他和那龙椅之间。
叹了口气,朱高煦无奈的抬头望天:“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朱高煦一拍桌子说:“将军队一半撤回,继续发折子追问朝廷关于先皇死因,追查到底。”
“是,殿下。”
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弃这个念头,只是形势比人强,这个念头只能继续藏着,或许这辈子都没机会了,但是时势造英雄,他熬到了朱高炽,朱瞻基的离世,谁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机会再来也不一定。
联合国的方案渐渐的有了雏形,朱瞻墡接到了朱高煦的回信,里面写的全是骂的贼难听的话,避开了家里的女性,狠狠的骂了一顿朱瞻墡。
朱瞻墡看到信的第一时间就笑了出来,骂就骂吧,二叔从来就是个口无遮拦的性子。
一来一去已经回来两个月了,朱瞻墡将信件点火烧了,往着摇椅上一躺,双手一叠轻松惬意。
“王爷,王爷!
”
府上的女使满带着笑意的奔跑而来,小姑娘的脸上因为开心都升起了红晕。
“什么事情?”
“有了,有了,王妃娘娘有了!
!”
功夫不负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