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田市,足利义教受邀前往了东瀛大使张先启的府邸,此时的张先启住在朱瞻墡给他准备的府邸内,规模甚大,按照朱瞻墡的意思,该花的地方得花,不能让人觉得咱们小气了。
张先启是大明或者说朱瞻墡在东瀛的代言人,就算是足利义教这个被赐封的东瀛国王见他至少也得保持平辈相交。
张先启给足利义教倒了茶,古色古香的茶道讲究一个缓字。
“足利将军阁下,听闻您与我们的贵妃娘娘联系想要将您的女儿送入大明的皇宫。”
事情是瞒不住了,足利义教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听闻大明的贵妃娘娘中有真妃是女真族人,为了强化大明与东瀛的关系,我愿意让我的女儿入宫去。”
足利义教的女儿张先启是见过的,长相非常的一般,卿本佳人奈何随爹,这要是入了宫去,不是给朱祁镇添麻烦吗?这孩子小小年纪就颜控的很。
“足利将军,若将来有这些事情还请您通过我这位东瀛大使,您贸然联系,陛下问我,我一问三不知,我丢面子事小,但是陛下说了不合规矩,此事不宜,便将事情打了回来,对阁下也是不好的。”
一听到这话,足利义教心里那点小九九瞬间破灭,偷鸡不成蚀把米。
有些尴尬的说:“是我家内人做的,妇人闺帷之事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张大使莫怪,莫怪。”
“我自然不敢怪您,父母之爱子在为之计深远,将军夫妇想要让女儿入宫我自然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们大明向来重礼数,特别是当今陛下,古来难得之贤明君主,最是重视礼数,违了礼数,便是犯了陛下的大忌。”
足利义教更加尴尬了,张先启的话中不无责怪之意思,张先启接着说:“陛下与我们海王殿下兄弟情深,海王殿下奉命成立西洋联邦,等到平定英法之后自然是会回来的,若是银矿诸多事宜出现阻力,将军阁下应该知道我们殿下的脾气。”
张先启威胁意图非常明显的,如此威胁一国之掌权者,显然会让人不爽,但是足利义教这个东瀛将军本就是大明推上去的,就算是心里动了歪心思他也不敢和大明作对。
按他自己的能力想要坐稳这个将军可难的很,但是张先启得力保他,他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是整体为人较为懦弱,容易控制,换个人上来可还不一定比他好。
张先启知道自己所要做的是维持这个大银矿的挖掘和银矿公司的受益,朱瞻墡跨越这么长的战线去打仗,后勤补给是一大命门,钱主要的来源就是这银矿和香江港南洋产业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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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大学内,阿卡带着他的科研团队正兴奋的尝试着两种新型的火炮,其中一种可以扛在肩上发射,单兵火箭筒,试射了几发之后,虽然精准度比较难控制,但是可以使用。
另外一种是九连发的大型火炮,其射程远高于当前的火炮,可以实现朱瞻墡给与他的要求,实现火力覆盖。
而且这种火炮是装在最新式的坦克上的。
因为内燃机的研发不够顺利,所以最新式的坦克还是用了蒸汽机,而且做的很大,比朱瞻墡原来世界见过的坦克大了两倍不止,这可以提升战士们在坦克内部的生存环境。
不得不感叹也就只有大明这样强大的帝国才能鼓捣出这玩意来了。
坦克一门主炮加上携带的九连发式的连珠炮,只要这大家伙出现在战场上,其强大的破坏力一定会成为攻城拔寨的利器。
前线在打仗,后面的武器研发也在加快。
刚在不久全官复原职的广东藩司都指挥使杨芦和香江港县令陈佑山来到了南海大学内,找到了陶卡。
“陶卡见过两位大人。”
“陶教授不必多礼了,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最新式坦克的建造如何了?”
“已经建造了六台了,还在加紧建造。”
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两人来到了那台庞然大物的边上。
陈佑山伸手摸了摸这台坦克,心中难免有些惊讶,这样的钢铁巨兽,换做几年前想都不敢想,这些年的变化真是快的不可思议,特别是南海大学的学生一批批毕业后,各种新东西就层出不穷,根据朱瞻墡的电力原理,现在发电厂和电能的利用已经变化了很多,基本上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
快的甚至都有些让人觉得害怕了。
“张三先生那边说了第三艘蒸汽母舰经过下水测试已经具备了远航能力,所以接下来你们的进度也得加快,将殿下说需要的坦克数量装上蒸汽母舰运过去,我觉得殿下这是想要一战平定两国,殿下前线打着仗,咱们可不能给殿下拖后腿。”
陶卡惊讶的说:“蒸汽母舰已经下水了啊。”他一直忙着坦克的事情,所以不太了解,他只知道这第三艘蒸汽母舰和前两艘完全不同,前两艘只能说是超大型的运输舰,但是这艘蒸汽母舰的甲板朱瞻墡说是将来给陶卡的飞行器留了位置。
可惜陶卡现在还没研发出能飞的东西来,经过研究倒是绘制了一种彷造鸟外形的飞行器了,而且南海大学的学生们帮着他一起研究了飞行的条件,发现只有有足够的动力,理论上来说可以飞起来。
但是他现在没有那种自重小的动力装置,蒸汽机不适合,只能寄希望于朱瞻墡给他们描绘过的内燃机,但是内燃机的开发还远远没到能够使用的阶段。
他只觉得让朱瞻墡失望了,万事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有他这边一直没有能够真正飞起来。
他遥想当年那个指着江河天空的对他说要让这天也得是大明的天的少年,只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飞机不行,坦克一定不能拖后腿,保质保量的给朱瞻墡运过去。
“两位放心,这些天都在加紧制造,出发之前十台坦克一定就位。”
“那就好,辛苦你了陶教授。”
见了坦克的制造进步,两人又赶紧顺着江回到了香江港,此时的香江港已经无比的繁华,港口的海面上商船如同过江之鲫。
长城街的两岸高楼不断的拔地而起,最新式的造房技术都在此处用着,这里都是有钱的大集团,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大楼比别人差,几乎隔一段时间就有一栋新的大楼造出来。
最开始只有两三楼高,后来五六层,七八层,越早越高,在金钱的刺激下不断的挑战着,并且大家的喜好完全不同,大楼的外形也是完全不同。
陈佑山在港口看着几艘新式军舰,对杨芦说:“杨都指挥使,这次您亲自监军出发,相信一定能够旗开得胜。”
杨芦同样信心满满:“此次出征汇合了殿下之后,一战而胜,这个世界上将再无人能对抗大明王朝,我们都将是功垂千古之人啊,哈哈哈。”
身为武将的杨芦比其他人更知道这场大战的胜利将会意味着什么。
陈佑山却脸上出现的不自然的笑容,显然是有些担心的说:“但是杨都指挥使,天大的功劳也不能真的有天大,所以这些年说的都是为了郑和大人复仇,因为英法两国不敬大明而出征,而不是为了盖世功劳去的。”
陈佑山的提醒让杨芦心底明白了,就算立了不世之功,也不能说功劳,说的也是英法两国不敬大明,海王殿下是为了大明去的。
这就是朝堂上读书人的本事,同样一件事,换了一个说法就是不一样的意思。
朱瞻墡现在的境遇就是要避免被朝堂上的人攻击,减少对他不利的用词,所以朱瞻墡所有从西方发回来的信件都要从陈佑山这边先走一趟,陈佑山会为他润色一番,将所有事情的用词尽可能的中性化,将事情表达出来,但是不宣扬功绩。
朱瞻墡和朱瞻基两人虽然外人看着兄友弟恭,可以称得上这么多年皇室兄弟关系的楷模了,但是陈佑山明白两人之间其实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纱纸,哪怕一点点的火星落在上面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得护着他的殿下。
而他仍觉得他的海王殿下会是一个远比朱瞻基来的更好的皇帝。
因为朱瞻墡身上有着朱瞻基绝对不具备的因素,不是聪明才智,而是基于整个民族未来的理想主义。
跟着朱瞻墡的这些日子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朱瞻墡在构建一个以华夏民族为核心的未来,他的眼中没有门阀,没有偏见,而他似乎非常笃行这个理想中的未来能够来到,仿佛经历过实践一般。
这样的精神,朱瞻基不具备,朱棣也不具备,往前数上所有叫的上名字的皇帝都不具备。
但是现在海王无意,那么他也只能顺水而走。
杨芦赞叹了一句:“陈县令大才之人,有您这样的人帮衬着殿下才能安心在前线啊。”
杨芦知道虽然陈佑山只是一个县令的位置,但是香江港的县令可不是一般的县令,而且作为朱瞻墡的心腹部下,陈佑山的仕途广着呢。
仅仅几句也能听的出来陈佑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杨都指挥使,陛下允准了您去前线支援海王殿下的事情,但是出发之前您还是得去一封折子询问殿下出航吉日吉时,等到陛下订好了时间日子再出发,前线情况也不急在一两日的时间。”
“明白了,周到。”
陈佑山又继续说:“杨都指挥使,您多年的武将了,行军打仗下官自然是放心的很,只是杨都指挥使,近些日子来我多次下过军营,现在南海舰队的兵将们,多生出了些傲气,有些个嘴上没把门的什么都敢说,甚至敢议论殿下和陛下的事情,我这边准备了份名单,杨都指挥使您看着得惩戒一番,不能误了殿下的大事。”
结果陈佑山的名单,杨芦面色有些不太好,很显然陈佑山在军营里面也有人,而且毫不避讳的说出来,也不怕他知道。
“好,我明白了。”
说话之间一辆巨大的蒸汽母舰缓缓驶来,它的造型新颖,与以前的战船大不相同,其宽度更窄,但是长度更长,这是为了让它能够通过苏尹士运河。
钢铁打造的船身,一般的刀枪棍棒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抗几发普通的火炮问题也不大。
蒸汽母舰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它,张三等人从蒸汽母舰上下来对着杨芦和陈佑山说:“两位大人,蒸汽母舰已经测试了几天,能够正常运行,但是如果要开到苏尹士运河那边需要随行物资船,紧靠自己身的燃料无法做到。”
“补给和物资无须担心,此行,举国之力支持。”
张三接着介绍:“三号蒸汽母舰的内舱做了改良,新式的坦克可以直接开进去,士兵的生活环境也做了改良,同时取消了所有的船上的火炮,空出空间来运载物资武器,按照船身宽度应该可以通过苏尹士运河。”
三人仿佛都想象到了这样一艘庞然大物通过苏尹士运河后,将会对欧罗巴的诸国造成怎么样的威慑力。
……
英歌兰并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凯瑟琳夫人沉浸于每天折磨法兰西的圣女贞德,法兰西的太子却一直没有什么行动去拯救贞德,就算是派出去赎买贞德的队伍也都是应付了事,这让法兰西的军民颇为不满。
这一日的圣旺那个公墓之外,一大群的英歌兰达官贵人们正聚集在此,因为连连作战失败,凯瑟琳夫人和英歌兰急切的需要振奋军心,而她振奋军心的办法就是虐待贞德。
涂满了粪便和污泥的贞德被带来了圣旺公墓,她以为今日又是一次侮辱罢了。
这段非人一般的日子却仍旧没有让贞德的信仰发生动摇,她仍然坚信着她的神会来救她。
所以当她离开了驴车上的囚笼,她仍是昂首挺胸的走入圣旺公墓之中。
但是当她见到公墓之中的人,瞬间贞德的面色大变高喊着:“不,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她再次变成了那个无助的小女孩,眼泪不止的流着。
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人狭长的面孔、紧闭的嘴唇、嫉恶如仇的眼睛和瘦削的手,那人的年级看着六七十的样子,他带着金冠,穿着法袍,手持权杖。
那是教皇,英歌兰请来了教皇审判贞德,这对于贞德来说无异于杀人诛心。